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姓周名义,以贩布为生。三天前,我与好友赵信商定去外地买布,订了艄公张潮的船,约好第二天清晨在船上会齐,可是那天早上,我来到船上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赵信的影子。我急忙让张潮去唤他。张潮去到赵家,谁知赵信清早就离家出走,不知去那里了。我们怕出意外,便在附近找寻了三天,但至今不见人影。”
周义刚说完,另一男子接着说道:“小人叫张潮,是个船夫,靠摆渡为生。三天前,赵信和周义来雇我的船,说是次日要去外地买布,第二天一早,周义来到船上不见赵信,便让我去找他。我在赵家门口连叫三声赵家娘子,赵氏才磨磨蹭蹭地打开门。她对我说,赵信天不亮就走了。”
朱一明听完了两个男人的述说,又打量了那个女子一眼,问道:“你可是赵信的妻子?”
女子低声答道:“是。那日晨起,我家官人带了五百两银子便匆匆走出家门。等到张潮来找寻他时,我才得知他去向不明。我们连续寻找了三天,都毫无踪影。想必官人是遭人暗害了,盼望大人替小妇做主。”说完,她抹了把挂在腮边的泪珠。
朱一明急速地暗自思考着:赵信老态龙钟,很难讨得比他年少许多的赵氏的欢心,周义少年英俊,倜傥风流,怎能不寻花问柳,爱慕佳人?一定是周义与赵氏有了隐情,暗自合谋杀害了赵信。于是,朱一明令差役对周义和赵氏施用重刑。周赵二人受刑不过,只得招供,被投入死牢等待行刑。
刚巧,这时朝廷大臣张居正巡察来到了揭阳县。他读罢案卷,感到此案蹊跷,决定亲自重审案犯。大堂之上,周义口喊冤枉,说自己是清白布商,从未有过不轨的行为,更不敢夺妻杀人,赵氏也连声喊冤,恳望青天大人明察事实真相,抓获真凶为夫报仇。张居正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有假,便又差人叫来船夫张潮。
“张潮,你把那天的经过再细说一遍。要如实讲来!”张居正盯视着张潮。
“是,大人。”张潮并不惊慌,又把那天讲给朱一明的话对张居正复述了一遍。
张居正听后“嘿嘿”冷笑道:“好你个大胆贼人,还不从实招供!”
张潮顿时心慌意乱,语无伦次,只得交代了杀人夺财的经过。原来,那天清晨,赵信带着五百两银子先于周义来到船上。张潮见财顿起歹意,趁赵信不备,用石头将他砸死,夺了银子藏好,随后又把尸体绑上重石沉入河底。周义来后,他谎称没见过赵信,还假意上门寻找。他自以为无尸可查,就可以免罪了。谁知张居正断案认真,发现了破绽。
张居正发现了什么破绽,进而断明张潮就是杀人凶手的呢?
逻辑断案:因为周义是让张潮去叫赵信,而张潮来到赵家敲门时却直唤“赵家娘子”。张居正推断,此时,张潮一定已经知道赵信被人杀死了,不然,他是不会不唤赵信开门的,因为这不合常理。
78.被冤枉的菜农
有一个种菜的农民,起早贪黑,辛勤劳动,等到田里的菜长出来,就挑到城里去卖。生活虽然很艰苦,可是他总是乐呵呵地说:“靠自己的双手过日子,虽然辛苦,心里很舒坦。”
有一天早上,他挑着菜到城里去卖。他脚步轻快,扁担在他肩头“吱呀吱呀”歌唱。忽然,他被一包东西绊了一下,拾起来打开一看,竟然是白花花的银子,点了点,足足有300两!他想:这些钱够我花好几年啦,可这是人家的钱,我不能拿。他放下钱包,打算继续赶路,可是又一想,万一被坏人看到,就会拿走的,丢钱的人一定很着急,我就守在这儿,等丢钱的人来吧。他就坐在路边等,太阳升得很高了,筐里的菜被晒干了,不能卖钱了,可是好心的菜农还是等着。
忽然,有一个商人跑过来,焦急地问:“我丢了一包钱,你看见吗?”菜农马上拿出钱,交给商人。商人接过钱,点了点数,一两也没有少。可是他太贪心了,不但不谢菜农,反而想:这个人有钱不拿,真是个大傻瓜,我要乘机骗他一笔钱!于是,他惊叫起来:“哎呀,少了200两银子,一定是被你拿了!”菜农气愤极了,和他争吵了起来,最后闹到了县衙门。
县官问清了情况,马上知道商人在撒谎。他决定要教训一下商人,就判决说:“商人丢的包里是500两银子,可是菜农捡到的包里,是300两银子,说明菜农捡到的包不是商人丢的包。为了表彰菜农,300两银子就奖给他了。”商人急了,问:“那么我的银子呢?”县官说:“等到谁捡到500两银子的包,再还给你吧!”
