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大清早,天还没有完全亮,照例踩单车上公园走走。
然后一口气跑上山顶,本来就不高,这时候绝对没有人上来。
就用慢动作缓缓地开始耍,慢才有时间思考,不到位的地方重来一次,不完美的动作慢慢纠正。
练功夫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其实做什么事情都是这样,不进则退。大多数时候我们不是败给自己,而是败给时间、败给社会。
大浪淘沙,溜走的是砂砾,留下的是精品。
打工路上,人蛇混杂,其中不乏盘古开天地,第一次出远门的人,根本不了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即使空有一身功夫,也不屑与这些人为敌,毕竟还没开化,说穿了也就是愚昧。
就像年初教训的那五个人,哥后悔,相信他们更追悔莫及,最后一脚踹翻的那个人,逢天阴下雨,不晓得他的前胸会不会隐隐作痛。
深圳改革开放是在摸索中前行,深圳的第一代农民工,何尝不是在磨合中边干边适应。
接触天南海北形形色色的人群,做着从未见过的工种,忍受着前所未有的窝囊气甚至是屈辱。
有人走了又来,来了又回,辛辛苦苦挣的几个钱儿都花在路上。
有人在老家就是混混,图新鲜跑来逛逛,不曾想真没那么好混,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给混进去,听说樟木头审查站经常爆满。
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正义,打工更不消说了,想讲道理只有回老家呆着。
“老板永远是对的!”
是每一位打工仔的金科玉律,不想干可以滚蛋,门口工人,招招手就有一大群。哥也不晓得自己这是第几站,还能走多远?
家乡老大的工厂也快撑不下去了,造纸污染环境,附近菜农投诉,反响也大,市委要求他们必须上净化设备,哪来的钱?也断了我们回家的退路。
不能回顾只有向前看,好歹自己已经脱离了苦力劳动,但打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眼前一亮,太阳升起来,山那边没一丁点云彩,火球跳出来就直接烧烤。
边晃膀子边往下走。
回家路上有买豆腐、千张皮、河粉、肠粉的三轮车。买两块豆腐中午红烧,来两斤河粉回去炒了做早餐。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我们一起炒粉,炒粉、炒粉、炒粉、粉!”
上楼边吼边进厨房炒河粉。
没葱也没青菜,冰箱里有一根黄瓜,洗一洗切丝,拍俩蒜。
然后手炒锅烧热放油,油温起来连磕三个鸡蛋到锅里摇一摇锅,锅铲把鸡蛋划拉划拉,既要熟也不能粘锅。
鸡蛋扒拉一边,大蒜抓进来,黄瓜丝倒进来翻炒几下放盐,盐抄均匀放河粉进锅边抖边用锅铲划拉,待黄瓜熟了淋少许生抽,抖两抖,关火。
小钢精锅里水也开了,冰箱里酒糟拿出来挖几勺子倒锅里,再打俩鸡蛋,滚两滚,关火。
“付哥炒河粉,闻着香,看着好吃,吃起来就一个字“真香”!”
“哥,真香真是两个字儿!”
说着话美女一溜一溜地就出来了。
哥赶紧的装三盘炒粉,蛋酒直接端到桌子上,小碗装三碗。
手一招:“二位姐姐慢用!”
“一边伺候着!”
“喳!”
“别喳了,赶紧吃吧。”
雷姐喝一口蛋酒,说炒粉吃不完,给我赶一筷子。
然后就操心中午吃啥,这么热的天,哥想吃凉面条。
“哥哥耶,搁哪儿擀面呀?”
“超市不是有新鲜面条吗,真空包装的,买回来直接下锅捞。”
“吃饱了,你俩在家争奇斗艳,哥去超市走一趟,顺便买小菜回来。”
“哥,你都浪一早上了,还是俺带雷姐去吧,你搁家歇着,闲得慌拖拖地啥滴。”
“这太阳火辣辣的,二位神仙姐姐出去晒黑了咋办?哥去去就回。”
“晒黑了退货,咋办?中午不是凉拌嘛!”
“喳!”
哥咣当一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