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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2008年如果能抽掉我身上的懒筋(1)

如果能抽掉我身上的懒筋,我宁愿一生清贫。

不,我不要清贫。

其实我不要懒惰的话,我是会富有的。

哎,多么矛盾的组合啊。这世上的事,是不是都是矛与盾的组合呢?

画画这东西,真的是不能手拙啊。

第一次接触国画,分不清生宣与熟宣的作用,弄了一个的大笑话,当杨贵妃丰腴的身材由苗条迅速膨胀成一团大棉花的时候,我有一种眼睁睁地看着却不能控制这一切的感觉,就像有时候想好的一句话要对某一个很重要的人讲,而当我鼓足勇气讲出去后,意外的结局令我无法控制。

真的难以把握,非要从练习中获得经验。理论也是一方面,不管是画画还是处世,一定得从生活与实践中亲自获得把握与控制时局的经验。

我于10号完成第一幅工笔加写意的人物画,是第二张成功的,由于时间原因,有点急促,画面不能令我满意,说好了第二天重画一幅,不过,这一拖就脱到了今天20号。当我又一次把画纸定位好后,自己觉得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了初画时的心境,我再一次面临无从下手,仅仅十天工夫,一切又得重新开始,真的是不进则退呀。

此时已是下午3时光景。今日的阳光有点懒洋洋的,不见了昨日的明媚劲,我的心就像这毫无生气的太阳,只是处于本能行走在这宇宙中,我已习惯了这种死气沉沉的乏味,想自己骂自己一顿都觉得乏味,就像面对一个傻子你不能每次要求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对于自己的这种心态,我恨自己到牙根痒痒、生理失控的感觉。就像现在。

我甚至为自己理不出一条清晰的思路,该如何安排一下自己的生活。也不是茫然的感觉,就是混乱,因为我毕竟有自己明确的目标,但没有条理的安排。

就拿目前元旦我计划的摄影展来说:

一、我得去一趟工会或者天都大厦,我要知道画展的旁边是否还有展厅,是多少租金的价位。因为我想就市工会这次画展借光搞一次个人摄影展。

二、我得去一次运城待上三到五天,因为我要选片,做相,放大,冲洗,装裱。我还得预算这笔开支。

在这一切还没理顺时,令我意外烦恼的是我新买的笔记本电脑,刚才淑梅说在电视上看到惠普的什么零件不过关,对人体如何如何辐射什么的,害得我的心情特糟,也不知道商家给不给换成联想的。

面对这一大堆烦心事,我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逃避,要么窒息。生活中将要发生的事能不能像看小人书或者录像带什么的,不愿意经历那个坎,我们能快速跳过去该有多好。

如果你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从你的面前静静地流淌过去,永不再回来,我不知道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于我,却是能体会到流走的不仅仅是光阴,它包括我的肉体,我的青春,我的年华,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中的一点一点,永远的让我感觉不到疼,却让我的思想感到痛。我为自己如此的患得患失很无奈。

这个把懊悔与诅咒留给我的时间哟。

一种光阴的美,一种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的美,一种寸金难买寸光阴的美,一种魅力酿造的绝世美人生生的从我身上咬掉一口肉嘴角滴着鲜红的血的冷艳的美,即使美到羞花闭月,恶到毒如蛇蝎,但是美与恶都是极至。于是这种美只限于当事人恨到牙根痒痒去体会。

阳光穿透玻璃,把温暖从我的床头移位到墙上,于是白的耀眼的阳光刺激着我的心脏。

青山流云的古筝声此起彼伏在我的耳边,钻进我的大脑,我看见远处青山与流云的和谐,是南方的那种山,南方的那种水,南方的那种流云,轻飘飘,颤悠悠,意蒙蒙,情绵绵的山与云的和谐。

又是一天,就这样静静的走完了。

电视机辛勤地工作着,它对时间从不痛恨。

《长歌行》又开始了,李萌演奏的,一位看上去人过中年的女人,凝眉屏气,时而俯视而又仰面的专注神情。有时候我也想要这样沉醉一番,只上没有这样的技巧,不仅仅是没有这样的技巧,而是没有这样的境界。于是我的思维又一次把自己陷在技巧与境界之间混乱起来。她身着一袭蓝纱上衣,上面坠满亮片的玫瑰花,兰色发亮的长裙,头上披着及颈的中长发,能看见她的皮肤很白,感觉到她很修养,很丰满的一种母性的味道。

