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早餐回来梅姐已经睡着了,估计是吊针的作用。
买了一本《知音》,一本《读者》,一本《佛山文艺》坐下来慢慢翻。
这上面的作者有一部分也是打工出身,甚至就是打工仔、打工妹,文章更多的也是反映打工生涯的酸甜苦辣,还有打工妹忍受不住流水线上的煎熬,公开当小三、做情人、进发廊,遭受的种种非人待遇,以及第一代农民工背井离乡、顾此失彼的悲壮情怀。
感觉哥马上也可以书写‘悲惨遭遇’了,越看越没劲!
然后捧着自己的脸端详着梅姐的脸,睡美女更迷人,今天没化妆,眼角的鱼尾纹很明显,只是躺着睡,看不出深浅,但胸脯看得出来依旧高耸。
五官依然精致,鼻梁细长,鼻尖翘翘的,还往下有点勾,像俄罗斯美女,只是没有俄罗斯美女高大威猛。
天津往鸡头上走就是东北,过了东北就是俄罗斯,说不定梅姐真有那边基因呢,这样想就越看越像。
刚认识的时候,对梅姐真的很迷恋,就感觉她长的与众不同,现在才明白,当初就是把老姐当成了俄罗斯美女。
一晃就认识了好几年,原本是雷姐的供应商,咱俩却成了知己,现在又是合伙人,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虽然三十几岁了,但女人的年龄永远都是一个迷,以后别让她累着好好保养,不定还能嫁个大小伙子。
唉!想着想着自己苦笑了起来!
把梅姐笑醒了:“你傻乎乎地望着梅姐笑啥呢?”
“老弟在为你着想呀,以后不让你那么累,多花点时间保养身体,找个大小伙子把你给嫁了。”
“好嘛,没良心,见姐生病了,不可爱了,开始嫌弃,就想着脱手,想把姐嫁到哪里去呀?”
“既然嫌弃那还不嫁远一点,起码天山以西,大兴安岭以北。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
“干嘛天南海北滴绕那么远,直接说把姐嫁给苏武不就行了吗,笨蛋?”
“苏武已经作古了,现在北海边放羊的小伙子多了去了,给你找个力气大的,不用你干活,生一堆孩子,放羊的放羊,捉鱼的捉鱼。你没事儿在月光下,脚上挂几个铃铛跳跳肚皮舞,弹弹羊皮鼓。人生如斯,夫复何求哇!”
“还要生一堆孩子呀,那得多累啊?生不如死,姐还有心情跳肚皮舞,拍羊皮鼓咩?”
一把揪着耳朵把咱的嘴巴拉过去盖在她的嘴巴上就开始咬。
“吃饱啦,姐,来人了!”
“梅姐,我说真的,不打工了,专心回来陪着你做老板,担心自己越打越伤心,越打越窝囊!”
“咋啦,想起啥啦,刚才还说吃得饱饱的,突然就伤心了又。”
“老弟是个男人嘛,合伙人都累趴下了,自己还在外面优哉游哉滴打一份小工,置身事外、不务正业,所以我伤悲!”
中午梅姐吊针打完,不一会儿小嫂就来了,梅姐非要塞一百块叫我在市内吃了饭再回去。
开车出来,漫无目的地走走看看,平时也很少一个人开车出来转悠。
走到市政府门口,感觉未免太低调了,政府大门口就一只孺子牛窝在哪里,其他没啥。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哇!”
在回味鸡打个快餐回到家,冲个凉,连同梅姐的衣服塞洗衣机搅搅,然后拿瓶啤酒出来解解渴,吃烧鹅饭。
头发干了睡一觉,下午四点开车去观澜各个酒店门口转转,看看哪个酒店楼下面有油条、馄饨店。
到镇上第一家右拐就是宝荣,左边是吉盛,不用看,那里不会有。
先右拐到宝荣酒店,进去不远,宝荣酒楼旁边就是一家装修很精致的早餐店。‘老上海馄饨铺’,看来早上老婆大人就是在这儿吃早餐咯。
公司门口就是大马路,别说早餐店,啥店都没有,大水沟倒是有一条。
欲哭无泪呀!掉转头直奔龙华中心广场,车子停好到襄樊菜馆,进门老板赶紧打招呼。
“哎哟,老乡,咋搞里还是一个人呀,看看想整点啥?”
“可是哩,一个人,整两个菜,先来瓶黄酒。没啥事儿,喝一杯。”
五点坐下,二十分钟就整完一瓶,感觉越喝心里越苦,不对,待叫那两个家伙过来,不然喝醉了没人管咋弄?喊老板拿酒。
“老乡,没啥事儿,慢点搞咩,菜都没动,咋,不合口味?”
“没事儿。五点半我去接当家里过来,菜放锅里蒸一下,天冷,热乎点好吃。三个人,弄五个菜,二十分钟回来吃。”
去超市买两包白盒万宝路,给陈姐打个电话,不到十分钟就停新亚大门口不远处。
“哎呀,咋这么勤快呀,还专车来接,坐习惯了可不好。梅姐呢,咋样啦?”
“老姐好得很,没事儿就双手摆莲花数数手指头,心烦了就骂老邱八辈祖宗。”
“别听他胡说八道,梅姐都不会骂人。”
到菜馆坐下来老板就端菜拿酒。
“啊,我们不是还没点菜吗,这么快呀?”
