听到陆晨的话,王服微微有些惊讶,他还没通报姓名,想不到陆晨却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看来这小子赛前还是做了功课的。
王服亦双手抱拳,说道:“张兄弟,请。”
王服这一举动也有这样的意思——你的身份我也去打听了。
陆晨并不惊讶,因为死士竞权可是生死擂台,如果这儿的死士没有一点主动性,混混沌沌迎接自己的对手的话,那他们往往活不过几轮,王服既然参加过五场拍卖会还安然无恙,他自然不会遗漏情报。
陆晨甚至怀疑这个地下拍卖会有一套情报出卖的门道,只是自己新来乍到,没能接触而已。
在王服喝下药酒不久,唐五千检查双方都没问题后,便宣布比赛开始。
陆晨一开始就使出了蝴蝶步,以一个有序的节奏小跳着不断围绕王服,寻找对方的薄弱点,而王服也随着陆晨的移动转动身体,保证自己正面对敌。
突然间,王服一步跨前,迅速出拳攻击陆晨,而陆晨急忙后退,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可是王服并没有停下,他一击不中,双拳便如骤雨狂风般不断挥出攻击陆晨,不给陆晨喘息的机会。
王服的手长脚长,体型优势完全碾压陆晨,只要一路攻击下去,陆晨绝对会有破绽,那时候便是陆晨落败之时。
陆晨也明白对方的想法,可是自己真的很无奈,之前对张何必已经使用过踢膝,王服早已经防了这一手。
外家功夫,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王服的臂展优势太明显了,而且拳头力道绝不含糊,只要陆晨直接挨上一拳,绝对就会失去战力。
陆晨只能不断后退,用以拉长与敌人的距离,从而躲过王服的拳头。
一方不断前进,一方不断后退,用不了多久,陆晨已经被逼到了擂台脚,如果再没有办法,他就会被打落擂台。
可是就在这一刻,陆晨眼中精光大盛,利用王服出拳后那一瞬间的空裆,几个闪步,转到了对方的身后。
王服也不松懈,立刻转身,没有将背后送给陆晨。
可是如此一来,反而王服被逼到了擂台的角落。
王服知道自己的位置不利,他立刻冲上前,又对着陆晨挥出数拳,想要逼退陆晨。
但陆晨却难得硬气了一回,双手紧紧护住头部,顶着对方的拳头,上前贴身到了王服面前,然后双手抱住王服的腰部。
“糟糕!”王服意识到陆晨是想要一鼓作气把自己推下擂台,他立刻双手抱住陆晨的身体,想要将他提起来,让其无法发力。
然而陆晨的目标优先却不是推下王服,而是……
王服的脚背!
只看到陆晨右脚踏前,然后卯足力道,用着自己的脚跟狠狠向王服的脚背踩下去。
其实人类薄弱的地方不仅仅是双目或者双耳,胯间、腋下、会阴、后臀五谷轮回之口都是,而还有一个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那就是脚背。
很多女子对付男人的战斗方式就是攻击男人的脚背,女子防身术就不用说了,用高跟鞋跟踩男人脚背是基本功,而号称是女人拳的咏春,更不缺攻击男人脚背的手段,例如咏春的棍法就有很多打人脚背的招式。
外家功夫有称“手是两扇门,全凭脚踢人”,脚可谓是外家功夫最强之“矛”,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把“矛”上却有着这样的弱点。
人类脚掌的结构很特别,脚背的肌肉很少,却有着丰富的神经,这种地方很难锻炼,而且因为是“矛”上的一部分,往往被横练家忽略,这或许是女人比较细心的原因,能从男人最坚硬的地方找到了他们的软肋。
这一脚虽然没能让王服直接跪倒,却让王服好一阵难受,动作为之滞钝。
就是这个空档,陆晨大喝一声,猛然催劲,想要将对方推下擂台。
可是王服不亏是老手,他立刻调整过来,用另一只脚堪堪顶住陆晨的压力,而只看到这名汉子脖子微微后仰,已经在蓄力,想要直接用头槌打向陆晨的背部。
王服的头槌是经过长年累月的苦练,一锤下去绝对能打碎陆晨的脊梁骨,虽然杀死陆晨有些遗憾,但是形势紧张,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陆晨发现自己的计划遇到阻力,心知不妙,立刻松开双手向王服身后挪动,可是王服的头槌已经落下。
