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爱妻无度之一品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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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夜宴(4)

门外,苏清婉刚要叫一辆马车,却发现已经有一辆马车在门口候着了,原是顾云棠派来接她的,苏清婉不由暗赞一声,那顾二少瞧着挺孤冷闷骚,做事倒也周全,心里对他的印象便不由好了几分。

上了车,马车立即直奔文康巷路口的玉宴楼。

马车很豪华,坐的苏清婉十分惬意,坐在车厢里,忍不住东摸摸西瞧瞧,反正外头也没人能看见,在现代的时候,哪里坐过这样古老奢华的马车,也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罢了,而她到了这个大曌国,一直便是坐简易的牛车,驴车,坐这马车,还是头一回,因此新鲜的紧,果然马车就是比那些牛车好多了,坐起来十分平稳,速度也是极快,也不会颠的屁股疼。

坐着厚厚的绣花软垫,靠着攒金丝弹花软枕,苏清婉惬意的撩起帘子,往街道两边观望。

半盏茶的功夫,马车便到了文康巷路口,在玉宴楼前的院落里停了下来,车夫半弯着腰,替苏清婉掀起了车帘,恭声道,“苏姑娘请。”

苏清婉跳下马车,扫了一眼,便发现玉宴楼门口热闹非凡,停在院落里的三十几辆车架,更是一座比一座豪华,从上面下来的小姐公子们,也是一个个贵气非凡,令人叹为观止,仿佛鬼使神差的,她的目光不由的溜向了上次的那个停车位,想瞅瞅那辆仿佛黑棺材似得马车,有没有停在那里。

“哟,这不是苏花痴么?你走错地儿了吧?今日顾家在玉宴楼设宴,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得去的,速速滚开,免得一会子丢丑,哈哈。”一个刻薄而嚣张跋扈的女声响起。

苏清婉眉头一皱,转身朝那来者不善的声音瞧去,只见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一对紧紧勾在一起的男女。

苏清婉脑子里记忆一闪,她居然是认识他们的,女的是本地富绅林家的长女林含雪,生的倒是肤白貌美,一双水眸顾盼含情,只是一身打扮雍容华贵,满头珠翠,花枝招展,显得有些俗不可耐,穿一袭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头上挽着近香髻,只那张瓜子脸却是隐在面纱之下,显然敷了厚厚的一层粉,细看却依旧可见眼周微现红肿,厚实的长刘海都无法完全遮掩住,苏清婉只瞧了一眼,便知是和那顾云艳一样的过敏之症,否则这样的大好宴会,这些爱出风头的千金们,哪里舍得不露脸?

此刻,林含雪高昂着头,一脸的嚣张跋扈,眼梢睨着苏清婉,得意洋洋,愈发勾紧了身边的男人,整个娇躯都仿佛要挂上去似得,看的苏清婉一阵恶心。不知道秀恩爱,死得快么,蠢货。

林含雪这样的身份,之所以认识村姑苏清婉,全是因为当初的花痴苏清婉,经常不自量力的追求西梁县的富贵公子哥儿所致。

而林含雪紧紧偎依着的那位,苏清婉上下一打量,就更熟悉了,此人名上官建,是开珠宝铺子的上官老爷的独子,身量很高,一身笔挺的华贵白袍镶着银丝缎边,纤尘不染,只是那张脸上,白白的居然还敷了粉,五官粗看还算不错,细看却会发现,此人天庭窄小,下巴尖细,鹰钩鼻,显得有些阴沉猥琐之相。

“你这女人好不要脸,缠不上我,便又来缠顾二少么?”上官建揽住林含雪,轻蔑的目光极尽鄙夷,嗤笑道,“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真真笑煞人也,本少爷劝你快快滚开,一会子被人打出来,可就不好看了。”

“阿建,听说这花痴前一阵儿,还跑到顾府偷看顾二少沐浴,啧啧,若是她敢摸进去,估计会被打断腿吧,哈哈……”林含雪捏着帕子,笑的肆无忌惮,笑的脖颈后仰,笑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苏清婉心中感叹一声,还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狗男女。

冷冷的扫了那对狂笑不止的狗男女一眼,苏清婉优雅的径直走向了玉宴楼的大门口,取出请柬,递给了门口笑脸迎人的迎宾小厮,那小厮接过来看了看,便赶忙堆砌起一脸恭敬的笑意,点头哈腰道,“苏姑娘里头请!”

跟在苏清婉身后的林含雪和上官建,皆是瞪大了眼,一脸狐疑的探头去瞧,林含雪干脆上前一步,一把夺过那小厮手中的请柬,嘴里嘟囔着,“不可能,我瞧瞧!”

只瞧了一眼,林含雪俏脸变色,满目惊疑,那请柬上的字体她很熟悉,那是出自顾二少的亲笔,而他们其他人的请柬,只怕都是由顾府的管家代写的,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苏清婉居然是顾二少亲自邀约的客人。

上官建瞄了一眼,脸色也不见得比林含雪好到哪里去,他自以为自己算是最为尊贵的客人了,不曾想到,苏清婉居然更为尊贵,这无疑是在他们面上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两人对视了一眼,面色讪讪,都在对方的眸底,看到了无比的震惊,这花痴什么时候成贵客了?

苏清婉嫣然回首,眼风轻轻慢慢的扫过两人,仿佛在好好玩味两人狼狈不堪的神情,嘴角勾起一丝淡笑,说不出的讽意,继而再也懒得多看这对狗男女一眼,转身进了大堂。

“说不准,顾二少是想羞辱他,给大家取取乐子,对,一定是如此。”纤纤五指一把揉碎了那张请柬,掷到地上,林含雪目光带着狠意。

想到这里,林含雪又有了底气,紧勾住上官建的胳膊,趾高气扬的迈着步,在苏清婉的后面,走进了大堂。

一进了大堂,苏清婉就见堂内布置地极其奢华,地砖上铺上了厚厚的嵌金丝猩红洋毡毯,梁上挂满了精巧的彩绘花灯,上面还结着大红的绸花,大堂四周由数对高高的金漆柱子支撑,金漆柱子旁,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外面的天色尚早,但玉宴楼的大厅内已是灯火通明,彩灯高燃,缠枝牡丹翠叶熏炉里燃着上等的香料,整个大堂都充斥着一种浓郁四溢的幽香。

大堂内设有专门表演的台子,台子上此刻有一列舞姬抛着水袖,随着乐声翩翩而舞,台下端坐着几十个衣着富贵的男男女女,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纸醉金迷,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