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几个酒迷瞪儿碰一杯,难得今天这么齐,齐天大圣!”
三哥先端起来喝,众兄弟都干。
然后姐夫提议划拳,不打通关,三拳两胜,赢的继续下一家,挨着来。
大堂哥先跟俺们老大来,连输俩,第三个不用划了,老大端一个,堂哥先喝一个,剩下两个重新来。
接下来各输一个,还是老大赢。
转身就轮到小雷同志了,她坐我上首,不会划拳可以找人代替,但是代拳不代酒。
“先说好啊,输了雷妹妹得喝!”
“啊!万一谁故意输咋办,我不几下就醉了?”
伸手抓住哥的手,“接招!”
“有冇搞错,姐姐,等先轮到我了!”
“我不理,你搞定先啦!”
说着话站起来要跟哥换个坐。
“这么多年都没跟老大划过拳,这还不是孔夫子搬家,净是输(书)。并且要连打三关!”
“老四不要怕,俗话说,乱拳打死教师爷,闭着眼睛随便喊!”
跟老大搭手四六,“准备好了啊!大哥这回可谁都不让了!”
“哥俩好、八抬轿!”
八抬轿给老大坐上了,喝一个。
旗开得胜!
“哥俩好哇,好上好哇!”
老大捏宝拳喊四季手,我照样出大拇指、食指,继续好。还是俩,老大又喝。
“这哪儿是乱拳,路数正滴很,不让你了啊!”
“哥俩好哇,九长寿!”
老大出四个第二拳没变喊六六顺,铁定捉我俩。
我第二拳出满五个,加老大四个,九长寿,老大还喝。
老大先端到自己面前先不喝,叫姐夫发烟。
我也来一支,二位姐赶紧起来跑去厨房帮手。
“大舅,咋还不喝呀,再不喝酒跑气儿了,就没劲了,喝了等于白喝!”
大人抽烟,小慧慧看着着急了。
“哟嘿,真会操心呐,晓慧,你看见谁赢了?”
“肯定四舅赢了撒!大舅连喝两杯,这杯你又端走了,这还用问,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哟,是有点小聪明,等会儿跟大舅一起回城里,就在城里读书,将来考大学,行不行?”
“不行吧,姥姥说城里娃们儿只晓得玩,不好好读书,我跟着他们学坏了咋办?”
说着话拿筷子又指着俩哥哥。俩哥哥抬起手枪要毙了她!
接下来麻烦了,我赢了,也就是雷姐赢了。
该雷姐打庄,轮到我了,还要来。
雷姐找姐夫代。
“四弟,当着弟妹哥话说在前头,老大让你,我可不让啊,我后面还多!”
“哪你就先谦虚着,反正黄酒,姐夫自己做的,管饱不醉!”
“哥俩好哇,宝拳!”
开拳都出俩,第二拳姐夫捏宝拳喊‘接着好’,我捏宝拳喊宝拳。
姐夫喝。
“哥俩好哇,四季财呀、都到!”
姐夫出五喊五魁首,我出五喊十,也就是都到。
姐夫又喝。
姐夫有点热,马甲脱了。
小慧慧往我跟前儿挤,雷舅母抱起来坐腿上,瞪着眼睛看四舅跟她爸划拳。
“差不多就别让了,总得叫老四喝两个!”
大堂哥边抽烟边调侃。
“哥俩好哇,六六顺呀,巧七梅!”
第二拳姐夫出四个喊六六顺,还是要捉我的“俩”,我突然出三个喊‘七梅’。
姐夫还喝。
“挡一个!”
“大哥,挡拳得挡酒哇!”
“球,挡拳向来不挡酒!”
大堂哥久经沙场,看了半天,估计已经看出我的门道,右拳看破出左拳。
大哥要求胳膊肘放桌子上,手动胳膊不动,免得眼花看不清。
唉,跟鹰爪功较量手腕、手指头的灵活性,不晓得大哥是不是喝高了。
“大哥你可看好了,我只几个手指头动,胳膊、手腕动一下就算我输。哈哈!”
“哥俩好哇,三清照哇!”
开拳都出俩,第二拳大哥还是俩喊‘四季财’。我出一个,喊三。第一次出一个、第一次喊三清照。
大哥没挡住,姐夫还是喝!
“好啦,老四不来了,几个来哥哥。”
大姐也不叫我来了,说我都喊饿了,舀碗汤给我喝。
我乘机下来坐茶几边陪俩傅少吃火锅。
晓慧也不想看了,说没意思,喊雷阿姨下来一起吃火锅。
茶几上的菜一下子多起来,大姐也坐下来一起吃。
哥几个接着开战,小荷同学夹几块牛肉给我,香喷喷的。
吃饱、收摊泡茶,哥几个喝到三点半才下桌。
堂堂哥,三堂哥,包括姐夫,先睡午觉。
晓慧说滴,“喝滴鸡子不认得鸭子了!”
四点,大哥招呼打道回府,剩下两个堂哥单车连人都坐后车厢,还是我开,二哥跟后面。十分钟到家,喊三嫂做晚饭。
俩傅少下车赶紧“奶奶新年好!”
老奶奶派红包,给二位四少奶奶也派大红包。
俩姐一高兴进厨房帮忙,老五到家也去睡了。
三哥加炭,一下子燃起来,小堂屋暖烘烘的。
我陪几个哥哥泡茶、吹牛皮。
“老四,跟二哥说说,为啥光赢不输?”
亲二哥不让说,想学得交学费。
六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三哥把大门闩了,厨房开了窗户,堂屋门也掩上,炭火很旺。
母亲喊吃饭,我们都脱了外套继续喝黄酒,四堂哥不喝,等会儿回城里他开车。
俩堂哥,三亲哥,加上我还是六六大顺。晚上不划拳了,一杯一杯滴喝,烫一壶刚好六斤,每人一斤也就三杯多点。
喝完大哥说没找到感觉,整两杯黄鹤楼暖和暖和。
老三进屋拿酒,老婆大人赶紧端一碗饺子给我,一起下来坐火盆旁边便吃便跟老母亲聊天。
老三倒酒,喊我坐上来,老母亲说不喝了就算了,晌午喝恁些,多吃几个饺子还暖和。
这时老五不声不响地进来了,睡醒了估计,赶紧喊他接着战斗。
我总算逃了一马。
六个人,又整两瓶才算数。两瓶两百块,在农村,谁家敢这样待客,我都暗暗心疼。
中午六瓶,六百块,这些最终都是老大买单,所以说老大一年一年的不赚钱,开家工厂也是一年四季挖东墙补西墙,都给吃了喝了。
酒足饭饱,哥几个坐下聊天,老婆大人喊我上楼上烧水洗脸洗脚。
刚想起来,从后车厢搬一箱衣服下来,“二哥,这是小荷不穿的旧衣服,你带回去给欢欢,她刚好穿得,别看有点旧,都是好衣服。等到了深圳,她们俩不穿的我都给寄回来,欢欢以后不用买衣服了。”
母亲扒开看看,有些小荷高中的衣服,都还比较新,欢欢穿不大不小正合适。阿姨都给洗得干干净净,叠这么整齐,拿回去直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