我喜欢欣赏她闭着眼睛扬起头沉醉在音乐声中的神态,两只手不停的玲珑的时而快时而慢,时而急促时而又柔缓的扬起来,张大嘴,摔手,点头,抬臂。就这样把人的感情一下子就带到遥远的国度,又一下子拉回到与亲人团聚时的喜悦里。紧接着又是一种烦躁的感情宣泄,想要狠狠的对自己发泄一顿,掩面痛哭一顿,抑扬顿挫的诉说一顿。突而想家的感觉,嘤嘤而泣。钢琴的伴奏声犹如父亲从田里归家的感觉,正午的阳光洒满门前院里的每个角落,母亲在房门口出来又进去,大公鸡带着一群小鸡和鸡妈妈在院子里走来叫去,大黄狗懒洋洋的趴在大门口,偶尔翻开眼皮看一眼正在找吃的猪。

门前水塘的鸭子呱呱叫着匍匐上岸,风温柔的吹过来,柳叶轻轻的摇摆在水面,鸭子在偷看小鸡的屁股,鸡妈妈悄悄地走过来,她在好奇地看着鸭子为什么对自己的孩子感兴趣,小鸡又俯下头从两腿之间看妈妈与鸭子在讲演什么。

我很感念李萌的音乐,它让我安静,让我很想拥着这美好的画面入梦。

不能太小心翼翼,但也不能挥毫泼墨。

这就是初学者缺乏经验时的心态,宁愿多涂几次,虽然看上去厚了,但我必须从学习过程中注重细腻,积累经验。

曾经是一个生活的低能儿,在我简单的头脑里,我曾经拒绝思考,拒绝人间烟火的复杂繁复,向往天上人间的诗意与浪漫,我甚至无法照顾个人的日食起居,就连我亲爱的父母都一直担心我这个笨女孩,担心我以后的生活。

但是,人,总是要长大的。

你不必为一个小孩不会这个不会那个而担心,就像我的侄儿,家里人都在担心他的低能,只有我不担心,因为我们有相同的成长经历,就是被父母的爱滞化了思维,当然也不排除个人头脑单纯的原因。不过,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会因某一个小小的机会的某个启发,灵感就会瞬间点亮他封闭的某根神经,于是,他会突然的就开窍了。每个人都是如此,不过有的人开窍的早,有的人晚些罢了。我与侄儿都是开窍迟的人。

我又一次迷失了自己,而这一次并非我本意,我正在逐渐地丧失一些能力,丧失一些与生俱来的宝贝,比如单纯,比如童真,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世故的作为,于是我哭了,哭我失去的比活着更加宝贵的宝贝,它是做人的一种品质,是一种天才的多情的灵感,是一种善良、博爱、宽容和能忘却疼痛的东西。

我感到一种退化的恐惧,一种无言的恐慌,不是前些年我刻意的退化,这次是无形的自然的而又可悲的退化。

我害怕,源于我清醒,但我迷失,源于我懒惰。

每一个来到人世的生灵,心灵本来都是纯洁的如一张白纸一样,而目击的赃物多了,再纯洁的心灵也容易被看脏,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在一点一点的变脏,虽然这并不符合我的人性,而我无法逃避现实,丑恶的东西太多了,它们就演绎在我的身边,左右着我的情绪,我是不是应该又一次选择逃避而不是容忍?我一意的逃避也不是办法,我应该给自己制造一张防护网,阻挡那些肮脏交易的人群,这张网就是努力充实自己,苦苦奋斗令自己走向成功,阻隔并跨越那些丑恶的群体。

很多年后我问自己为什么不拳击那些丑恶,而非要选择逃避或者阻隔。原因是我的善良与容忍用滥了便被践踏,原因是我的铁甲不够强硬而容易溃败,原因是我的力量薄弱挡不住那股邪恶的势力,原因是我的利剑不够忍心穿透敌人的心脏。

有时候我想不通,为什么有的女人就那般邪恶,在她面容娇好的皮囊内怎么竟包裹着那样的丑恶、心计、嫉妒、肮脏、几乎要变态的心灵。太可怕了,与这样的女人为伍,我甚至有点儿窒息,她们常常弄的我极不愉快,我都有点儿憎恶自己的懦弱了。

宽容有时候用滥的话就被别人视为懦弱。

其实我很恶心,不愿意理会别人的心思罢了,竟被人视为可欺,与这样的人群交朋友,是我可悲?还是她们可笑?我只能选择长长的吐口气,呵呵呵呵……

如果美人鱼长了一颗邪恶自私嫉妒的心,它还是美人鱼吗?

如果你没有画过画,那我劝你尝试一次吧。

如果你能沉醉其中,你在学习创造的过程中,你同时得到了相当于瑜伽冥想的效果,因为你非常的投入,什么也不想,外界的一切世事烦恼早已抛到了九宵云外,你满心满眼的事就是如何用五彩颜色去布满眼前这个由你一手创造的人或世界,真的,这种感觉真好!

有时候,小心翼翼的好还是尽兴一点的好,我真的难以把握,看着眼前的画,每一次涂抹完后都有一种想要放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