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夏花姑娘明示。”墨锦城说道。
“据我所知在青楼玩乐欠钱不还者大有人在,一般都是由相关的帮派或者自己养的家丁前去催账,这老鸨带着头牌来要钱的闻所未闻。”夏花说道。
“也许是顾及我的身份。”墨锦城沉思道。
“那她们在门口乱喊乱叫可曾顾及殿下的身份?”夏花笑着问道,墨锦城一声语塞。
“而且对于一个经常有高官显贵光临的青楼,会为区区两千两银子得罪当今的皇子,这点也是不可思议。”夏花说道。
“也许真像张姐所说她有几十口子的人要养活。”墨锦城不能理解夏花的话。
“殿下是不太懂我们这行。”夏花说道,当她用到我们这个字眼时,墨锦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夏花自然是发现了墨锦城的反应,会心一笑道:“大多数青楼背后的主人非富即贵,有权有势,这些人如果花区区几千两便可结交殿下的话,何乐不为?即便不愿结交殿下,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么点钱自毁前程,得罪皇子这事,所有人都会思量再三的。”
“而且看这个老鸨并不像是做过风尘女子的样子,所以这家青楼应该是他人所开,这么冒失的登门讨债更是诡异。”夏花继续说道。
“这和张姐做过风尘女子有何关系?”墨锦城不解道。
“自然是有,也有一部分青楼是曾经叱咤风云的风尘女子所开,她们有钱有人脉,黑白两道都有交情才能支撑起这么大的产业,看这老鸨的姿色绝无可能是这种。”夏花笑道。
“夏花姑娘的意思是说其实张姐之所以这么做是有人指使?”墨锦城惊道。
“很有可能。”夏花说道,“我看到了老鸨看万阶的眼神,像是在求助,也许万先生真的没有说谎。”
“这。。”墨锦城站了起来,这要是真的的话,自己就冤枉万阶了。
“当然也有可能老鸨背后的人与殿下有隙,故意派人来让殿下颜面无存也说不定。”夏花又说出另一种可能。
“那如何可以断定张姐是那种?”墨锦城问道。
“殿下找人调查下便可知晓。”夏花说道。
墨锦城坐了来回去整理了一下头绪,看着夏花,轻声问道:“夏花姑娘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只是不愿殿下损失一员大将,如果这一切真是万先生所为,那万先生却也是个可用之人。”夏花笑道。
“你为什么如此帮我?”墨锦城感触道,自从第一见夏花起,夏花就一直在帮助自己。
夏花笑了笑道:“我等身在此道的女子必然是想找人依附,殿下自然是最佳人选。”
“我想听真话。”墨锦城正色道,他知道夏花绝不是那种攀龙附凤之人。
夏花上身趴在了桌子上,眉目流情地看着墨锦城,柔声说道:“谁不想自己的夫君好点呢?”
墨锦城被夏花说的满脸通红,低下头不敢再看夏花一眼,夏花却笑得越来越开心,眼睛都快成月牙了,但是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墨锦城。
两人就这样子保持了许久后,墨锦城才轻声说道:“时候不早了,两位姑娘还是回房歇息吧。”
夏花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夏花,站起来轻声道:“仙草妹妹占了殿下的床,不知殿下今晚要睡哪里,不如睡我那里吧,反正殿下也是轻车熟路。”
夏花一边说一边笑着向墨锦城靠近,墨锦城吓得跳了起来,赶紧拒绝道:“我去风大哥那里挤一挤就行。”
说完,墨锦城又是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夏花笑得更开心了。
风天策和秦友三奇怪地看着面红耳赤,喘着粗气闯进来的墨锦城,风天策试探性地问道:“殿下又被夏花姑娘欺负了?”
墨锦城脸更红了些,只能尴尬地笑了下便径直走到了万阶的床前躺了下去,风天策和秦友三二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发问,就由着墨锦城去了。
既然那个老鸨是问题的关键,墨锦城第二日一早便挂上了铜牌上街,不多时便走绣衣使者把墨锦城带到了一处隐蔽的木屋,祁镇早已等候在那里。
“臣参见殿下。”祁镇行拜礼道。
“祁大人请起。”墨锦城扶起了祁镇。
“殿下是不是因为老鸨和你出走的谋士而来?”祁镇率先发问道。
“祁大人怎么知晓的?”墨锦城吃了一惊。
“那个老鸨带人大闹了殿下的驻地,没多久你的谋士又光着身子走了出来,这其中必有缘由,绣衣使者便已经盯上了他们。”祁镇说道。
“他们现在人在何处?”墨锦城问道。
祁镇面露难色道:“老鸨在回去的途中被人暗算,尸体被扔入了河中,而你那谋士回到了内河的桥洞下,等监视人选发现不对下去查看的时候已然是踪迹全无。”
墨锦城一怔,连忙问道:“是何人杀了老鸨?”
祁镇摇了摇头道:“不知是何人所为,老鸨拐入胡同后我们的监视人便就跟了上去,不过眨眼的时间这老鸨就踪影全无,我们派人找了一夜,今早在河里找到了老鸨的尸体。”
“老鸨怎么死的?”墨锦城问道。
“被人用利器从背后透胸而亡,河中并无血迹,可能是在他处放置许久,流干血后丢入河中的,”祁镇回道,“现在所有的绣衣使者们都在找凶案现场。”
“那万阶呢?”墨锦城急道,“是不是也发生意外了?”
祁镇摇了摇头道:“并没有万先生的踪影,仿佛是凭空消失一般。”
墨锦城如晴天霹雳,真如老鸨那般失踪的话,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了,墨锦城不禁叹了口气,不分青红皂白便把人赶走,说穿了还是在乎自己的脸面。
“李胜李大侠还好吗?”墨锦城问道。
“承蒙殿下挂念,老三安好,只是从西平出来的时候遇到了歹人,伤了一只眼睛。”祁镇笑着回道。
“如何伤的?”墨锦城大惊,毕竟李胜撤出西平是夏祝馀软硬兼施造成的。
“男儿大丈夫,这种小伤又有何妨,倒是殿下救了我西平的手下,臣感激不尽。”祁镇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