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王千走了五十余里,来到了一条河边,河边水草茂盛,一群高头大马在吃着水草,河水中有官兵们给马匹洗着澡。
王千指着河中一个洗澡的人道:“那便是平将军,人带到了,我得回去巡逻了。。”
说罢王千调转马头,绝尘而去,墨锦城的谢字在嘴里都没有说出来,王千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平书卫也发现了墨锦城一行人,抓起来河岸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向着墨锦城走了过来,墨锦城也翻身下马,和众官员们向着平书卫走去。
“小人平书卫,参见殿下。”平书卫行拜礼道。
墨锦城扶起平书卫,道:“平将军千万不要多礼,将军的威名震彻寰宇,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墨锦城扶平书卫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如火焰般滚烫,这个季节的河水应该是冰冷刺骨的,常人可无法在这样的水中如此淡然地洗澡。
“殿下过奖了。”平书卫笑道,“我这就吩咐伙夫准备餐食给殿下接风洗尘。”
“一切从简便是。”墨锦城笑着说道。
“正好我想也让殿下见一个人。”平书卫说道。
“何人?”墨锦城疑惑道。
“一个自称殿下先锋官的骗子。”平书卫回道,墨锦城一行人面面相觑。
等到了平书卫的行营,被称为骗子的人居然是万阶,万阶看到墨锦城后放下了手中的马桶,眼泪含眼圈地紧紧地抱住了墨锦城,带着哭腔道:“殿下,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折磨死了。”
墨锦城又惊又喜,不过万阶身上的那股臭味依旧让他捏住了鼻子,转头看向平书卫问道:“万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平书卫愣了一下,赶紧抱拳道:“小人不知此人真是殿下的先锋官,还以为是骗子,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什么先锋官?”墨锦城纳闷道。
万阶哭着说道:“我早就禀明了身份,他明知道我是殿下的先锋官,还让我洗马桶,倒夜壶,睡在马棚里,殿下你可得治他的罪啊!”
“你一无书涵,二无身帖,身着破衫又为人粗鄙,却跑过来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殿下的先锋官,我又没有接到朝廷的通知,自然认为你是骗子,若不是你拿出的信物非凡物,我早就斩了你了,哪还会留到现在!”平书卫冷冷地说道。
“殿下,此人明知我是你的人,还如此刁难于我,这可是在折损殿下你呀,这口气你忍得下去吗?”万阶继续哭道,像极了告状的小学生。
墨锦城皱了皱眉,轻轻推开万阶,看着平书卫问道:“万先生拿了什么信物。”
平书卫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身边人会意跑回去了主帐拿回了一块通体通透的玉佩,墨锦城拿到手里仔细端详,确是刘祈送给自己那个玉佩,墨锦城去烟花巷的时候惹夏花和夏祝馀生气,她们二人便取了玉佩,把它锁进了箱中,却不想被万阶偷了去。
“万先生,这块玉佩怎么会在你的身上?”墨锦城盯着已经准备逃跑的万阶沉声问道。
万阶停住了脚步,呲着牙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到我这里的,可能是殿下不注意的时候掉了,被我捡到了。”
“也可能是我吃醉酒的时候送给你的。”墨锦城笑了一下,他本就不是爱财之人,万阶的出现更让他喜出望外,也就不想追究了。
“也有可能,有可能。”万阶笑着附和道,全无悔过之意。
餐食也异常简单,肉干,谷物,豆类等,万阶却吃的狼吞虎咽,一碗接着一碗,看来是饿疯了,而身上那股臭味即便清洗了好几次,依旧还在,只是淡了些。
平书卫给墨锦城一行人准备了两个大帐篷,墨锦城看了会兵士的操练后就回帐篷睡觉了。
“万先生,你睡了吗?”躺了许久,墨锦城有些睡不着。
“殿下不睡,小人哪敢先睡。”万阶也没睡。
“你去了哪里,又怎么回来到平书卫这里?”墨锦城问道。
“我是在这里等殿下您呀。”万阶爬了过来,轻声道。
“等我?”墨锦城疑惑道。
“是的,小人被殿下赶出去后便乔装沿着内河河堤逃出了城,之后就一直在城外打探殿下的消息,直到听说殿下要出使银庭氏族,便先一步到这里等待殿下的到来。”万阶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走?”墨锦城好奇道。
万阶嘿嘿一笑道:“出使蛮北只有两条路,一是平将军这里,二便是卫将军那边,而现在又是战时,必须有人护送出使的队伍,卫将军的军队多是步兵,他本人又是善守不善攻,所以殿下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此去凶险,先生还是好好思量一下。。”墨锦城说道。
“我万阶可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而且出使也需要我这样能言善道的人。”万阶笑嘻嘻地说道。
“你那天为何要跑?”墨锦城翻过身子看着万阶问道。
“若殿下你同意了我的提议,那我便是奉命办事。若殿下不赞同我的计策,我便是丢尽皇家的脸面,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不跑还等什么?”万阶说道。
“你倒是审时度势。”墨锦城哈哈一笑。
“伴君如伴虎,还是机灵点好。”万阶呲着牙笑道。
马车上有一部分的礼物是墨渊犒劳平书卫及其手下的兵士的,平书卫派王千送回了珑御关中,自己带了一百精锐铁骑保护着车队。
这些岐山驹虽然强壮高大,但吃的东西也是一点都不含糊,车队卸下了几车给军队的礼物,装了干草,大麦等岐山驹的饲料,人只能啃硬到硌牙的肉干和干到无法下咽炒面,马却有蔬菜和水果吃。
“我们这待遇都不如畜牲。”休息时万阶拿着肉干敲击着石头,发出噹噹的声音,平书卫的兵士们冷眼看向了万阶,极为不友善。
“报!前方有敌军。”哨兵骑着快马跑了回来。
“准备战斗!”平书卫一声令下,兵士们收起了干粮,翻身上马拿起来武器在车队的前面排成三排,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