尽管陆晨躲过了脊椎,可是左肩膀的肌肉还是受到了重击,剧烈的麻痛让陆晨差点就失力,喉咙也是一阵腥甜,似乎想要吐血。
可是陆晨却只能咬牙硬顶,他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错失了,面对王服的体型优势,他必败无疑。
陆晨此时已经到了王服的侧身,他用力踢向王服的右膝盖窝,让对方的的腿部微曲,然后立刻随身而上,手臂扣上王服的脖子。
而陆晨的双脚也没闲着,他用力一蹬,两人便双双摔倒在地,而其右脚已经同时扣住了王服的右手,左脚盘上王服的腰部——此时陆晨借着两人摔倒的形势和力量,顺利挪到了王服的后方。
“是绞杀,老大在用绞杀!”会场上的黄大田看到陆晨这一手,忍不住兴奋大叫。
陆晨这一手正是巴西柔术的绞法,他此时并非简单乱抱,巴西柔术的绞杀可是很讲究的。
陆晨双手扣勒王服的部分是颈侧位动脉,只要坚持一到两分钟,敌人就会大脑缺血而休克,再久一点,就会至死。这个侧位颈动脉也很可怜,就在皮肤下方,没有肌肉的保护,就算横练到了登峰造极,没有内功加持,依然很容易被手臂的力量勒住。
而陆晨右脚缠住王服的右手,这是利用脚比手更有力,只要手被缠上了,除非力量相差悬殊,否则很难摆脱,而陆晨的左脚从背后缠上王服的腰部,让王服的下半身无法发力,双脚闲着也用不上来,想翻身也十分困难。
此时陆晨在地上垫着王服,左手手肘也死死压住王服左手的上臂,限制其行动,这样他和地面形成了一个相对密闭的保护空间,王服剩下的左手受到限制,很难攻击到陆晨的身体,甚至都无法往后抓到陆晨的耳朵或者头发。
在如此条件下,王服只剩下一只左手对抗陆晨的两只手,而且他的力量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弱。
王服被陆晨勒住一瞬间虽然出现了眩晕,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尝试拼命挣扎和攻击,陆晨在王服的身后能感觉到对方挣扎所爆发出的强大力量,他哪怕使出全力都觉得难以驾驭,有几次王服的大长手差点就撩到陆晨的头发,让他惊出一身冷汗。而由于比拼力气的关系,原本陆晨肩膀上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剧烈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这时候,双方的心理动力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因为王服知道陆晨不会杀自己,因此他的心理上并没有催动他拼出最后的力量,而另一边陆晨知道,这是一场事关生死之战,王服如果胜了,对方很可能在观众的压力下对自己下毒手,因此陆晨必不可松懈,就算真让王服抓到头发了,哪怕头皮给王服撕下一块,他都不能放手。
随着双方相互竞力的进行,王服发现自己的任何挣扎都无济于事,王服此刻才明白自己想要挣脱对方的方法仅剩下用自己还勉强可以活动的左手掰开陆晨的勒颈,但却发现自己如此应对亦没有任何优势。
王服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左手也渐渐没了力量,大概过了一分钟,他只能有气无力地拍打地板,最后完全软趴趴地仰面不再动弹。
陆晨看到对方已经失去反抗力,他左脚放开王服的腰部,然后顶在其背后,接着用力一蹬,双手再配合发力,轻松将王服甩出了不远处的擂台外。
落下擂台属于失败,这一场比赛陆晨又胜利了!
三局三胜!观众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己看到了这个死士竞权破纪录最年轻的男性优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