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摇晃的钟摆:欧盟—美国关系研究(谷臻小简·AI导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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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经济:欧盟—美国关系的拱顶石

第一节 欧洲经济一体化

1957年《罗马条约》以后的共同体发展几乎完全为市场一体化和有选择的共同经济政策所驱动,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0世纪90年代初。

而经过近七十年的发展,欧洲经济一体化也从最早的部门合作扩展到关税同盟、单一市场,再到经济货币联盟以及众多与此相关的政策领域。

一、从欧洲煤钢共同体到关税同盟

随着美苏冷战的逐步升级以及美国决定恢复德国主权,以“欧洲的名义”继续保持对鲁尔的控制的欧洲煤钢共同体最终得以诞生,迈出了欧洲一体化进程的第一步。

1950年5月9日,法国外长罗伯特·舒曼根据被尊为“欧洲一体化之父”的让·莫内的构想,提出了“舒曼计划”,1951年4月,法国、联邦德国、意大利和比利时、卢森堡、荷兰三个低地国家达成了建立欧洲煤钢共同体的《巴黎条约》。1952年8月,欧洲煤钢共同体在卢森堡开始运行。

1958年元旦正式生效的《罗马条约》还为共同市场设定了实施期限与时间表。

二、欧洲单一市场建设

20世纪80年代中期至1992年的单一市场建设是自关税同盟建成以来欧共体在经济领域实现的又一次深化。1997年欧盟通过了《单一市场行动计划》,制定了一系列需要在1999年元旦“单一市场”最后期限前采取的广泛优先行动。

为了打破欧盟境内的数字市场壁垒,把欧洲碎片化的数字商业整合为消费者、企业、初创公司、公民社会及管理者的单一空间并建立数字货物、服务及资本的共同市场,2015年5月欧盟发布的《数字单一市场战略》制定了16项倡议。

三、欧洲经货联盟建设:欧元区的建立

1979年,在美国继续美元贬值的情况下,为帮助欧洲抵御国际货币动荡、避免欧洲内部真实汇率的大幅波动,欧共体建立了欧洲货币体系。欧洲货币体系的主要内容包括创建欧洲货币位,可调整的欧洲汇率机制以及欧洲货币合作基金,其中核心是欧洲汇率机制。作为一个由相互支持所支撑的共同管理的固定和可调整汇率机制。

然而,欧洲货币体系存在无法化解的“三元悖论”:金融市场的自由化、汇率的固定与不同的货币政策三者无法兼容。1992年欧洲货币体系危机成为欧盟货币统一的直接原因。

1997年12月,欧洲理事会决定建立欧元集团。2002年1月,欧洲央行发行的欧元支票和现钞开始流通;同年3月,成员国货币全部退出,欧元成为欧元区国家的唯一支付手段。

四、欧洲经货联盟遭遇考验:应对欧债危机

2007年,为克服欧债危机中暴露无遗的欧元最初设计的严重缺陷,欧盟采取了“财政一体化”、“金融监管一体化”及“危机防火墙永久化”等一系列广泛措施,在进一步推进欧洲经济货币联盟的一体化建设的同时,积极改善经济治理并维持可持续的融合、经济增长和就业。

(一)通过“六部立法”和《欧洲经济货币联盟稳定、协调和治理条约》推进“财政一体化”

(二)通过成立欧洲银行业联盟推进金融监管一体化

(三)通过建立欧洲稳定机制推进金融危机防火墙永久化

(四)增加货币投放量注入流动性

总体上,与共同贸易政策相比,欧盟经货联盟建设仍是欧盟经济一体化的短板。目前,欧洲经货联盟至少存在三大缺陷:一是“跛足”。二是烦琐。三是公共辩论和决策中欧元区的共同利益代表不足。

五、欧盟经济特征

从历史上看,欧洲经济一体化和欧盟经济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而是高潮与低谷交替起落。总体来看,欧盟属于典型的高收入低增长经济体。

