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冲到众人面前,却发现大牛一家手里的饭团,已经一点不剩了!苏清婉瞪大了眼,气的一时无语,心里一阵狂怒的腹诽,你们是饿了一年才放出来吗,要不要这样,跟饿死鬼投胎似得!
“唔唔……味道还真不错,就是淡了点。刚才你,你说啥?”大牛一使劲儿,“咕嘟”一声,用力咽下最后一口饭团,又唆了唆那黏着米饭香味的几根粗黑的手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
“干活!”苏清婉顿时泄了全身的劲道,有气无力的一指菜田,咬牙切齿道,“今儿,不把这几亩田地的红薯都给我奔出来,谁也别想回去!”
“俺们没想回去!嘿嘿。”刘翠花满意的拍拍肚皮,冲着苏清婉一昂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咧嘴道,“管晚饭不?!”
管你妹!苏清婉心中恶狠狠的咒骂一声,暗道怎么摊上这么户人家,几个饭团原本她也不会计较,只是她中午就带了这么多,其中两个可是她和儿子的午饭,被他们都吃了去,她和儿子中午吃啥?!
吃饱饭,大牛一家在苏清婉的虎视眈眈下,继续卖力的挖红薯。
苏清婉气呼呼的站在一边监看着,小家伙跑过来,小手一伸,拽住苏清婉的衣裳下摆,可怜兮兮的叫道,“娘,我饿……”
苏清婉低下头,爱怜的用衣袖把小家伙脸上的泥土擦了擦,想了一想,忽然眼睛一亮,“天天想不想烤红薯?”
天天大眼睛猛地一亮,一劲儿的点头,拽着苏清婉的衣裳下摆摇晃道,“要吃要吃!”
“走,娘带你烤红薯去!”苏清婉笑眯眯的说了一声,便走到田埂边的箩筐里,弯腰挑拣了一堆肥大的红薯,装在原本带饭团来的篮子里,垮在肩膀上,拉了天天便去寻空地烤红薯了。
很快便在田野边找到一处空地,苏清婉便和天天去捡干柴野草,秋天的田野里,这些到处都是,不一会儿,母子俩便捡了一堆,苏清婉娴熟的生起一堆熊熊烈火,把红薯一股脑儿倒进火堆里,便烤了起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田野上空便飘荡起诱人的香味,小家伙早就在一边馋的不行了,眼巴巴的望着苏清婉,“娘,红薯好没好?”
“我瞧瞧,小的大约已经好了,大的就要再烤烤。”苏清婉边说着,边从火堆里扒拉了一颗细长的红薯出来,找了根树枝轻轻戳了一下,“软了,可以吃了!”
“耶!”小家伙欢呼雀跃一声,伸出小手就要去抓。
“仔细烫手!”苏清婉赶忙拉住儿子,吹了吹,等不烫了,再拿到手上,将微焦的一层外皮剥开,露出里面金黄香甜的瓤来,递给一边口水直流的小家伙,“来,吃罢!这个烤的不错!”
天天一边大口大口的吃,一边还不忘将那红薯递到苏清婉的嘴边,声音脆脆孺儒,“好吃,娘你吃一口。”
苏清婉欣慰的笑了笑,就着天天的小手吃了一口,只觉果然充满了一种特别的焦香味儿,里面的瓤又软又甜,热烫的在舌尖打着滚儿!
母子俩吃的十分尽兴,两人一口气就吃掉了四五个红薯,吃饱了便在空地上软软的草坪上躺下,悠闲的歇息了一会,渐渐的到了傍晚,红霞渐染天空,此时火堆也熄灭了,苏清婉将剩下的红薯,从灰烬里扒拉了出来,装进了篮子里带走。
提起篮子,苏清婉带着天天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池塘里,两人洗掉了手上的焦灰,便心满意足的往自己菜田里走去。
大牛一家倒也没敢偷懒,把田地里的活儿都干完了,只是被苏清婉那边飘来的香味儿馋的不行,见苏清婉篮子里装着烤好的红薯,立即腆着脸讨要起来。
苏清婉也不理会他们,只收拾了农具,指着地上的一堆红薯道,“你们要吃,就带一些自己去烤,这些就甭想了!”
她烤了一下午,也就得了这么一小堆,为啥要白送他们?这家子不劳而获的恶习根深蒂固的,还真不是一时半刻儿扭转的过来的。
大牛一家虽然眼馋,却也无奈,有晚饭总比没有好吧,吊着两条又酸又痛的手臂,接过苏清婉送的那一小堆生红薯,讪讪的转身离去了。
苏清婉喊来在不远处田地的哥哥帮忙,将几大筐红薯弄上驴车,运回了家里。
回到家,苏清婉便忙活开了,将红薯秧挂在院子墙上,让它们自然风干,这些都可以当做饲料喂猪,而哥哥家前些时日刚买了几头猪崽,苏清婉打算风干了给哥哥家送去。
天天正吃着苏清婉做的小点心,不亦乐乎,其实就是红薯秧切碎蘸酱吃,简单的农家小点心。
“瞧你都吃成花猫了,小心点衣服,别弄脏了。”苏清婉蹲下身,替儿子抹掉沾在唇边的酱料,柔声道,“你乖乖吃着,娘亲出去下就回来!”
说罢,苏清婉就端起一盘子硕大的烤红薯,天天凑过来,边吃边道,“娘亲,你是不是给牧叔叔送红薯?”
“小鬼头,你又知道了?”苏清婉惊讶道。
“我当然知道!”小家伙嚼了一根红薯秧,老气横秋的道,“牧叔叔最爱吃烤红薯嘞。”
“被你猜中了。看家哦,等着娘。”娘亲吩咐一声,便快步出了小院,横穿过一条小巷子,朝隔壁牧家走去。
牧家小院,胡氏正挥舞着大扫帚,在院子里扫来扫去。
“大娘,阿闲在吗?”苏清婉走进院子,笑眯眯的问道,“我来给他送几个烤红薯。”
“不在!”胡氏停了停手里的扫帚,抬起头,老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板了脸说道。
“大娘,我知道他在家。”苏清婉往窗子那瞥了一眼,淡笑道,“我只肖喊一嗓子,您这谎话可就破了。”
牧绍闲读书很用力,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家里的,苏清婉瞧这胡氏的面色,就料定了牧绍闲在家,若是不在,她就不会那么紧张兮兮了。
“你这女人好不识趣,我儿子在又如何?”眉头一皱,胡氏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洋洋得意道,“我实话告诉你,我儿子和村长闺女在屋里头呢!俩人好得很,整日价那是你不离我我不离你,你这个女人,就不要来搞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