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罢中秋,感觉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凉快,尤其十一之后,一早一晚很少出现闷热了。
清早起来做早餐,吃早餐,然后哥仨儿一起出门,晚上等着一起回来。
两点一线,生活已经非常规律化。
这天晚上,虽然没有月光,但军营大门口附近的站台还是比较明亮。
看到对面公交车到,雷姐默默走过来挽到哥的手臂眼泪就仆仆往下落。
小荷吓一跳,赶紧挽着雷姐。
“姐,你咋啦,这是?”
一问不打紧,趴在肩膀上就哭出声来。小荷掏出纸巾递给我,帮雷姐擦了擦,轻声劝一句。
“姐,别委屈了,咱先回家再说。”
扶着雷姐上楼坐沙发上,小荷去烧壶开水喝,我告诉雷姐冰箱里还有半瓶红酒,她点点头。
小荷拿出来刚好倒三杯。端起来碰一下,雷姐一口就是半杯,哥一看没敢喝,湿一下嘴唇放下来。
老婆大人起身开一瓶啤酒重新拿个杯子倒满给我。
又喝一口,雷姐脑袋歪我肩膀上开始说了:“老严王八蛋欺人太甚,他今天结工资走了,晚上突然拦在路上问我借钱。我问他想要多少,张口就要五万。姐当时就骂他,龟儿子要十万都可以,我老公阿强亲自拿给你,你敢接吗?”
“娘希匹,他老小子这不找死嘛?敢问老子要钱!”
哥咋一听火冒十万丈!
“妈的是他叼毛咎由自取,临走还不甘心,也想叫你不好过。强哥去把这个情况跟蔡老大反映一下,这很明显敲诈勒索。”
小荷同学第一次爆粗口。
“没用的,讲义气找香港人,找台湾人就搞错了。香港人都是近代,甚至解放后去的香港,跟大陆人的关系还千缕万绪。跟有些打工仔甚至臭味相投,喜欢意气用事,遇事有担当,有老板情节。台湾人N多年来,跟大陆根本没有交集,完全是两个天下,除了老板,每个人都是打工心态。自己管的事情绝对负责到底,否则冷眼旁观,搞不好他们嫌你是个麻烦,干脆辞掉,一了百了。”
“那咋办,你又不在那边上班。他今天找,明天说不定还要找雷姐。”
“龟儿子就是这说的,‘你老公本事大,我是不敢惹,但他不可能天天陪着你,我有的是时间,除非你不在这里做,否则就要拿钱给我!’气死人不啦?”
“那你们大主任招到了没?”
“没有,陈娟说能拖就拖,看最后把我咋安排。他走人就是跟我交接的,这是徐生的安排,妈的把怨恨发在姐身上,还想在姐身上占便宜发横财。”
“陈姐的良苦用心我们感谢,但这样拖也不是办法,就像当初老周走的时候,她也是不给招人进来,到最后还是扛不住压力,还不是招个废物进来。招个大主任进来,你就可以往他身上推,就说你也什么都没管了,经理现在谁都不相信,那叼毛起码心里平衡一点,没那么多的怨气撒在你身上。”
“明天上班把这个利害关系跟陈娟讲一讲,叫她尽快招人进来,我做大主任的希望毕竟太渺茫。”
“这样咯,这段时间下班叫陈娟送你一起到站台,从平湖到松岗这条路小偷猖獗,在深圳市是出了名的,公交车上经常有便衣民警,量他不敢在车上撒野。毕竟也就这么近一点。”
这样过了一周,相安无事,我带小荷同学下班就站在对面站台,看着雷姐下车然后一起回家。
周一的晚上,车门打开,雷姐拽着老严边骂边往下走。老子一见立马上前一把抓住衣领,照下巴就是右勾拳,腿上踹一脚,叼毛伸出右拳向我腰上砸来,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提,咔嚓一声手腕脱臼。鸟人顿时抱着右手蹲地上哇哇滴鬼叫。
军营门口执勤的对讲机呼叫,几分钟治安队就来了两台摩托车四个人。
一看这鸟人怂样儿,抓住胳膊看了看,小伙子问我会不会治。
哥让他蹲好,拿起他的手腕,平放在左掌,右手提气手掌伸直,啪一巴掌拍下去,一声刺耳的鬼叫,再看看手腕,接上了。
狗日的头上的汗水,好像淋了暴雨。
问怎么回事。雷姐说这个人在车上耍流氓。问他两句,老小子还嘴硬,哐哐又是两脚。
“承认,自己认个错,今天不拉你走,看你已经够受了。不承认马上拉走!”
权衡了一下,老严连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以后绝对不会了。然后治安队叫我们先回家。接着骂他叼毛。
回到家里,坐下来喘口气儿。小荷忐忑不安地问:“哥,治安队能把老严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雷姐只说他在车上耍流氓,没说其他的,人已经挨打了。我们一走,他肯定装死卖货地喊着要去医院,治安队才懒得管他,见我们走远了没啥威胁就放它滚蛋!”
第二天晚上,雷姐下车说:“那个龟儿子下午打电话到办公室还在威胁我,不给钱别想安生。晚上还在站台等我,陈娟看见拽着他一顿臭骂,没让他上车。”
“哥,这不是长久之计啊?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咱姐上班还能做事吗?要不你晚上直接坐到龙华接雷姐回来。”
早上出门,在站台告诉雷姐,晚上我去工厂门口接她,看见我出厂门走下来一点点,我也不便跟保安打招呼。
中午吃罢饭,老婆大人回宿舍休息,我坐摩托车到观澜酒店,有几个河南老几开私家车在酒店门口揽私活。
约了一个晚上八点去厂门口等我,一起去龙华接人,然后再回来。
下午事也多,下货柜,晚上开会,回到仓库八点多了,小荷已经坐在大班椅上等我。
出厂门司机赶紧喊我上车,我靠,差点忘了约了车。
到龙华接上雷姐回到军营门口,同车老板谈妥。周一至周五,早上七点半在这里接人,晚上八点在龙华厂门口接人,跑一趟十几分钟的路程,一天三十块,他有事走不开,安排老乡代班,也跟他讲了接人的必要性。
“一周一百五,一月才六百块,老严狗日的一月不上班损失就是几千块的工资,哥就不信他鸟人能耗下去!”
雷姐坐了两个月的小车上下班,过了元旦再上班说不坐了,感觉也没啥,俩月额外花了一千多,心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