县官为什么知道商人在撒谎骗钱呢?
逻辑断案:如果菜农要拿商人的钱,当时就可以把钱全部拿走,没有必要等着商人来。
79.不识字的狗
明朝的宁王年轻时是个花花公子,经常牵着只脖子挂着块“御赐”两字牌子的丹顶鹤,在南昌满街闲逛。
有一天,那只白鹤自个儿踱出门来,被一条狗咬死了。宁王暴跳如雷:“我这白鹤是皇上赏的,脖子上挂着御赐金牌,谁家野狗竟敢欺君犯上。”当即命令家奴把狗的主人捆起来,送交南昌知府,要给他的白鹤抵命。
当时的南昌知府名叫祝瀚,对宁王的胡作非为很是不满。听说宁王府的管家前来转达宁王的“旨意”,又好气又好笑,对管家说:“你写个诉状来,本府自当审理。”
宁王府管家递上诉状,祝瀚看过,从签筒中拔出令签,命令衙役捉拿凶犯到案。管家忙说:“不劳贵差,人已抓到堂下。”
祝瀚故作惊讶,说:“这诉状上明明写着肇事凶犯乃是一条狗,本府今日要大堂审狗,抓人来干什么?”
宁王府管家气急败坏地说:“那狗不通人言,岂能大堂审问?”
祝瀚见管家既狗仗人势,又说的有点道理,便想了个办法,就把这个案子轻松地判了。请问。祝瀚是如何断案的?
逻辑断案:祝瀚道:“贵管家不必生气,本府自有主张。我想。只要把贵府诉状放在它面前,它看后低头认罪,也就可以定案了。”
管家大叫道:“你这昏官,走遍天下,可有一条认识字的狗?”
祝瀚神情严肃地说:“既然狗不识字,那金牌上的‘御赐’二字它岂能认得?既然它不认识,这欺君犯上的罪名又从何说起?狗本不通情理,咬死白鹤乃是禽兽之争,凭什么要处治无辜百姓?”几句话把那宁王府管家问得哑口无言。
80.贪财的瞎子
有一个瞎子,靠给人算命骗钱。他戴着一副墨镜,扛着招揽生意的幌子,上面写着“替人算命,为你免灾”,然后走街穿巷,到处骗钱。那时候的人都很讲迷信,碰到考状元啦,生孩子啦,造房子啦,都来求他算命。那个瞎子可贪心啦,他故意装神弄鬼吓唬人,骗了很多的钱。
有一天,算命瞎子要到一个小镇去。那小镇隔着一条河,去那里要经过一座独木桥。他摸索着走上了独木桥,那桥很陡很窄,又有些年月了,走上去摇摇晃晃的,瞎子害怕得脚都抖了。正在这时候,有个农夫赶集回来,肩上搭了一块新买的红布,也走到了桥上。他看到前面有个盲人,就好心地说:“你眼睛不方便,我背你过去吧。”算命瞎子一听,可开心啦,赶紧伏在农夫的背上。
农夫背着瞎子走着,瞎子摸到了那匹布,心中马上起了坏念头。他偷偷地把布撕了一个口子,等到过了桥,农夫放下瞎子,瞎子竟然拿了布就要走。农夫责问他:“我好心背你过河,你怎么能拿我的布呢?”瞎子却一口咬定,说布是他新买的。
县官审理了这个案子,他问农夫和算命瞎子:“你们都说布是自己的,有什么证据呢?”算命瞎子赶紧抢着说:“我有证据,我在拿布的时候,不小心撕了一个口子,请老爷明察!”县官一看,布上面果然有个口子,便说:“这么漂亮的一块白布,撕坏了真是可惜啊!”算命的马上说:“是呀。为了买这块白布,花了我很多银子呢!”他的话音刚落,县官便知道,算命瞎子就是骗子。
为什么听了算命瞎子的话,县官就知道他是骗子呢?
