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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天下名将(古月衣)

八月二十。

六国诸侯都已聚集在殇阳关下,无数的马车拉着辎重和重器。

赢无翳从梅涩谷退回殇阳关后就继续闭门不出。

也不知什么原因,前几日天空有些阴沉。

“这突然放晴,还是挺美的。”赢渊赞叹。

楚卫洋笑了笑,“如果没有那些长枪短刃的话,确实是一幅很美的画。”

两人站在殇阳关最高的地方,一眼望去,关外的诸侯盟军一览无遗,这么高的地方,无论什么弓箭都射不到这里。

赢渊趴在围栏上,看着远方的苍茫茫的野原,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一旁的楚卫洋站着眺望远方。

如此阔静安好的一幕,却被起伏跌宕的声音给破坏。

六国大军汇集在殇阳关数十里外的地方,六国大军各自结阵,封堵一座城门,而后派出声音洪亮的将士叫骂。

六国的方言在城下起伏,一浪盖过一浪。

城头悄无声息。

“二公子,那群孙子每天都在城下叫骂,我真的受不了了,只要您一下令,我们就冲出去砍死他们!”随行的雷骑百夫长咧着嘴,脸上是看的见得愤怒。

“好了,会有机会的。”赢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了。

时间过午,阳关渐渐变得毒辣起来,军士们骂了一个上午,喉咙都快哑了,殇阳关上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领军的将领也只好下令骑兵下马,允许步兵解开战甲透透气,营中带来了裹着肉的干饼和粥。

饥饿的军士们围着粥桶就食,叫骂的军士也退后了阵中。

“你说离军会出战吗?”在阵后观战的吕归尘带马上前与息辕交流。

“世子小心,还是在阵后观战为好,这么近的距离,怕是有危险。”息辕有些紧张。自从当阳谷口,吕归尘孤身诱敌后,息辕恨不得把他和姬野一起,全身裹起来,丢在殇阳关里。

“无碍的,”吕归尘摇了摇头,“我的命没那么值钱。”

“你这么想,南淮城里的那些人可不这么想。”

吕归尘笑笑,“离军不出城,我们又该如何。”

“除了嘴上占了点便宜,也没其他办法了。”

说话间,吃饱喝足的下唐国军士带着马小跑了出去,直到距离城下两百步的才停下,然后放开声大骂起来,转眼间就从赢氏七百年前的祖宗骂到了赢无翳还没有的孙子辈。

“赢无翳你个孙子,不敢出城领军爷爷们的刀剑,别以为缩在龟壳了就没事了,小心爷爷们怒起来直接杀进城里,让你永世不得翻……”

吕归尘在那里听着,不由的想要发笑,忽然一道隐隐裂风之声响起。

“退后!”吕归尘听觉视觉远比常人好处不少,短短一瞬,就看见两道黑影从城头直射而下。

不过还是晚了。两名叫骂的军士其中一人被射中肩膀,刺穿了甲胃,威力不减的箭劲带着摔下的马背,另一位下唐军士,在喝水的瞬间连水木葫芦,一同射穿。

羽箭贯穿了水葫芦,又钻进他嘴里,仅仅留了一个箭尾在外面。

号角声忽然响彻云天,下唐国负责封锁的城门忽然被轰开,一对赤色的骑兵不足百人,红电一般疾驰而出。

息辕在大惊中提剑上马,可是仓促间竟然没有几名军士能披甲上马,只有十余人汇集在他身边,剩下的军士慌乱不堪,打翻了粥桶,,热粥流了一地,木瓢散落在地上。

“不要轻举妄动,”息辕大喊,“那是诱敌的人。”

他在混乱中不失冷静,敌军一百人队,并无实力对抗一千五百轻骑。

可是他话音未落,就看见一匹紫影疾驰出去,那是吕归尘的骊龙驹。

“尘少主!”息辕大惊失色。

息辕大喊说话之间,百人的雷骑忽然分开,黑衣武士带马慢慢走出,手上还握着一把硬弓,刚刚就是这人在城头射出的箭。

赢渊看着疾驰过得吕归尘,笑了笑,自己也加速朝那名倒下的军士冲去。

息辕一眼就认出了赢渊,“吕归尘你他妈的!只会找死!”息辕大怒起来,再人面前也顾不得尊重吕归尘这个世子了。

“也罢!”息辕猛然拔剑,“江连城压阵,轻兵营随我上!”

