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帅亲笔签名发出的手令,不但代表着郭大帅本人的权威,而且收藏价值很高。
此令一出,莫敢不从,大家都惊呆了!
朱元璋脸色大变,骇然张大了嘴巴!
小香香“呀”的惊呼一声,吓得捂住了眼睛!
朱英这小子,嘴巴里像塞了一个臭鸡蛋,乌溜溜的眼珠子骨碌乱转。
马夫人急忙一把将他搂在了怀中,转过身不敢再看!
沈金元的一双鼠眼都瞪圆了,就像一只眼冒绿光的恶狼!
黄观两眼睁得大大,“咕噜”急吞一口吐沫,简直瞧得眼睛都直了,下巴口水流了三尺来长!
陈智愚满脸得意,手令高举过头顶,原地转了个圈,好让身后的军卒都看清楚,口说无凭,有此为据。
我的老天,果然是大帅府手令,童叟无欺,如假包换!
那帮军卒被吓着了,刹那间如遭雷击,看得眼珠子都落了一地,一个个神情呆滞,动弹不得。
陈智愚很满意这种震撼效果,眼看大仇就要得报,心里就像六月天喝了凉井水一般痛快,嚣张跋扈大叫道:“看到了没有?大帅有令,快去把朱元璋拿下!”
哇,大帅手令这种高级货,能见到的机会真不多,是得好好观摩一下。
黄观歪着脑袋看了又看,忍不住伸手指了指,出声提醒道:“嘿,那个狗一样的东西,嘿,别看了,说的就是你……你把手令拿反了。”
不是吧,一激动把手令拿反了?
陈智愚愣了愣,冷汗都下来了,急忙左右手换了换,把手令调了个方向。
郭天爵手按长剑,傲然而立,发现场上鸦雀无声,满意地点点头,挥手大叫道:“来人啊,把朱元璋拿下!”
黄观眨眨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舅,你真要凭这手令,捉拿我义父。”
郭天爵抬手指了指陈智愚手中的大帅手令,嚣张地哈哈大笑道:“大帅手令,如大帅亲临,哈哈……嗯?啊……”
画风突变,笑声戛然而止!
郭天爵像是突然见了鬼一般,惊恐大叫一声,如同中了葵花点血手,击中膻中连带被点了哑门,“咔”的一声,下巴就落了下来。
只见那半尺大小的手令上,用细腻的笔墨,画着一个仙子般的绝色丽人,眉如远山,目似秋水,神情似嗔似喜,神形兼备,栩栩如生,就似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衣裳都未曾穿上。
刘正刚觉得三公子神情不对,伸过头瞧了一眼,“啊”的悲呼一声,就像活见鬼一般,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这声悲呼,把郭天爵惊醒过来,冲过去一大脚,直接把陈智愚踹翻在地,气急败坏问道:“手令呢?我爹的大帅手令呢?”
三公子,手令不是在我手上吗?
陈智愚顾不得疼痛,急忙将手令翻过来看了一眼,神情呆了呆,顿时满脑门子的冷汗:“啊,拿错了,一定是我拿错了……”
黄观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陈智愚手中的大帅手令,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污秽不堪的女子画像。
这场景,就像上一世的春晚魔术,神奇无比,让人匪夷所思,简直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反正这事,肯定和高大哥那厮,脱不了干系。
靠,莫非高大哥的武功,已经恐怖到了隔空取物的地步?
黄观唯恐天下不乱,在旁幸灾乐祸道:“好啊,好啊,好大的胆子,竟然用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来冒充大帅手令!陈先生,你眼里还有大帅府吗?哼,我看这回……你们怎么向郭大帅当面交待!”
郭天爵心里“咯噔”一下子,浑身一哆嗦,吓得脸都白了。
自己父亲郭大帅,生平最好面子,把脸面看得比老命还重。
如果他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丑,丢了这么大的脸,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肯定会提着大刀讲道理,打得自己生活不能自理。
这一刻,郭天爵心里突然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真想砍死陈智愚这狗一样的东西。
拿错了?
你让本公子用这玩意儿当大帅手令,来捉拿朱元璋?
父亲知道了,不活活打死我才怪!
郭大帅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郭天爵心里最清楚,他害怕了,一张小白脸,涨得像猪肝:“快拿出来!”
陈智愚心惊胆颤,惊慌失措伸手在怀中摸索一通,动作一下子停滞,再也抽不出手来。
郭天爵的公子哥脾气犯了,两眼冒火地瞪着他,急声问道:“手令呢?”
陈智愚哭丧着脸,那神情就似死了老娘:“手……手令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郭天爵勃然大怒,气得那叫一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提脚对准了陈智愚,就是一阵用力猛跺:“我让你不见了,我让你不见了……”
三公子练过两天,陈智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不敢躲,也躲不开。
这狗一样的东西,马上就倒霉了!
那种曾经熟悉的疼痛又回来了,陈智愚双手抱紧了脑袋,惨叫连天,感觉自己脆弱的五脏六腑,已经支离破碎!
刘正刚坐在旁边,痛苦地捂着脑门,兔死狐悲,眼泪都下来了。
今天这事,就是一场悲剧啊!
陈兄,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
从街头斗殴的技术层面来讲,郭天爵这番猛揍,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也表现不出暴力学艺术美感。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人家本来就是一个标准的二世祖,嚣张在前,冲锋在后,等对手倒下了,才敢上去补两刀。
很符合郭三公子的做人风格!
陈智愚嘴巴里冒出了血沫子,又疼又惊又怕,感觉自己要被活活打死了,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死死抱住主子的脚,声泪俱下连声求饶:“三公子,别打了,别打了……”
郭天爵一脚踹开他,气急败坏一声怒吼:“说,大帅手令呢?”
三公子,我……我也不知道啊,手里好好的手令,怎么就变成了……
陈智愚委屈得要吐血,伸手一指高首,气愤大叫道:“是他,就是他……他抢了大帅手令!”
高首大骇,惊得倒退两步:“哎呀呀,你自己小气,不给我看就算了,还血口喷人,说我抢你的东西!道歉,马上跪下磕头道歉,不然我去衙门告你!”
黄观心中暗乐,拍手笑道:“就是,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高大哥当时离你八丈远,我们上百双眼睛都看着呢。高大哥,去告他诽谤!”
陈智愚气急攻心,觉得人生太黑暗了,仰天大叫一声:“啊……”
自己做错了事不承认,四处冤枉好人,你还有脸鬼叫?
郭天爵最恨这种比自己还卑鄙无耻之人,顿时看得恶向胆边生,抬腿就接着跺。
恐惧和愤怒冲昏了郭天爵的头脑,下脚又重又狠,专往陈智愚软肋疼痛处招呼,边打还边骂:“狗一样的东西,上回丢了十大罪状,这回又丢了大帅手令,父亲打死我之前,我先打死你……”
三公子越打越怒,越怒越打,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足以出气,猛地一脚跺在陈智愚腮帮子上。
只听“咔嚓”一声,下巴骨裂,半边牙齿都掉了!
刘正刚听得头皮发麻,心胆俱寒,急忙爬起来拉住发疯的郭天爵,好生劝道:“三公子,三公子,不能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郭天爵看着地上死活不知的陈智愚,奋力挣扎着上前踹了一脚,狠狠往他身上吐了口吐沫。
此刻,郭三公子心力憔悴,终于体会到了黄观那种失望透顶的心情。
我呸,啥事也干不成,我真鄙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