“哥跟老板这么熟,还用点菜咩?做生意讲究的也是深圳速度!”
“别听他嘚瑟,上车就闻出来已经喝了一场儿了。对不对,老板?”
“对对,刚才老乡过来坐了一会儿,然后说去接你两个来着!”
哥仨慢慢吃慢慢喝,又干两瓶,说不喝了,醉了。出来广场走走,还是这么热闹。
路口烤羊肉串的,烤生蚝的,炒炒粉的,都忙得不亦乐乎。
男的女的三五成群围一起剥皮蛋的喝啤酒的,开心、放肆的笑骂声此起彼伏。
打工路漫漫,行乐需及时,没有谁会在乎谁是谁的谁,谁负了青春,谁负了年华,谁负了卿,卿又负了谁?
喝酒的时候地球围着我转,喝到位的时候,我围着地球转,喝醉的时候,原地打转。
我围着两位姐转,拉着我坐下来,抽两根烟,吹一吹凉风,感觉清醒好多,地球又开始围着我转。
“大当家的,你头一场儿就是喝一瓶,也不至于醉了吧?不是说梅姐没事儿吗,干嘛自己搞的这么矫情?”
“平时哥公务繁忙,很久没这样带两位美女姐姐出来喝酒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呗!再说陈姐马上也要嫁人了,这么大个的美女突然拱手让人,兄弟我千不舍万不舍不是?”
“真喝醉了,咋办呐?”
“打一顿就好啦!”
“然后呢,不理啦?”
“然后抬起来丢地沟沟里睡觉觉,明天酒醒了自己会回家的。”
“姐打赌你雷晓慧绝对舍不得,不信试试?”
“姐舍不得才是真的,真担心你半夜爬起来给背回去。”
“哥舍得!舍予为舒,不舍不予不舒服!句多为够,话说多了谁听都嫌多余,够啦!”
“哟嗨,敢情没醉呀?感谢弟弟终于把姐嫁出去,来,当着小雷的面,给姐亲一个。”说完当真在脸上咬一口,感觉生疼!
“陈姐,咬出血啦,咋恁很嘞,破相了都!”
“嗯,就这样好看,明天早上不要洗脸,出门保证风光无限!”
“远见峨山不见山,西女哭得真可怜。大口套着小两口,嫁女无女娘为难。”哪位姐猜对了我背她回家。
在广场逗留了一个多钟,彻底清醒了,开车回家睡觉觉。
早上五点半,喊雷姐起床,“姐,快起来洗把脸带你出去兜兜风,不定有惊天大发现。”雷姐见我不是玩笑,下楼跟着上车走了。十分钟到了宝荣酒店,早餐店在我们一去的这边,所以把车子开过酒店门口,停在对面马路边一台商务车旁边,小红跑本来就矮小,正好帮我们挡住车头。车窗贴的高级太阳膜,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雷姐,工具盒有个迷你望远镜,拿出来看着酒店门口,等会儿说不定有咱们熟悉的人,千万别声张啊!”
“干嘛呢,强哥,做卧底、搞侦查呀?”
“嗯,别大声嚷嚷,六点了,应该出来了。”
“哥,看到了,是小荷,怎么挽着一个老头子,天哪,不怕冷啊,穿短裙连袜子都不穿。进去吃早餐了。”
“咱哥,什么情况,你怎么晓得她住在这里,不是在公司住吗?”
“雷姐,家门不幸哪,那个老头是我老板吴总。刚听说我也不敢相信,现在你都看见了。”
“妈卖麻屁,老子下去问他们!”老子一把把姐姐按住。
“姐姐,都跟你说了别激动,别声张。小荷以前总是一个人坐摩托车回公司,按说吴总不会这么早一起下来吃早餐,等等看他们去哪里。”
半个钟吃完,吴总开车过马路左转,龙华方向?去哪里呀?
“哥,不会回家吧?”
“她疯了,带个老头回家!”我错开两台车跟上去,见他们直奔龙华方向。
“哦,他们应该走梅林进关,这边一向车子少,不是在深圳玩就是去香港玩。”
“对,看小荷背一只大号手提袋,估计是去香港购物。怎么办啦,哥?”
“我们去龙华吃狗不理,你上班了我就去医院换小嫂回来休息。小荷晓得我今天请假,绝对是去香港买东西。家丑不可外扬啊,姐,任何时候都不要提,千万别问,一旦晓得咱俩盯梢,看清了真相,会恨咱们一辈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顺其自然。”
“哥,你跟五弟都辞工了吧,别搁那儿碍手碍脚了。梅姐身体不好,你回来专心打理工厂,姐不差那几千块人工!”
“这个我明白,刚好借梅姐从台昌脱身,给老同学留足面子,她星期天回来家里休息一切照旧。哥不可能还在哪儿丢人现眼,都不晓得给多少人戳了脊梁骨!”
“强子,以你的道行,不会再次出手吧,真的,哥,你可不能再吓姐姐了,现在咱们有了工厂,事业刚起步,可不能再去胡来!”
“该去的留不住,她要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孩子拖累,实现财务自由,作为老同学,初恋的老婆大人,哥成全她。姐放心,人本来就不可以得陇望蜀,上天对我已经是恩宠有加,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咱们还要生儿育女过日子,梅姐也眼巴眼望滴盼着我跟她一起挣钱。老弟早已成熟,不再是青葱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