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口供你们是什么时候拿到的?”墨锦城惊道,一把从左芳手中抢过了卷宗仔细观看。
“那个管家一上来说的就是灯油被偷,油灯熄灭的口供,只是这种雕虫小技怎么瞒得过祁大人的双眼,稍稍一动大刑便都交代了出来。”左芳回道。
“既然你们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为何还要装模作样?”墨锦城怒道,“难道你们就这么怕暗海这个组织吗,就这么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左芳叹气道:“殿下,有些事不说并不是就没人做去,祁大人早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祁大人也不知道这份口供会落在我手中,更不会晓得我会告知殿下。”
“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份口供上的内容,那在审问王世洪的时候你却只字不提?”墨锦城大声问道。
“殿下。”左芳轻声道,“我若说出这份口供上的内容,那王世洪就必死无疑,王世洪一死,那就更查不到刺杀殿下的凶手了。而且当时宴会上的所有人都不希望王世洪死,要不是他口无遮拦,激怒了众人,事情也不会闹到现在这步田地。”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王世洪犯了法,那你们为何还要包庇他,只是因为他是你们的财神爷吗?”墨锦城越说越气。
“殿下!!”左芳无奈道,“想杀王世洪随时都可以杀,而能触及暗海核心成员分机会就只有这一次,还望殿下三思后行。。”
这道理墨锦城当然都明白,他气的只是欺骗,所有人都知道内情,唯独耍着他像猴子一样,大家都看着他和王世洪的表演,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这一幕有多么的可笑!
“殿下,左大人说的有道理,这确实是个为民除害的好机会。”风天策轻声劝道。
“即便你们说的都对,那为何不先通知我一声,就让我一人蒙在鼓里上演着滑稽可笑的一幕,你们看的高兴吗?”墨锦城歇斯底里道。
“殿下,我们看到都是真诚,全是殿下的重情重义,宅心仁厚。”左芳看着墨锦城,眼睛中尽是温柔。
这句话听上去不像是奉承,倒像是真情流露,墨锦城一时愣住,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接左芳的话语。
“那左大人应该已经有了对策吧。”墨锦城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转移话题道。
“对策确实有,只是实行起来会有些困难,不知殿下可否想听。”左芳回道。
“说来听听。”墨锦城说道。
左芳合盘托出了整个计划,听得风天策直摇头道:“殿下,这太过危险,切不可行!”
墨锦城还没说话,左芳笑着回答道:“殿下不必急着回答,也许别人还有更好的办法,不妨去问问他人。”
“那好吧,左大人,我回去想想。”墨锦城作揖告别。
“恭送殿下!”左芳抱拳行礼道。
“殿下,左芳这个计划对于你来说异常凶险,千万不要冒险。”往外走的路上风天策还不停劝阻,左芳这个计划太过冒险。
“嗯,我会好好想想的。”墨锦城点头道,左芳的计划虽然有些冒险倒也是个好办法。
“怎么了,友三哥?”墨锦城发现秦友三目不转睛地盯着空无一人的街角处。
“啊,没事。”秦友三回过了神,解开拴在门口的马车缰绳,墨锦城疑惑地看向了街角处,空无一人,也不知道秦友三在看什么。
等墨锦城的马车走远后,刚才秦友三凝视的街角后面走出了骑马的人,中间的人正是满脸怒气的祁镇,几人来到门前,祁镇翻身下马,咣咣开始砸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陆克打开了院门,刚想说话就被祁镇身边的绣衣使者推到一边,祁镇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大步向内院走去。
“祁大人你怎么来了?”左芳刚吃完饭,正在喝着茶,看到祁镇大步了进来。
祁镇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了左芳面前双手抓住左芳的衣襟直接把他从草席上薅了起来,怒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左芳低头看了下祁镇的双手,微笑道:“祁大人,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这一句话更是激怒了祁镇,祁镇的手拽的更用劲了些,脸也几乎快要贴到左芳的脸上大声吼道:“我不是让你赶紧走吗,你是不是又在给殿下煽风点火?”
左芳笑着说道:“祁镇先别动气,我本想吃完早饭就走,可没想到殿下却登门拜访,这才和殿下聊了几句家常。”
“你还觉得事情不够乱吗,左芳!”祁镇大吼道,“允诺给你们左家的,我肯定会给你们,你为何还要再次把殿下拖下水,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左芳笑道:“祁大人这句话我不是很明白,刺杀就是奔着殿下来的,殿下本就在水中,何来我把殿下拖下水之说?”
“你不要装糊涂,你我都心知肚明,暗海背后根基极深,不是我们可以撼动的,我尽绣衣使者之力也查不到它的底细,这背后不知道牵扯到多少人,你要查便自己去查,不要蛊惑殿下为你冲锋陷阵,要是殿下遭遇什么不测,我把你们左家全家五马分尸!”祁镇怒不可遏!
“殿下要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嫉恶如仇,更加满腔热血,也更加纯粹,绝不会放过这些恶。”左芳轻轻地说道,“从陈氏兄妹遇害开始,殿下就已经在里面了,不论遇到什么危险,殿下都不会退缩的。”
祁镇抡起一拳打在左芳脸上,左芳被打翻在地,祁镇指着左芳吼道:“左芳,你听好了,我不管你在谋划什么,我限你一个时辰之内收拾好细软给我滚蛋,以后不要出现在殿下面前,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左芳用手指擦了下嘴角的血,微笑道:“祁大人,你以前的意气风发,满腔热血哪里去了,现在你已经变得和朝廷上那帮官吏一样的尸位素餐,臭不可闻。”
祁镇冷冷地盯着左芳道:“热血有何用,你能管的过来这天下的暴戾恣睢?刺客之事到此为止了,你回你的南蛮之地安度余生吧,以后朝廷的事你再敢插手,我必定让你在京城的天牢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左芳笑道:“我走了殿下也会继续追查到底的,到时候真出了意外,我看你们祁家,谢家,唐家如何收场。反正你们看我们左家是眼中钉,肉中刺,不如就让我来怂恿殿下,一旦出了事你们也可以借故铲除我们左家,这笔买卖划算吧。”
祁镇一脸疑惑地问道:“你疯了吗,这么做你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左芳哈哈大笑,“一个疯子会要什么好处?”
祁镇一脸不解地看着左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