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泽挑了下眉,完美的侧脸微微转向了白小米的床,飞扬的双眉也带了几分褶皱,冷声道:“你说呢?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替你来?”
习惯了对别人发号施令的战天泽说出来的流氓话一万个自然,不仅自然而且还让人根本挑不出猥琐……
白小米上下牙打着颤,抬手做了个护胸的姿势,警惕道:“你……你别乱来啊,我会叫的!让人听见了你堂堂上司潜规则新兵,不丢官儿也会丢人的吧!”
“嗯?”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毋庸置疑的气势,久居上位者的气场根本就不是一个新兵蛋子能比拟的,更何况白小米正心虚着。
“让你脱个衣裳就这么难?三天前皇都酒店不是玩的很疯?”
战天泽阴晴不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右耳的细小茸毛上,痒的她心底发颤!
果然!从中午第一眼看见这个家伙她就直觉很不安了,中午罚她饿肚子跑三十圈当真是挟怨公报私仇来着,根本就是她倒霉!
眼睛直愣愣的呆了一下,心底里却已经转了好多个弯的白小米同学小心谨慎地准备采取第一迎战措施——装!
装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考验人的技术!对待敌人的时候装是十分容易的,毕竟对方不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白小米直愣愣的眼神并没有收回来,反而摸着脑袋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带着十足的不解。
“报告首长,皇朝酒店是什么地方?您搞错了吧,我这种草根儿出身的穷苦人家的女孩怎么会有钱去住酒店?”
一张天真的脸上没有一丝裂痕,只要她抵死不承认,对方也不能就这么捏死她,毕竟特种兵总部里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战天泽被眼前小丫头的笑容一晃,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以及她的身材和身高,都与七年前的悠悠没有出入,也就是说,他确定那天晚上认错的人一定是她。
牙咯咯直响,拳头紧了又松开。
沉默有时候是挺可怕的东西,就像这会儿战d大首长的沉默,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冻结了起来,白小米觉得冷飕飕的风一阵阵往她脖子里吹,于是她拢紧了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的不去惹怒那头雄狮。
半晌,战天泽的视线从白小米身上挪开,低沉冰冷的声音仍旧没什么热度,淡薄而疏远,“我去开会,晚上回来接着说。”
白小米松了口气转过头去准备潜逃的心思被门上咔嗒的反锁声音打消了,受过专业训练的她知道这个锁是指纹锁,如果她硬是破坏了锁出去,估计三分钟之内她就会因为盗取国家级机密文件被抓进监狱。
捂着额头郁卒不已的白小米同学今天头一次反省关于自己三天前对伟大的首长大人所做的毫不人性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左思右想得出一个结论——她死定了!
黑着脸走出休息室的战天泽接过舒易手上递过来的大会材料,迅速地浏览了一遍,从办公室到大会堂短短十五分钟的时间,十几页的材料已经烂熟于心。
“三天前你见过的女孩是她吧?”
走在后面的舒易猛地反应过来首长正在问自己话,茫然的猛点头:“绝对是她,那张脸见过一次就忘不了……”
“嗯?”
战天泽微微挑了下眉,心想着那个死丫头脸上的防晒霜磨得还不够厚呢,顶着一张妖精脸四处勾引男人,还敢装无辜?
“首长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白小姐长得很特别,不是那种大众脸……”舒易看着自家头儿越来越黑的脸,索性识相的闭了嘴,默默地为自己这张笨嘴默哀。
“行了!一会儿六点把中午送过的菜再送一次过去,看看那个死丫头有没有把我的休息室报销了,顺便让她吃药。”
战天泽向来是个沉默的人,虽然不爱说话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说话,这一连串的话让舒易也惊讶了一下,看样子那丫头真是入了头儿的眼了。
“是!头儿放心吧,坚决完成任务!”
舒易行了个礼,把文件夹递给战天泽之后在后台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大礼堂里已经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紧接着是战天泽说话的声音。
被反锁在休息室里的白小米盯着门窗思索了十五分钟,放弃了要逃走的念头,这儿是人家的地盘,她又能逃到哪儿去?
思来想去她决定,无论晚上出了什么事儿,她都坚决不承认三天前的事儿,不仅不能承认,而且还要咬紧牙关挨到最后一天集训,参加正式选拔。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握拳!
动员大会上的战天泽自然是不知道他休息室里的小丫头在想些什么,只是在开会的时候不断地走神,想到的全是那个死丫头的脸,还有她的……
无聊地躺在床上盯着墙上的挂钟发呆,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缓慢而煎熬,白小米已经坐不住了。
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看了一眼整个屋子里似乎除了衣柜以外什么都没有,她的视线最后落在了书桌上的简易书架上,最终嘴角满意的勾出一个弧度,抬手勾出来一本书,虽说她看过无数遍了,好歹也可以打发时间。
她今天体力消耗过大,打完这些葡萄糖也是有好处的,既来之则安之的白小米同学索性裹着被子靠在床头看起书来,窗外的阳光渐渐地从正午慢慢地晃到了西边。
六点的时候舒易敲了门进来,白小米同学为了掩饰她三天前的恶性,不得不忍着怒骂舒易的劲头冲他微笑,这不笑还好,一笑险些让舒易心虚的栽个跟头。
毫不客气的扫荡了舒易送来的十几个菜,这一次白小米聪明了许多,只吃了个七分饱,等着晚上的那场硬仗。
俗话说得好,饭饱神虚。
白小米同学今天中午折腾得狠了,这会儿吃饱了恢复了体力之后,整个人都开始昏昏欲睡,手上的书半天没翻过去一页,而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针水快要打完了。
点滴瓶里的针水挣扎着往输液管里急速的掉落下去,本就不长的输液管迅速地朝着她的静脉滑下去,白小米只是吧唧了两下嘴,翻了个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