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各自相看一眼,算是达成了一致,一人朝着一个方向寻去。
不一起,自然是为了防止那个男人逃去了别的方向。
事实上,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的男人可以说是根本没有任何行动能力。
他身上的伤不在少数,最致命的一点更是他伤到了腋窝。
习武之人都知道,打击腋窝可以让对手感到剧痛并导致局部瘫痪,让对手失去反抗能力。
腋窝是早就伤了的,此刻也不急先前那般疼痛,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带着小男孩跑出来的原因,可这一路来虽没有被他们近过身,但之前他们掷来的东西他可不是能够全部一一躲过的。
好死不死地,有那么一个飞刀,刺穿了他的大腿。
男人放缓了呼吸,静静地趴在地上,侧着耳朵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很快,男人就皱了眉。
今夜风大,一些小的动作听得不真切,但还好他还能大至地判断出他们在什么方向。
他放松了自己的身体,瞬间疼意蔓延开来,男人顾不得太多,连腿上的伤都没处理,他现在只想抓紧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体力,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够支撑他把怀中的小少爷藏好不被发现就好。
就在这个时候,他胸前的一颗小脑袋动了动,男人瞬间绷住了身子,下意识地就要有所动作,好在及时反应了过来,又将手收了回去。
只见小男孩慢慢的抬起了埋在他胸前的小脑袋,凭借着自己的好视力,男人甚至能看到那张小脸上还带这些血迹。
他知道,那是他的血,估计方才跑得时候蹭到的。
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小男孩没有大哭大闹。
当然,男人也想不出小孩大哭大闹的样子,在他的印象里,小孩自学会走路后就没哭过,不过在眼下的情况,小孩还能不哭出来,倒是让他心惊了一下。
该说什么呢?
不愧是风家的种吗?
小男孩虽然没哭闹,但眼睛却是红了一圈,心情十分低落,他也是知道目前是个什么情况,没开口说话而是拉过了男人的手,在他的手上写字:我们现在在哪儿?
男人是在小男孩写了第二遍时才看懂。
男人微微摇了摇头。
具体的方向他也不太知道,这一路跑来换了不少的方向,要想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还需要多观察一下。
不过很显然,就现在的情况想要观察什么无疑是做梦。
小男孩抿了抿唇,抬起的手发着颤地写道:父亲和母亲呢?
男人身体一僵,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回应这个问题。
他的心里有两个小人在天人交战,一个说“他迟早会知道的,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倒不如就直接告诉他,难不成要现在给了他希望,却在某一天跟他说对不起,我给你的其实是绝望吗”,一个又在说“不可以告诉,风家他是唯一的血脉了,小孩子是敏感的,如果让他知道了以后心中留下了阴影,你要他怎么办”。
他倒是想说些让小孩不要那么悲观的话,事情要往好处想,然而在对上小孩那双在漆黑的夜中也十分明亮的眼,那里面盛装着的是期待,这让他顿时说不出口来。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他将小男孩朝着自己的方向拉,让小男孩的耳朵贴在自己的嘴唇上,他轻轻的开口,“主人和夫人,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