息辕正要催动战马,却发现身边汇集的十几个亲兵营军士面带恐惧,不敢提刀。

息衍怒气上头,准备独自上去时,一匹白马斜插而入,进入他的眼帘。那匹白马马速之快,不在吕归尘的骊龙驹之下,马背上的武士身形矫健,没有披甲,只有一件紫色的战衣。他的身后跟着数十骑白马,来自东侧的晋北军阵营。

“退后!等我上去!”紫衣武士放声大喝。

吕归尘听见他的呼喊,心里一惊,猛的一拉马缰,调转的马头。对方声音洪亮,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将帅威严。

瞬间,白马越过吕归尘直冲到了那名中箭军士的身边,紫衣武士跃下战马,麻利的把那名军士托起扔在了自己的马背上,狠狠加上一鞭,白马长嘶着奔回本阵,他却留在了原地,手里只有一柄黑鞘的狭长腰刀。

赢渊在看见紫衣武士冲出的一瞬间就停了下了下来,看着他的所作所为没有动作。

“走不掉的。”赢渊淡笑的摇了摇头。

紫衣武士听到赢渊的话猛然一惊,朝那名送走的军士看去。

赢渊闪电般搭箭拉弓,射出的黑羽箭瞬间就射穿了那名军士的喉咙。

“骂了我的父亲就想走,那就把我们想的太简单了,你说是吧?”赢渊朝紫衣武士笑笑。

紫衣武士不答,静静地看着赢渊。

“风矢。”赢渊忽然说道。

话音落下,赢渊周围的空气突然涌动起来,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平息了。

“破。”

随着一震破空声,跟随紫衣武士而来的晋北军士,忽然摔落马下,猩红的血不断地流出,所以死去的晋北军士喉咙都被贯穿,留下了一个小洞。

紫衣武士反应过来,提起狭长的腰刀径直朝赢渊冲去。

赢渊跃下战马,在跃下的一瞬,同时也拔出了一侧的斩马刀。

金铁相交,两人的撞在一起。

赢渊收回刀刃,再次挥出,紫衣武士挥刀格挡,两人挥来挥去,一时也分不出胜负。

“确实很强,不过也到此为止了。”赢渊淡淡道,仿佛已经奠定了胜局。

赢渊举刀落下,雷霆之威。

紫衣武士心里一惊,侧身想躲,赢渊却猛然收回刀锋,狠狠一记鞭腿,踢向紫衣武士的腰部。

紫衣武士举手想要挡住这一记鞭腿,却感受到一股巨力把他带出去,滚出去数米远。

紫衣武士从地上站起,被踢中的那只手无力的垂着。

“呵呵。”赢渊笑笑,提着斩马刀回到了马背上。

“月衣夜会,三箭夺魂,晋北,古月衣。”赢渊伏在马背上,笑着说了出来。

“雨夜索命,锁河战神,离国,赢渊。”名叫古月衣的咬着牙,说了出来。

两人说的都是对方的成名之战。

古月衣十九岁成名,成名前只是晋北国出云骑军的一名骑射手,月俸不过一个半金铢。

而出云骑军中,足足有三千名骑射手。晋北国和休国交界,是一片巨大的湖泽,名叫夜泽。

夜泽荒凉,地形复杂,两国兵力又对它都鞭长莫及,于是变成了盗贼长年累月盘踞的所在。古月衣所在的一部出云骑军,就镇守在夜泽以北二十里的贞莲镇,以防夜泽的盗贼北上骚扰。

