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辗转十年
19847100000014

第14章 闲谈

安静的小区中,一栋6层楼高的住宅单元顶层套间里,两个嘴里叼着烟的男人围在一张茶桌前坐着。桌上放着一套茶具,在两人的身前还有两个茶杯,热腾腾的茶水从杯中冒起了水雾,桌子边上的烧水壶在咕噜咕噜的响着,水蒸气从壶嘴冒出跟着俩男人吐出的烟雾搅和缠绵在一起向上飘荡着,烟雾和水雾,傻傻分不清楚。

环顾房屋四周,相当简单、简洁的装修风格。两室一厅的房间,看起来有些拥挤。不过对于一个单身汉来说,绰绰有余。

“在网吧工作呆的爽不爽?妈的,我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什么?水和沙?摇一摇能变成沙雕?你老爹让你去报社工作,有这么个机会你干嘛不去试试?”茶桌前,其中一名卷发的瘦小男子开口说道。

“去网吧工作只是过渡,那也不可能一直在网吧工作。至于报社,我无意间听到我妈说要走后门,还不一定能去,我看还是算了。”坐在卷发男子对面的人说道。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手机专卖场出来的郭阳及他的发小陈晓茂,外号小猫。而这个套间,正是郭阳的发小小猫的家。

“整天这么玩游戏,浑噩度日?年纪轻轻,浪费这大好青春,你怎么还有脸说我?”郭阳看着对面的发小说道。

“哪有整天玩游戏了?偶尔也打点零工给自己补贴家用,呵呵……”被郭阳撮到痛处,小猫有些不好意思。

“别老想着做天上掉下馅饼的发财梦,就算你想发财那也要有所行动。就算上帝答应给你中双色球,你好歹也得花2块钱去买一组号码才行啊。”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发小,郭阳鄙视着。

“过完今年,我想去内地看看。”喝了口茶,小猫对着郭阳说。

“你要是出去打个工,存点钱回来做点小生意,我支持你。但是,就你这性格还是别闹了,出去溜达一圈就回来真的没这个必要。你初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再读书了,内地你都跑了多少趟了,心里没点数?”郭阳摇摇头,并不赞同小猫的想法。

并不理会郭阳的鄙视,小猫走到自家的阳台,背对双手,抬头看着远处那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感慨道“黑皮,你说儋耳这一座兴起的城市,在未来的发展中,会不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黑皮,顾名思义,就是说皮肤黑,从小肤色就黑的郭阳也欣然接受了几个发小给他取的这个以事实说话的外号。用郭阳的话来说,“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最起码比你们这些皮肤白的人多吸收一些紫外线,多赚了一些黑色素。”

“一席之地?呵呵,门都没有,窗你都进不去,哪来的席。努力就行,成功失败交给时间。别老想着飞黄腾达,什么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话也不能全信。饭要一口口吃,多大的嘴配多大的勺。”看着小猫在那感慨,郭阳鄙视着。

“羊仔他家家庭条件不错,爽哥在技校就读学的一手修车技术,目前在车站工作也十分稳定,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为了工作发愁。你还好,还有家人帮衬着,说不定哪天也能找到个体面的工作。而我出社会比你们早那么多年,到现在依旧一事无成。”小猫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还我家人帮衬?我老爸那臭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损到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是多余的。这些年,从他那里只学会了怎么损人,这才是我家那尊佛的道行,我现在算是得到了真传。”想到自己老爹那种性格,郭阳顿时没脾气。

“从小到大,整天面对大佛的唠叨,整个人都变得有点卑微、怯弱,变得有点神经质。我也不知道心里憋着的这股无名火是随着时间慢慢消散还是积少成多,最后遇到瓶颈突然爆发。”沉默了一会,郭阳开口说道。

“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有所成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事我也不好评价。”小猫表示爱莫能助。

“暂时先这样吧,今年先混着过去了。我考虑着明年要不去省城找个工作,毕竟是省会城市,机会可能会大些。”深深的吸了口烟,郭阳轻声说道。

“去就去吧,反正你也是在省城读的书,对于省城你又不是人生地不熟。工作这些愁人的事就不说啦,晚上下班后我打电话给你,邀上羊仔和爽哥他们一起出去喝两杯,今晚把你干趴。”说到喝酒,小猫叫嚣着。

“就你那酒量,也就只能在我这里跳脚叫嚣了,他们两个人哪个不能随随便便喝倒你3、4个,我这点酒量喝赢我很有成就感?”郭阳竖起中指,一脸鄙视。

“有本事你喝醉我啊?叫口。”

“我没本事行不?我喝不赢你怎么滴?我骄傲了么?你这么有本事,以后别醉酒试试啊?”郭阳看着自己发小那得寸进尺的样子,很是不屑。

其实,郭阳和小猫两人酒量不过半斤八两,再加上郭阳本人也不太喜欢喝酒,一般情况下喝到量了郭阳就会停下酒杯,而且自家兄弟也不会劝酒加杯。所以,每次出去喝酒都很少看到郭阳喝醉,以至于每次出去喝醉酒的那个人都是小猫。不仅醉酒,还出尽洋相,成为郭阳他们这个朋友圈的闲余之谈。

都是刚出社会的20岁出头的热血青年,不放肆那能叫年轻人么?年轻人认为的乐趣在于遇到一群能够一起嘻哈闹腾的伙伴,在一起谈论一些天马行空不切实际同时又向往的幻想。最起码,刚出社会的郭阳还不知道什么叫压力,什么叫生活,还保存着在校园时代的那种单纯和善良。

“你赢了,做人能不要脸的贱到你这种程度,你的人生会成功的。”说着,小猫抬起手对着郭阳手臂就是一拳。

“还跟个小孩一样动手动脚,现在不是上学那会老被你欺负了,现在撩倒你分分钟完事。”反手抓住小猫的小手臂,郭阳肘关节往前一顶,轻轻的顶在了小猫的胸口上。

“哎~~~以前都猫哥猫哥的叫,现在分分钟虐我,真打脸。”

郭阳他们这几个人也确实是小猫略长几岁,正常来说年龄小也就意味了个子也小,这也就导致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老是被他欺负。那时候小猫在郭阳他们这个圈子还是有些威信的,他们几人也多多少少给小猫一些面子。(主要是那时候个子小打不过,那时候哪知道啥叫面子。)

“喏……还猫哥,你的时代早在初中学业结束后就已经驾崩了,乖乖做孙子,别一天天的在找抽。差不多得去上班了,就不跟你扯了,晚上安排好就电话联系。”走到茶几前,将茶杯中的水喝掉,郭阳转头竖起中指对着小猫说道。

“行,晚上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