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怎么在这里?”木青翻身下马。
“我就是在这里等候青姐的。”墨锦城慌忙说道,木青疑惑地看着墨锦城和一旁偷笑的风天策。
“干粮和水我已经带过来了,进去问下夏姑娘何时可以出发。”木青看出来有事,但知道不能问,便转移话题道。
墨锦城心不在焉,仿佛是没听见一样,低着头盯着自己双脚。
“殿下?”木青又喊了一声。
“哦!”墨锦城回过了神,“青姐有何吩咐。”
“进去和夏姑娘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程。”木青又重复了一边。
“哦。”墨锦城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木青一脸满腹狐疑地看着墨锦城和一旁已经快要笑出来的风天策。
夏祝馀已经坐了起来,脸上的红霞还消散,看到墨锦城进来后脸又是一红,赶紧低下了头,墨锦城也是满脸通红的别过了脸,木青皱了皱眉,她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和干粮已经拿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木青问道。
“马上就出发。”夏祝馀轻声说道,“麻烦你们把水和干粮搬到车上。”
“好的,我这就去。”木青说道,她不想耽搁。
“我去帮忙。”风天策赶紧跟了出去。
“我们也去。”乞伏玉如和秦友三也跟了出去,很明显他们也听见了墨锦城和夏祝馀的对话。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低着头的夏祝馀,脸红心跳的墨锦城和妇人三人,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我也。。去帮忙。”墨锦城结巴道。
“殿下,请等一下。”妇人叫住墨锦城,“我家女儿使用完能力后会变得极度虚弱,不知能否帮我把女儿抱上车?”
墨锦城听完这话,羞得耳朵尖都红到发紫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夏姑娘也羞得不敢抬头看墨锦城和自己的母亲。
“殿下,时间不早了,再迟疑下去追兵就倒了。”妇人轻声催促道,墨锦城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仿佛是在下定决心一般。
“那我就失礼了。”墨锦城睁开眼睛,压着情绪说道,不过声音却异常干涩,听完墨锦城这句话,夏祝馀的脸更红了,手指也紧张地开始搓着衣角。
墨锦城又深吸了一口气,快步向夏祝馀走来,走到夏祝馀床前的时候却像钉子一样立柱不到,低着头看着床榻边缘,轻声说道:“夏姑娘,失礼了。”
夏祝馀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伸出腿来,向床边挪动了一下身子,方便墨锦城接下来的动作,全程也是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人。
墨锦城咽了口口水,伸出一只手顺着夏祝馀的膝盖下面穿了过去,另一只手轻轻抱住了夏祝馀的肩膀,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墨锦城清楚地感觉到了夏祝馀那滚烫的体温,以及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清香。
看墨锦城保持着这个姿势半天没动,妇人再次催促道:“殿下,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出发了。”
墨锦城一闭眼,双手一使劲,夏祝馀便被抱了起来,墨锦城的心脏在狂跳,像是要跳出来一样,而夏祝馀用胳膊挡着眼睛不敢看墨锦城,另一只抓着衣角的手也在发着抖,露出来的肌肤也都变得透红。
夏祝馀远比想象的轻,即便手无缚鸡之力的墨锦城也可以轻松抱起来,墨锦城抱着夏祝馀慢步地向屋外走去,妇人笑了一下,拿起了一包衣物和锁住夏祝馀手腕的镣铐跟了上去。
外面的人早就收拾妥当,这会正聚在一起说着话,看到墨锦城抱着夏祝馀出来的景象都吓了一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去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全都愣在了原地。
墨锦城就这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向马车走来,木青赶紧掀开了车帘,其他人在也让出了通往马车的通道,风天策从妇人的手上接过了包裹和镣铐。
到达马车面前时,夏祝馀轻声说道:“殿下,请放我下来。”,墨锦城如释重负般地放下来了夏祝馀,转身躲到了木青的身后。
夏祝馀对着妇人隆重地行了一个拜礼,跪地道:“母亲,女儿不孝,不能留在您的膝前给您养老送终了,反而还会为您招来灾祸。”
妇人努力平复着情绪,轻声说道:“女儿不用担心我,一切皆为天定,你只需好好完成你的使命,结束几百年来的纷争,这就是最大的尽孝。”
夏祝馀哭泣道:“女儿走后不久便会有人前来抓捕母亲大人,还望母亲用这匹快马向北逃脱,只要寻得到李胜的队伍便有会一线生机。”
妇人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点了点头,泪水却在眼睛中打转。
“女儿走了!”夏祝馀一个头重重地磕在了,起身在木青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不敢再看一眼自己的母亲。
“走吧。”妇人轻声道,眼泪滑了出来。
“我们走了。”墨锦城抱拳道。
“走吧。”妇人机械式回答道。
墨锦城给妇人留下了一匹快马和一些干粮后翻身上车,木青赶着车,秦友三和风天策骑着马在两旁警戒,队伍向东南方向出发,妇人和男人站在原地目送着墨锦城一行人的离去。
夏祝馀坐在车里用力地咬住自己的胳膊,被咬的地方已经渗出了丝丝鲜血,尽管眼泪不停地落下,但是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出发哭声。
墨锦城看着心疼不已,柔声安慰道:“夏姑娘,你的母亲肯定会没事的。”
夏祝馀一下子哭了出来,啜泣道:“她不管走不走都改变不了注定好的命运。”
墨锦城连忙问道:“你不是说她只要追上李胜就能平安无事吗?”
“她追不上。。”夏祝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墨锦城愣住了,随即大声喊道:“青姐,停车!我们回去。”,木青停住了马车。
夏祝馀一把抓住了墨锦城的衣角,摇着头说道:“没用的,我母亲已经被带走了,我们现在回去的话,就走不出这西平了。”
墨锦城看着伤心欲绝的夏祝馀,他本想安慰这个瘦弱的姑娘,但是话语就像是枯竭了一般,他张着嘴却发不出来声音,悬在空中的手也发着抖,迟迟不敢落到夏祝馀的身上。
突然,乞伏玉如轻轻地抱住了夏祝馀轻声道:“我懂,我懂你的感受。”
夏祝馀在乞伏玉如的怀中哭得更大声了,听到一切的木青也轻轻地叹了口气,手一抖缰绳,继续向东南方向出发。
当墨锦城几人消失在视野中后,妇人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马匹吃痛,抬蹄跑向了远方,男人一脸不解地看着妇人,妇人笑了笑道:“等会你不要反抗,老老实实跟他们走就好。”
正在妇人说话间,四个身穿夜行衣的人走到两人面前,为首的抱拳道:“我家主人请二位过去喝茶。”
妇人轻蔑地笑了一下,跟着黑衣人向晖城走去,皎洁的月光慢慢地被乌云遮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