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迎面笑着说:“三妹呀,幺妹不在我那里住,非要来你这里,我也没有办法呀?”
英子心里打鼓,“你是二姐,我都怕你,你没有办法?简直笑话!”后面四个字英子嚼碎在嘴唇里,她没敢说出来。
阿秀心想这烫手的山芋,她爱去哪去哪呗!
阿秀站着一言不发,小红开心地跑过去抱着英子,“三姐,我就要跟你一起,二姐好凶哦,我怕她!”
说话间,小红炽热的眼神紧张兮兮地望着英子,这让英子十分为难。
英子说:“你个傻妹儿,我这里一间卧室,你住的都没有!”
小红不依不饶,拉拽着英子说:“三姐,我可以睡地铺,反正我就只喜欢三姐,就要跟三姐住一起!”说着小红举起了手臂,英子一看一道红印子,虽然伤痕很浅,但是仍然触目惊心。
英子这五年都没有挨过打了,一看到小红手臂的印子,就想起以前挨打的经历,细条子,粗棍子,姐姐阿秀从来是抓起什么就打,这生疼的记忆犹然如新,刺痛着英子的每一根神经。
小红又不停在耳边求情,英子心软了。
英子犹豫地说:“这个事情还是要跟小马商量一下。”
碰巧小马挑粪归来,然后阿秀把前因后果吧啦吧啦跟小马说了一遍。
谁知小马竟然很开心,“太好了,小红可以帮我看两年娃娃,她现在十四五岁,过两年十六七岁,也正好说个婆家,前几天雪梅摔到沟头去了,都吓死我了。”
阿秀一听就紧张起来:“囊个摔沟头去了?”恶狠狠看了一眼英子。
小马说道:“这不是入秋了嘛,我们抛地里的花生,想着地上凉,虫子又多,怕她被虫咬,又怕她受凉,英子提议把她挂树上,我也觉得这样挺安全,谁知,绳子不紧实,雪梅连人带篼滚沟里了。”
英子:“我听到‘砰砰’的声音,跟马哥说,他还不相信!”
小马:“要不是英子提醒,我还真的不晓得。我心想娃儿那么轻,绳子那么厚,背了两年都没有断过,按理说越磨越结实,我整死都想不通,娃儿咋会掉下去,咋会摔到嘛!”
小马说话间,不停拍打自己手心手背,气得不行。
英子:“我心想那么高的坡,娃儿估计都没了,一想到鲜血淋漓的场面,我都不敢去看。”
阿秀:“雪梅囊个样儿了?受伤没有?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囊个不给我说?”
这件事情实在骇人听闻,阿秀十分恼怒。
小马安抚道:“姐姐,你不晓得,我们雪梅福大命大,我跑过去,雪梅还在凉背篼里,呼呼睡大觉,一点儿惊吓都没有受到,我检查了周身,一点儿伤痕都没有,就像有神明护佑,你说嘛,她命多大!”
小马说这话时,笑得像个孩子,雪梅就像他命里的福星,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成为他的娃,成为他对家的眷念。
阿秀听完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觉得很担忧,“还好是虚惊一场,但是你们还是要仔细观察,有些伤痕看不出来,说不定是内伤,将来莫像她幺嬢嬢。”说这话时,阿秀和英子同时看像小红。
小马不明所以,接着说:“当时我就在想,要是有个人帮我看娃,该有多好!这不,说曹操,曹操到!我们雪梅,命还真是好呢!”
阿秀一听,高兴地说:“可不是嘛,当初生下来多么小个,多么瘦弱,医生都说养不活,现在都两岁多了,脸也圆泛了,多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