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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今世母亲马夫人

三德护着少爷,气势汹汹大叫着,在前方开道:“闪开,都闪开,别挡了我家少爷的路!看什么看,小心我扁你啊……”

靠,这家伙是什么毛病,就知道作威作福欺负老百姓,真给少爷我丢脸!

黄观摇头苦笑,心里急跳两下,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少爷我在濠州城中横行无忌,拳打老弱病残,脚踢妇孺儿童,是个无敌的存在。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对少爷我下黑手,不想要小命了吗?

黄观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拉着三德问道:“三德啊,有没有查出来,是谁绑了少爷我?”

三德老脸一红,惭愧道:“少爷,小的这几天都在尽心尽力搭救少爷你,还没有顾得上查探贼人的来路。”

黄观脸色一黑,愤愤甩开他衣袖。

靠,猪一样没用的东西!

要是贼人不死心,又对我下毒手怎么办?

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实在是心头大患,防不胜防啊!

三德见少爷不高兴,急忙说道:“不过少爷放心,汤千户已经在着手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眉目。”

汤千户?

汤和世伯啊!

黄观听得愣了愣,长长松了口气。

汤和是朱元璋的发小,一起玩泥巴长大的铁哥们,老朱同志参加起义军的介绍人。

汤世伯为人谨慎,沉敏多智,他办事,少爷我还真放心!

黄观也不说话了,却敏锐地发现了两个要命的问题。

第一,自己是个死而复生之人,遍观明史,没有留下任何有意义的记载,根本无迹可循。

我可以洞悉别人一切,却对自己一无所知,今后的人生充满了……不确定性!

第二,自己武力值太低,自保都成问题,随时可能被人敲闷棍。

救命啊,这就……不好玩了!

黄观一路上东瞧瞧,西看看,跟着三德往城中走去。

小小的濠州城中,现在有五个元帅并立,当初和郭子兴一起造反起兵的,还有孙德崖等其余四人,加上郭子兴,人称濠州五大巨头。五人争名夺利,互不相让,管理极其混乱。

用黄观所学的专业术语来讲,这种情况叫做多头管理。

简单来说,就是领导太多,下属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严重违反管理学上的统一指挥原则,乃是管理中的大忌。

濠州城中哀鸿遍野,这里大叫着卖女葬父,那边哭喊着卖儿葬全家。

叫得是那么的绝望,喊得是那么的凄凉,直可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黄观以前在史书读到,元朝末年乱世,民不聊生,百姓活得如何的凄惨,当时还感到不可思议。

现在亲眼一看,黄观心中无比的震撼,觉得这世界……彻底疯了!

靠,这是什么世道,人间地狱啊,简直不给老百姓活路。

瞧瞧这小丫头,瘦骨伶仃,有口饭吃就跟你走,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哀求,少爷我心都碎了!

黄观一步三回头,忍不住盯着那可怜兮兮的小丫头,多看了两眼,摇头直叹气。

濠州这地方,注定没有前途!

黄观记得,定远才是老朱同志帝业的真正开端!

打工没有出息,早些劝说老朱同志离开郭大帅,到定远自主创业才是正事。

跟着三德左转右拐,绕了半天,终于来到了大帅府旁边一个四面透风的院子。

三德顿时来了精神,冲着院子疾挥衣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少爷回来了!夫人,少爷回来了……”

这声大叫可了不得,惊天地,泣鬼神,直叫得老朱家院子里鸡飞狗跳,乱成了一团。

一个身穿襦裙的良家妇人,提着裙裾,匆匆忙忙地从门里跑出来。

这就是自己今世今生的养母,老朱同志的结发夫妻……马夫人。

马夫人在历史上有个专有名号,叫做大脚马皇后,一脚定乾坤,大名鼎鼎,妇孺皆知!

黄观鼻子酸涩,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向着马夫人疾步迎了上去。

据史书记载,马氏宽厚仁慈,且颇具见识,爱读文史书籍。

眼前的马夫人,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模样端庄,神情秀越,自有一种温婉的态度,让人看一眼便心生亲切。

裙下露出……呃……半双大脚!

黄观走到面前马夫人面前,乖巧地低呼一声:“母亲,孩儿回来了。”

真见鬼!

黄观愣了愣,这声母亲叫得情真意切,从自己嘴里喊出来,自自然然,声情并茂,竟然没有丝毫违和感。

靠,肯定是那倒霉小子阴魂不散,他的记忆在我身上作怪!

马夫人泪眼婆娑,却是听得神情一滞,脸上掠过了一丝狐疑:“嗯?”

像是不认识黄观似的,马夫人盯着养子,上上下下看了又看。

旁边的三德也是满面错愕,神情有些惊疑不定。

黄观愣了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吓出了一身冷汗。

靠,出师不利,不会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让他们发现,自家黄观少爷被掉包了吧?

