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楼让风诀拿的是一封信,很厚的一封。
风诀拿了东西便出了门,不巧,撞上了厉瞵门的人。
那是一个男人。
按理说风诀是不应该认识他的,厉瞵门门众不少,然而偏偏好死不死,撞上的是个认识的。
两人走在同一条路上。
“你手上的是什么?”男人开口,声音自带一股娇柔的意味在其中。
就像是邻家的少女遇上了喜欢的少年郎,鼓起勇气表白一般。
可偏偏,他是个男人,只是说出的话带有那样的感觉,这让见识过男人粗暴一面的风诀倍感难受。
风诀打了个激灵,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忍不住道:“别用这样的声音跟我说话。”
只见男人耸了耸肩,笑了,开口还是那副样子,“那就让你失望了烬燃,我的嗓子坏掉了,只能是这样的声音了,你就是不想听也得忍着。”
坏了?
“怎么会坏。”
“哦,抱歉。”男人突然道了声歉,随后道,“我的用词错误,不是坏了,是差点毁了,恢复就成这样了。”
风诀紧了紧手,“他干的吧。”
男人不语,重复了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你手上的是什么?”
风诀看了眼手中的信封,认真道:“不知道。”
男人笑了,“你是谁,你是烬燃啊,千闻阁的实力干将,你都不知道,那还有谁能知道。”
“义父。”
男人戏谑的眼光看着他,“东西就是他的,他自然是会知道的。”
“千闻阁的决票吧。”风诀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没说是不是一定。
离北苑越来越近了,男人慢下了脚步,“聊聊吗?”
风诀继续向前走,口中却回道:“哪儿?”
寂静中,风诀听到他说,“你的房间。”
风诀顿了一下脚步,随即道:“好。”
☆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风诀看着对面的人,轻轻应了一声,“无所谓好不好,但至少比你好。”
男人一愣,大笑,“是啊,可不就是嘛,哈哈哈哈……”
风诀眼里布满了复杂,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他口中传出的声音也是那样轻轻柔柔的,哪像曾经的他那般。
原先以为男人在逗自己的风诀,这一刻,他信了。
“你的嗓子,怎么回事。”
男人停了笑,细长的手指勾住了下巴,“你觉得,我以前的声音怎么样。”
“爽朗。”
见风诀回答的这么毫不犹豫,男人难得怔愣,松了勾手,男人单手支着脑袋,“是啊,他说,我的声音不该是那样的,他容不下我的声音,他不喜欢我的声音。”
风诀沉默了,他没有说话,但他听到那道不属于他的声音说,“好可笑的理由。”
因为不喜欢,所以毁了。
风诀说不出那人做的是对是错,对是肯定不对的,但错也不是肯定错的。
只能说,他错的不是本身,而是本质。
不喜欢毁了本身无错,可错就错在他毁的本质是一个人。
“恨他吗?江汶楠。”
恨他吗?江汶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