可是无人想到数十年的经营,夜泽的盗贼居然编成了数千人的浩然大军。

在匪首李长根的野心之下强行北上,意欲占据晋北唯一的粮食重镇博亘城。而贞莲镇,就是通往博亘城最近的道路,贞莲镇上仅有五十名骑兵。

为首的骑将惊恐起来,抛下居民不顾,率领亲兵向博亘城求援,下令剩余的军士监守。

那一夜夜泽盗贼黑压压地接近贞莲镇,镇上的男女对坐哭嚎,女人们把孩子交给丈夫,身上带着剪刀。

男人带着孩子逃亡,女人只要在胸口一扎,就可以不必受辱。

这是仅剩的一条路,谁都清楚几十名骑兵守不住镇子,而夜泽的匪首李长根,是个喜欢把玩弄过的女人割下乳胸做菜的狂徒。

默默无闻的古月衣单骑出城,白衣映月,仅仅带着一张角弓。

浩浩荡荡的夜泽大军不知所措地停在这个狂妄的骑射手面前,李长根被惊动了,亲自从阵后上前观看。

这时古月衣尚在他四百步外,古月衣忽然带动战马,有如没有看见五千盗贼,直取李长根。夜泽盗贼阵中箭雨大作,古月衣三百步上开一箭,走空,两百步上再开一箭,还是走空。

当他距离李长根只剩下一百五十步的时候,战马已经中箭而死,古月衣肩上、臂上、腿上各中一箭。

李长根大怒,纵马出来要亲自取下古月衣的人头。

这时候古月衣已经不能站立,他坐在地上,缓缓拉开长弓,指向了李长根,月下白翎一闪,箭啸仿佛龙吟。

最后一枚羽箭击碎李长根战盔上的额铁,洞穿他的眉心。

此情此景下,剩余的几十名出云骑兵如被烈火烧灼,不顾一切地从贞莲镇里面抢出来杀向盗贼。虽然最后死伤惨重,几十名出云骑军只剩下不能行动的古月衣幸存,但是这场冲锋杀寒了盗贼的胆,五千人的大队为之崩溃,贞莲镇也终得保全。

“你居然只带三支箭?”古月衣觐见晋侯雷千叶的时候,雷千叶冷若冰霜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属下不以为自己有射出第四支箭的机会。”

“那你倒是有赴死之心?”

“属下镇守贞莲镇,纵然赴死,不能看着盗贼横行无忌。”

雷千叶冷冷地笑了一声,指着那名赴博亘城求援的骑将道:“狂妄!镇守贞莲镇的是你么?是你的将军!既然有军令说你们要坚守待援,你就该死于职守,自以为弓术过人,就可以不尊军令?”

那名骑将大松了一口气,磕头不言。

雷千叶当场下令赐给古月衣一百金铢,却要削去他的膝盖,永远逐出出云骑军,也不得再出仕晋北。

满朝大臣都有不忍之心,可是违反军令,惩处就是如此的,也无人敢为这个小小的骑射手违逆君侯。

古月衣也没有为自己辩解,转身随着行刑的军士离去。

“你若要恨我,也不妨,”雷千叶忽然在他背后道,“你错在过于张扬,忘记你自己纵然才华绝世,不过是个小卒。谁敢用一个心比天高的小卒?”

“谁又甘心永远只是一个小卒?”殿上回荡着古月衣的大吼。

古月衣的大吼中,雷千叶大笑起来。他拔剑上步,一剑斩下那名骑将的头颅,将他的尸身踢在一边。

雷千叶大步走回座上抛下早已写好的军令,对古月衣冷冷地一笑。那道军令上写着古月衣即日升为偏将,领八百出云骑军,赐甲赐剑。

不过三年,古月衣已经掌握整个出云骑军,堪称晋北第一名将。

而赢渊成名与十二岁,率领数千雷骑埋葬了上万名诸侯联军,赢渊带领的雷骑,没有输过一次。

“你走吧,我不杀你。”赢渊淡淡道,转身走回了雷骑中,随后退回了殇阳关,城门紧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