三德目瞪口呆地愣了半天,突然惊喜得跳了起来:“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少爷刚才改口叫夫人母亲了!”

靠,这就点破事啊?

真吓死少爷我了!

黄观抹了把冷汗,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老朱家收留的养子,毕竟不是亲生的,以前都是称马夫人为义母。

刚见面就叫错了称呼,这就有点……尴尬了!

听三德这么一解释,马夫人顿时笑逐颜开,脸上泛着的母性光辉,眼角带着泪珠儿,连连点头:“好,好,以后就叫母亲。来,母亲好好瞧瞧……”

马夫人急忙拉着黄观衣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越看越是觉得心中喜欢,不是亲生胜亲生,倍感亲切。

黄观没想到母亲如此热情,顿时受宠若惊,感动很热泪盈眶。

马夫人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泪眼汪汪看着黄观,泣不成声道:“好,好,观儿你回来就好……”

黄观顿时感到了浓浓的亲情,却有点受不了马夫人那怪异的眼神,被她看得有点……悲愤欲绝!

三德在旁小声道:“夫人,少爷说,他是被神仙姐姐救回来的。”

马夫人脸色煞白,刹那间听得泪流满面。

我可怜的观儿啊,又犯病了!

马夫人和老朱同志成亲至今,膝下仍无一儿半女,对自己收养的义子黄观,视为己出,十分宠溺。

更何况,黄观体弱多病,还是一个患有癔症的可怜孩子。

俗话说得好,生病的孩子母亲疼!

马夫人焦急地围着黄观转了个圈,细细地又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眉清目秀,而且还是双眼皮的。

这一刻,黄观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突然觉得……想死!

马夫人紧张兮兮问道:“观儿,那些贼人没有为难你吧?”

黄观一把辛酸泪,满腹的委屈无处诉说。

母亲你不知道啊,那些贼人太凶残了,收了银子还要撕票,根本没有职业道德而言。

你那个正宗的义子黄观,已经被他们咔嚓……灭口了啊!

但见马夫人满面关切,黄观心中感动,实在不忍心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坦言相告,怕她受不了这打击!

黄观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像是一个在外面吃了大亏的小孩子,抱着大人告黑状:“母亲,孩儿被贼人打了,好凄凉啊!你摸摸这里……”

马夫人摸到黄观后脑勺上的大包,吓了一大跳,心疼得眼泪漱漱直落,捶胸顿足道:“天杀的贼人,怎么下得了这等狠手啊……还疼吗?”

“哎呦”一声,黄观龇牙咧嘴,疼得满头大汗,急急点头道:“疼,疼,母亲你轻点……”

马夫人吓得脸都白了,急得眼泪哗哗:“快随我进屋,用热巾捂一捂……”

可怜的孩子啊,癔症还没有治好,又撞坏了脑袋,这如何是好?

马夫人打了热水,用麻布浸透了又拧干,轻轻捂在黄观后脑勺上,帮他热敷散瘀,愤愤不平地咬牙道:“这些贼人也太凶狠了,下手这么重……

黄观感觉头皮都烫熟了,疼得直打寒颤,想起贼人的凶残,心中义愤填膺,也是恨之入骨。

靠,小孩子都绑,丧尽天良,可别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少爷我跟他没完!

马夫人见他那气愤的样子,心疼不已,咬牙道:“观儿,你别害怕。我已托人给你义父捎信,他这几日就该赶回来了。”

哇,老朱同志要回来了!

黄观心里欢呼雀跃,隐隐有些期待。

神圣大明帝国开国太祖皇帝,大明百年老店创始人,大明公司首任董事长,我的义父朱元璋,要回濠州了!

而且还是……活的!

马夫人这些日子担惊受怕,对老朱同志满腹的怨气:“我们母子在家都快被人欺负死了,他倒好,还有闲心在定远领兵打战。”

定远在濠州以南,是郭大帅的老家。

老朱同志身负光复大帅家乡的光荣使命,现在还奋斗在第一线。

不知怎么回事,只要提到朱元璋,黄观脑海中总会呈现出一张……正宗猪腰子脸!

朱元璋的长相问题,被后人严重歪曲丑化,在历史学上是个难解之谜。

后世流传的十三张画像中,有十一张都奇形怪状,像极了佛家独门兵器……月牙铲!

马夫人泪水涟涟,将黄观后脑勺的大包,用热巾好生敷了三遍。

这才冲着三德吩咐道:“三德啊,快去把大夫开的药,给少爷煎一副。”

三德应了一声,急忙跑出去为少爷煎药。

马夫人望着三德背影,咬了咬牙,好心提醒道:“只要是好药都往里面加兑,记得多放点藏红花……”

靠,这样……也行?

黄观满面惊恐,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当场晕倒!

藏红花都用上了,那狗头郎中,莫非是个妇科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