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上次你拿走的钱呢?还在吗?”
“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不然还叫钱吗,早就没了。”齐俊腿搭在茶几上,悠闲的边看电视边嗑瓜子边讽刺的说。
落落听着电视里面的声音,然后齐俊看着看着笑起来,这个时候一股火从心头涌上来,落落真的生出了一种恨不得把电视砸掉的冲动。
“上次你不是拿了我一千块钱吗?快给我啊。”
“你要钱干嘛,养别的男人吗?钱没有了。”
“你什么意思。”落落走到齐俊面前挡住在电视中间,“我要钱真的有用,你给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还没有说我齐俊就把她推到一边自己依然只顾着看电视。他的气力很大,落落腿不小心砸在凳子尖上。
很重的砸在上面,离开就感觉到酸胀漫延到全身。
落落蹲下来,用手捂着腿被砸的地方,她说:“你怎么这样,你以前说的算什么?我是你女朋友吗?你有没有拿我当女朋友啊?”
“你这个贱人,不要以为你在外面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这个妓女,你全身上下都是脏的是臭的。”
“呵呵,那你还要我做什么?我们分手吧。”落落冷冷的笑了一声,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间里,门被重重的关上,啪的一声就像是天塌下来一样,她对齐俊说:“我们现在就分手吧,明天我搬出去。”
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门上,发出的声音远远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响。那东西砸在门上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卡片在门缝里从外面滑进来。
房间里来着台灯,可是那渺小的光就和落落脆弱的内心一样,任凭怎么样的照射也无法将整个屋子照亮。它只可以照亮很小的一块空间,在那块空间里也只可以感觉到细微的可怜的温暖,周围的黑暗还是会给自己无穷无尽的恐惧。
所以在黑暗里眼泪也是没有任何束缚的,它们的存在只会暴露人内心的软弱。
也许它们出来了,悲伤就更加的放肆了。
落落从地上站起来,把刚刚湿润的眼角擦干,然后和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样摇摇晃晃的走到写字桌前。灯光就照在写字桌上,桌子玻璃下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着光。
落落把下面锦年的照片抽出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水果刀。
左手牵着照片的一角,右手拿刀一刀插上去,正好插在锦年的胸脯上。
然后躺在桌子上一刀一刀的去割其他的部分。
双腿。
双手。
头部。
脸。
耳朵。
就这样一刀一刀的把锦年的照片分割开来。幻想割锦年本人的样子,鲜红的血液浸染了他的尸体,可是每一处伤痕却痛的是她自己。
在内心深处的伤口,也许比他身上的刀痕还要多。
而另一片黑暗里他低着头安静的站在门口,双眼浸满了光,那些眼泪在黑色里各位的醒目,就像夜晚走路的时候看到了水坑一样,明晃晃的一片液体。
他对她的话,在看不见的空气里凝固成了尖锐的冰刺,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冰刺就直接插进了喉咙的深处。
你养男人。
贱人!
和在学校里听到的一样,这些话永远的印在了大脑里,最后在里面不听的翻滚不听的破坏不停的窜动。
紫鹏给落落发了一条信息。
屋子里没有了任何的声音。整个屋子死一般的寂静。
落落关上台灯,打开手机。
手机照出来的光将桌子照出模糊的轮廓。
她打开衣柜的门从里面拿出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光着脚踩在地砖上没有脚步的声音,可是脚心一瞬间就冻的冰冷。
她轻轻的打开房门,然后在关上。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就蹲下来捡起来一张卡片,黑暗里即使有手机做照明灯也看不到上面的字迹。就把它揣在了口袋里,压着声音再踮着脚走到客厅,环顾四周,齐俊已经在睡觉了。
屋子门被打开来的时候风声吹进来在门缝里呼呼的响,然后咔发出细微的开门声,落落心里突然的一惊,站在那里停住了脚步。
黑色的屋子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齐俊的呼噜从他的房间里传到客厅,落落这次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走到外面去。
这个时候门外的感应灯还亮着,外面空荡的声音里还夹杂着街道上城市的喧嚣和汽车的轰鸣,一声狗叫从另一栋楼的传到这栋楼的走道上。
落落看看两边什么都没有,紫鹏已经不在了,低下头的时候看到了他留在门口的保温桶。
头顶的感应灯到了时间自动的暗下去,落落打开手机光照亮了她的脸,可是周围是黑暗的,楼梯的深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无底洞。
黑暗里谁都看不到谁的眼泪。
拎起脚下的保温桶,里面的热度无声无息的流到手心里,落落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黑暗里。
一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