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意识到那个曾经的追风少年再也回不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还在打石膏的我整日以游戏为乐。漫无目的的敲击着键盘,FIFA,实况足球。Fm,早已被我玩烂。
不得不说,在足球上有些造诣的我在足球游戏上也是无师自通。尤其是fifaol3,被我打的炉火纯青,常常一打就是到晚上12点多。“现实生活中丢失的,我会在游戏里全部找回来。”我常常这样对自己说,但是其实大家都明白,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不幸中的万幸,我有爱我的父母,他们接受我,包容我,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哪怕我因为踢足球受了伤,但他们常常说:“有梦就要去追,无论最后有没有实现,你都不会后悔,这才是最重要的。”
父母的话给了我一些信心,但是挫折还在,现实还在。
“给我一瓶酒,再给我一支烟……”这天,伴随着歌声,我又颓废的打游戏到12点多。感受到了一丝丝的饥饿和口渴,拄起拐,去冰箱拿了一听冰啤酒。刚出冰箱的啤酒瓶湿漉漉的,弄得我手上全是水,我没有很在意。“啊-------------”大大的哈欠,提示我该睡觉了。我放下啤酒,手直奔电脑电源插座而去-----为了省时间我一般都这么干。
和往常一样,电脑黑屏了。和往常不一样,我的手感受到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这种感觉无限放大,放大。脑海中残存的意识回想起我那湿漉漉的手,回想起水可以导电……
直到我朦朦胧胧的感觉眼前出现光线,我艰难的睁开眼睛。
“Your children is really lucky……”
“Can he still paly football?”
几乎一直在体校训练的我没有怎么学过英文,但在那一刻,我却几乎鬼使神差般的听懂了。但我没有想太多,只想闭上眼,静静地睡去……。
再次睁开眼,我看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我几乎是挣扎着爬起来,看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护士服,白色的……护士?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眼前站着的居然是一个白人护士。“什么时候我家去的起外国医院了?”
差异中带着惊喜,我伸了伸腿,发现我的腿灵活如初,“我的石膏呢?”我诧异的掀起床单,发现了两条粗壮且健康的腿,以及膝盖。我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我的腿,任凭我怎样思索也想不出答案。
“我这是在哪里?”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口带有浓重高地口音的英式英语。
“看来冲击还是给大脑带来了一些损伤,不过这都是正常现象。脑震荡后记忆力会出现短暂缺失,这在医学上是一种正常现象。”在一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一对夫妻讲述着。
“你们是谁?”
“这孩子,连你爹都不认得了?”那个中年男人脱口而出一句熟悉的家乡话。“大夫,我sorry,mychild really real recover……”说罢,便自顾自的和医生交谈起来。
我反应了好一会,这中年男人也不是我爸爸的模样啊,咋一见面就跟我这么亲……
倒是旁边那个洋面孔的女性,满脸担心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疼爱。“奇怪,她为什么让我感觉这么亲切?”
我来不及做过多思索,大脑的一阵剧痛,把我带回了昏迷……
当我再次醒来,我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不再是医院的天花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但是熟悉的感觉。
“这是哪里?我怎么感觉,是?我家?”
我没有做太多思索,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我又做梦了。受伤以来的两个多月里,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虽然已我受伤的那天为主,但是也不乏各种形式千奇百怪的梦境。我没有再多做思考,翻身下床,径直走到房间外。
屋内的布局充满英伦风格,让我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洋气。客厅的角落里有一个大镜子,“应该是试衣镜一类的吧”我未做太多思索,来到镜子前。
我被镜中的容貌震惊到了,一副洋面孔出现在镜子中,隐隐的透着一股中国人的影子。天蓝色的瞳孔,棱角分明的脸,白净的皮肤。这和我印象中的脸大相径庭。由于长期户外训练的缘故,我的皮肤黝黑,常年的风吹日晒导致我的皮肤十分粗糙。满脸的痘痕痘坑让我的脸看起来像是打过两次世界大战,以至于队友们私底下叫我鬼脸儿……
“这人,真的是我?”我诧异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已经说明了一切“好梦,好梦。”我不禁赞叹。还未等我过多的回味。头脑的一阵剧痛又使我陷入昏迷……
一阵呼喊声传入到我的耳朵,我慢慢的睁开眼,看到的又是那对夫妇,不对,这时我的脑海中迅速的弹出了一阵意识:这是我的父母。
时间不允许我反应太久,我脱口而出的喊了一句“爸!”
“这倒霉孩子,看来还是没把我忘了。”
我对我的大脑问了一个问题,我是谁?我的大脑迅速的给予了反馈:我叫郭杰,中英混血,今年18岁,是纽卡斯尔俱乐部u18梯队的一员……
“等等,这不是我玩fm时根据我的自身数据捏的一个队员吗?我怎么会?”
宛如遭到晴天霹雳的我来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的洗着脸,但是每当我抬起头来,镜中出现的依然是那个洋面孔。任凭我怎样努力,我,都是那个叫郭杰的男孩子。我发现我,回不去了。
……………………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我和我的“父母”六目相对,半晌无言。
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爸,妈,我这是怎么了”无奈的我选择暂时选择接受。
“你在和对方挣抢头球时和对方头碰头了,当时就昏迷不醒,被送往医院……”
我大概其的听着,所幸,我还可以继续从事职业足球运动,而且是在足球发达的英格兰,所幸,我是英超老牌豪门纽卡斯尔联队的一员,所幸,我依然拥有爱我的父母,索性,我可以重新开始,只是,我再也见不到那些爱我,和我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