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辗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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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一夜的哭喊

“五魁首、八匹马,哥两好呀!你又输了,赶紧喝酒、喝酒、喝酒。”

“卖水果咯,新鲜的水果,便宜实惠。”

“那谁走路能不能看点路,找死呢?老子可没钱赔你。”

“师傅,从这里到大勇商场多少钱?”

。。。。。。

儋耳市一处夜市的小道上,夜幕降临都没能给它带来安静。本该静谧的道路,到处弥漫着吆喝声,充斥着整个夜空。满天星光,貌似也在随着这街道上的叫喊声一闪一闪。

在夜市一条街的路口,一个穿着邋遢、一头鸟巢发型的人影缓慢的朝着夜市一条街内走着,慢悠悠。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前方,哪怕在不经意间碰撞到了过往的行人也毫不在意,甚至连道歉的想法都没有,就这么劲直的走着。

该男子皮肤有些黝黑,身高大概1米7左右,身材还算匀称,不肥不瘦。嘴里叼着一根云烟在猛的嘬着。上身穿着一件纯白色的体恤,配上一条灰色的牛仔裤,高耸的鼻梁边上刻画着一双如墨般的漆黑大眼睛,上边悬挂着一对浓厚的眉毛。脚上一双人字拖随着他行走在地上摩擦着,哪怕在这热闹的夜市,都能听得到摩擦而出的“沙沙沙”的声音。

这个独自走在夜市的人,就是刚从大专学校毕业了将近半年的应届毕业生郭阳。

本就在家的闲着无聊看电视的郭阳,在接到好朋友羊仔和小猫的电话后,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夜市跟这一批从小玩耍到大的朋友们小聚。

“被伤过的心还可以爱谁,没人心疼的滋味~~”

倘若丢了魂的郭阳在即将走到朋友们所在的酒桌的时候,电话响铃来了~~

伸手掏进裤袋,拿出自己在大学用了2年的诺基亚,低头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本着礼貌的态度,郭阳伸出拇指轻轻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

“喂?请你说话!”

第一次问话得不到回应,不耐烦的郭阳再一次加重语气的问道。

“是我!”

大概10秒钟,对面才传来一声轻柔的声音。很明显,电话那头是个女孩。

“郭阳,我们分手吧!”

听到这段话,郭阳突然停下了行走的脚步,整个人一下子绷的僵直。拿着电话的手一直颤抖着,另一根夹着香烟的手也在这一刻因为颤抖,随后香烟掉落在地上。

“我们都毕业了,从学校出来已经半年多了了。而我也跟你在一起3年半了。可是毕业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我看不到你的任何努力。就知道整天待在家无所事事,我看不到未来。我以为就算你在怎么不争气,起码也知道出去找一份工作,踏踏实实的干,起码让我看到你还在努力着~~”

“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情况,就知道抽烟、喝酒。我不希望我的将来,陪伴自己的是一个好吃懒做无所事事的人,我受够了,我要回江浙了,明天的飞机,我们结束吧~~”

沉默了半分钟,电话那头的女孩再次开口说道。语气有些颤抖,那有些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此刻站在夜市的郭阳,在听到女孩子的话之后,无神的双眼开始慢慢出现了焦距,而后脑袋“嗡”的一声,瞬间就如同没了知觉。此刻在他的听觉里,没有听到夜市的繁华,没有听到路边的叫卖声,而是一直回荡着那句“我们结束吧”。

许久,电话那头便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很明显,对面的女孩把电话挂掉了。

回过神后的郭阳立马拿起手机回拨刚才的电话,一阵慌忙的懆作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试了好几次后,郭阳无助的垂下双手,抬头看着此时的夜空。泪水,在这一刻抑制不住的从脸颊往下流淌。

本该青春的年纪,在这一刻留下了烙印在心里的第一个沧桑。心脏的跳动声,在无声的弹奏着失恋的旋律。

行人们虽然匆匆的走着,但对于这么一个抬头仰望天空的郭阳还是给予了一定的关注。甚至,伸手对他指指点点。

“哥们,怎么哭了?”

“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看开点。”

“这么年轻,估计是失恋了吧?不然谁没事在大街上哭~”

深吸了口气,郭阳抹去眼角的泪水,环顾四周。对着周围的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然后浑身颤抖的往朋友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站在那鬼哭狼嚎什么呢?赶紧坐下来喝酒~”

“你来晚了,老规矩,自罚三杯,自己看着办。”

刚走到朋友所在的地方,还没坐下,三个装满酒的杯子就摆放在了郭阳眼前。

笑了笑,郭阳端起酒杯就是连喝三杯。三杯下肚,郭阳打了个饱嗝。然后,拉起一张椅子做了下来。

“五个六”

“加一个”

“砍一刀,八个四”

。。。。。。。。

很快,这一桌便传来了划拳声,吆喝声喝摇筛子的声音。在嬉笑中,四人不知不觉中喝完了3箱啤酒。每个人脸夹都泛起朝红。眼神都眯着在聊着一些玩笑的话题。当然,都是男人,大部分话题都围绕的异性而谈。

比如谁谁谁,长得真漂亮,若能一亲芳泽那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或者哪个女同学,许久不见,现在根本认不出来。简直了,女大18变都觉得少。

“怎么了哥们,从来都没见你流过泪,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状态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失恋了?女人而已,失去了是因为你们缘分没到。也许在下一个路口你会遇到更好的。哭啥啊!”

小猫突然搂着郭阳的肩膀说道。

“女人如衣服,不合身换了就是了,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一旁的羊仔也在劝说着。

勉强的笑了一声,郭阳端起手中的酒,喝了一口。

“这种结果其实也在我意料之中,毕竟异地恋本身就不实际。必须得有一方作出妥协。否则,不可能在一起。只是,在分手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豁达。”

“而且,李蕊说的也没错,我确实给不了她什么。虽然一时接受不了,但是我又能如何?”

说完,郭阳便摇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掉了。心里的不甘,又怎么能形容?只有此时的眼泪才是最贴切的表达。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一回事。明知道失去便是痛楚,却装作莫不关心,然后强颜欢笑。

“感情这事我们也帮不了你,你自己心里面有数就行,分分合合本身就是情侣之间的常态。看开了也就过去了。”一旁,平时比较沉默寡言的爽哥也说道。

不知不觉,4人在这家烧烤摊坐到凌晨2点,然后郭阳才将他们几个人扶上的士坐车回家。

深夜,少了夜市的喧嚣,多了蚊虫的鸣叫。郭阳一个人站在儋耳市的人工河护栏上一动不动,任由眼泪及心痛相互交集。突然,郭阳一声嘶喊,握紧拳头就砸在了大理石护栏上。一拳接着一拳,直到拳头麻木才停止。

只是,轻微的哽咽声从郭阳那颤抖的身上发出。

爱,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再怎么厉害的剑师也有被剑刃所伤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