从地理上看,欧盟内部经济不平衡十分突出,主要表现为欧元区南北矛盾与欧盟东西差距。一方面,自欧元危机爆发以来,欧元区南方国家与北方国家之间的经济分歧日益严重:前者坚持通过转移与风险共担增进团结,而后者则把结构改革和遵守已达成的财政原则放在优先地位。另一方面,“老欧洲”与“新欧洲”的经济差距仍然很大。

第二节 欧盟—美国经济关系

一、欧盟贸易战略的演变

欧盟的全球贸易议程及其多边贸易谈判立场的演化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在第一阶段,欧盟贸易战略的目标是管理或驯服全球化,手段是制定、遵守国际规则并扩大国际机构管理范围、强化国际机构权力。虽然欧盟仍把世界贸易组织置于对外贸易谈判的优先地位,但欧盟也开始兼顾多边与双边贸易协定,欧盟对外贸易战略进入了新阶段。以2010年1月《贸易、增长与世界事务》的发布为标志,21世纪的欧盟对外贸易战略进入第三阶段。提出要优先与美国、日本等主要工业化贸易伙伴缔结贸易、投资和规制协定,同时与新兴国家建立平衡的伙伴关系。

总体而言,21世纪初欧盟奉行“多边主义优先”的贸易战略,共同贸易政策是欧洲一体化程度最高的领域,欧盟委员会代表欧盟与贸易伙伴开展谈判,而所有协定须经欧盟理事会、欧洲议会最终批准。

二、美国贸易战略的演变

目前,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承担制定和协调美国国家贸易、商品和直接投资政策、监督与其他国家谈判的职责。美国是《关贸总协定》体制下所有8个回合谈判的发起方,在乌拉圭回合谈判中,美国坚持要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必须接受一揽子新旧协定。

2017年3月,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发布《2017年贸易政策议程与2016年美国总统贸易协定项目年度报告》,指出美国贸易政策的指导原则是所有美国人更自由、更公平地扩大贸易,并提出四大优先事项:捍卫美国贸易政策主权、严格美国贸易执法、利用一切可能手段鼓励其他国家向美国开放贸易与服务市场并充分而有效地保护与落实美国知识产权、与全球关键市场开展新的更好的贸易协定谈判。

三、欧盟—美国贸易关系

截至2014年底,美国共与48个国家签署了双边投资协定,但大多数欧盟国家尚未与美国签署投资协定。

欧盟与美国在经济交往扩大和加深的同时,贸易矛盾和摩擦也如影随形,并逐渐从与关税、配额、补贴、反倾销相关的传统贸易问题为主,转向与导致货物、服务及知识产权等国际贸易扭曲的非关税规制性堡垒有关的贸易冲突。

一般而言,欧盟与美国解决争端的方式有三:一是举行双边直接谈判,二是一方把另一方上诉至世界贸易组织,三是久拖不决。对于欧洲在商业外交上的团结,美国一般采取三种对策:“先发制人的干涉路线”;“利用欧洲弱点的路线”,“支持一体化的路线”。

四、欧盟—美国经济机制

在21世纪的头五年里,跨大西洋经济议程所取得的进展并不显著。为打破僵局,2005年美国与欧盟启动了《跨大西洋经济倡议》以及一系列规制性对话,试图为跨大西洋经济合作重新注入动力。2013年2月11日,工作小组最终报告宣称最好缔结全面的双边贸易与投资协定,并建议欧盟与美国立即启动《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关系协定》谈判的内部程序,2月13日,美国总统奥巴马、欧盟理事会主席范龙佩、欧盟委员会主席巴罗佐在八国峰会上宣布启动《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关系协定》谈判内部程序。2013年7月,美国与欧盟进行了第一轮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关系协定谈判。

换言之,《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关系协定》不仅是又一个贸易协定,它还是一个旨在在竞争更加激烈、权力更加流散化的世界重新确定美国与欧洲经济地位的新一代贸易协定,是亚洲崛起以后欧盟—美国全球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此意义上,经济领域的《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关系协定》恰如安全领域的北约,是支撑跨大西洋关系的第二大支柱,是“经济领域的北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