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糖果屋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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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那些玩玩闹闹的童年(12)

一个周末又晃过去了,赵晓娟整日盼着周斌回来,带她去陈浩家玩,但是很遗憾,这个周末周斌回不来,因为他姑姑跟姑父又吵架了,他被姑姑留在奶奶家陪她。

看着姑父冷着脸上门带姑姑回家,周斌真想上去咬他两口,看着周斌跟奶奶在,他姑父有些收敛,打算摸摸周斌的头,手还没搭上去,周斌就一把把他的手拍掉,姑父有些尴尬,笑着说:“这孩子现在越来越男亲近了。”

周斌的奶奶也不睁眼瞧他,拉着周斌说:“走,咱们去看花花去。”

花花是奶奶家养的一只大花猫,平时不让除了奶奶以外的人抱,调皮的周斌总想抱它,它总是哧溜一下就跳上高高的柜子,卧在上面冷眼看着周斌。只有一回周斌扯住它的后腿,但被狠狠的挠了几下,奶奶在旁边打了几下它,算是替周斌报了仇。

周斌现在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花花扔在姑父脸上,把他的脸挠花,让他总是欺负姑姑。花花安静的躺在奶奶的摇椅上,看见周斌来了,贼溜溜的跑走了,也不让奶奶靠近。

姑姑躺在奶奶家大床上,也不乐意起来,看见周斌过来,就把他拉过来说:“你要是我家孩子该多好。”

周斌从不知道姑姑为什么一直没要孩子,但是看着这样的姑父,他觉得姑姑即便是有了孩子,那孩子也不会幸福。他想到了自己的爸爸,也许他的境遇会比自己更糟。

姑父一会儿也走进来,拽姑姑起床,让她回家,姑姑翻个身装作睡着,也不理姑父。奶奶一把挡掉姑父的手说:“你先回去吧,她今天就住这儿了。”

姑父显得有些生气,但是没有发作,使劲咬着牙根说:“你到底回不回家?别让我催第二遍。”

姑姑没动,姑父接着说:“好,你好好躺着。”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姑姑依旧躺着,她显得有些疲倦,闭着眼睛也不跟周斌说话,不知道在思量着些什么。

晚饭的时候姑姑走了,她对周斌说:“这周末就别回去了,住奶奶这儿吧,我兴许明天又来了呢。”周斌点点头。

晚上周斌在奶奶家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听着花花嗓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他也开始迷糊起来,没多久就睡着了。没睡多久,忽然奶奶家的门被一阵急促的声音敲开,他隐约听见一个女的跟奶奶说:“快叫上你儿子过去看看吧,两人闹的厉害呢,打起来啦,要出人命啊。”

奶奶慌里慌张的,踢踏着拖鞋就出门了,剩下周斌一个人在家,花花依旧在睡觉,但此刻周斌却睡不着,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都叫上爸爸了,莫不是姑姑出事儿了。

他想到那个混帐姑父,咬得牙根咯吱咯吱作响。他顺势搂过花花,花花却不情愿的用爪子推开他,躲在床上的一个角落里又迷糊了起来。

这一晚上都没消停,周斌想这事儿没想多久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后半夜了吧,周斌听见开门的声音,奶奶跟爸爸,妈妈一起进来,扶着姑姑。

周斌使劲睁开眼睛看了眼姑姑,姑姑脸上高高的肿起一片,不住的呜呜哭着,喊着:“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妈妈搂住她,然后说:“别想了,快睡吧,你哥已经把他好好收拾了一顿,再不老实,到时候找到他们单位去。”

周斌再小心翼翼的看着爸爸,爸爸脸色铁青,手气的发抖,脸上也有些擦伤,看着像是打架了。周斌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这么弱小,不能在关键的时刻保护姑姑,要是当时他在场,他一定要狠狠的咬那个混蛋两口,咬出血。

那一晚,家里混乱无比,妈妈抱着周斌去小屋的床上睡的,奶奶陪着小姑,爸爸就先回去了。妈妈跟周斌小声说:“这事儿不要跟你同学随便说。”周斌点点头,然后妈妈又说:“你最近不要回家了,一直在这边儿住着吧,你姑姑这么喜欢你,你在这儿多陪陪她,要是那个王八蛋又来骚扰你姑姑,你就赶紧跑回来告诉我们,要是白天我们不在家,就去糖果屋,找陈阿姨(赵晓娟的妈妈)。”

周斌小声问:“不是不能让同学知道么?”

“她妈妈不一样,她妈妈是我的朋友,认识很多人,能帮上忙,而且也不会到处乱说的。你记住了么,到时候一定要赶紧过来找我们或陈阿姨。”

周斌点点头,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妈妈跟赵晓娟妈妈关系这么好,好到可以参与自己家的家事。

周斌觉得自己没睡多久天就亮了,没过一会儿妈妈就起床,帮姥姥干家务,今天妈妈也不打算回家,要在这儿陪姑姑。而周斌被吵醒之后就睡不着了,但又不想起窝在被子里,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没过多久周斌的爸爸也来了,今天一天姑姑的情绪都很低落,躺在床上,不愿意多说话,妈妈陪开导她一会儿,然后才见她开口说了几句话,然后眼泪又流了下来。爸爸叹口气坐在阳台抽闷烟。

周斌今天特别的乖,在家帮奶奶干着干那的,全家人的心思全放在姑姑身上了。周斌从来没有如此压抑过,哪怕是没有考好也不会这样。全家人沉浸在一种压抑,悲伤,又很气愤的状态下,压得小小年纪的周斌喘不过气来。

这也是周斌第一次知道家庭暴力的可怕,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