逻辑断案:这块布明明是红布,县官故意说是白布,算命的看不见,也跟着说是白布,终于露馅了。
81.井中的丈夫
清朝的时候,南阳有个县官,名字叫吴兴极。他在破案的时候,善于动脑子,一些很细微的地方,别人往往不注意,他却能经过分析,巧妙地查出真相,人们都叫他“吴神探”。
有一天,一个妇人来到县府,双腿“扑通”跪下,大哭着说:“三天前,我的丈夫到城里去卖西瓜,说好当天就回来的,可是一直等到天黑了,也没有回家。我到处去找,跑断了腿,哭干了眼泪,还是没有找到。今天一早,听人说在村口的水井里面,浮着一具尸体,我赶过去一看,正是我的丈夫!请老爷帮我做主,抓住凶手啊!”
吴神探安慰了妇人几句,然后和妇人乘上马车,一起来到村口现场。他探头往井里看了看,只看见一具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散发出恶心的臭味。他掩着鼻子,皱了皱眉头,然后回头对妇人说:“你也别哭了,先回家休息吧,本官自有办法,明天早上之前,一定查出凶手!”等到妇人走了以后,吴神探立刻下令,让手下人到村里,通知妇人和她丈夫的兄弟姐妹,还有他们的街坊邻居,明天一早到井边集中。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人都来了,他们都很奇怪,不知道大清早的,叫他们来有什么事?吴神探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一个分别来到井边,辨认井底的尸体。可是,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他们当然都看不清楚是谁了。于是,吴神探马上判断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你能猜出谁是真正的凶手吗?
逻辑断案:凶手就是那个妇人。既然死者的亲人和熟人都看不清楚尸体是谁,妇人却肯定地说是她的丈夫,反而说明是她害死了丈夫,再把尸体抛进井里的。
82.床底下的小偷
吉安州有个富豪家娶媳妇,一个小偷趁人多杂乱时,悄悄混进新房,钻到床底下藏起来,想等到夜深人静时出来偷东西。没想到这家办喜事,接连三天都人来人往,通宵点着灯,小偷一直没敢出来。到第三天,他饿急了,突然跑了出来,一下被人抓住,送到了官府。
小偷受审时辩白说:“我不是小偷,是医生。新媳妇有种特别的病症,所以让我跟随在她身边,经常为她用药。”并且说了新媳妇这种病症的发作情况,还说了许多新媳妇家的事情,都很详细。主审官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便相信了他,并且要传新媳妇到府来对证,以便结案。
富豪家感到这样做有失体面,就恳求官府别让新媳妇上公堂,官府不允许。富豪就去找衙门里一老吏商量,请他帮忙。老吏对主审官员说:“那个媳妇刚刚过门,她家这场官司不论是输是赢,让他出堂,对她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也许他说的新媳妇家的事,是在床底下听新婚夫妇枕席间谈话才知道的,他突然跑出来,就被捉住了。要对证也不难……”于是老吏附耳对主审官员出了一个主意。
第二天,一个穿着体面的新媳妇乘车来到衙门上堂对质,那小偷一见,就嚷着说:“你邀请我治病,为什么把我当小偷抓来呀?”主审官一听,不禁大笑起来。当场说破小偷的伎俩,小偷见被戳穿了,只好认罪。那老吏对主审官出的是什么主意呢?
逻辑断案:小偷是给新媳妇治病的医生,那么,他必然认识新媳妇;如果他是小偷,偷偷摸摸钻到床底下,只是偷听了些新媳妇的话,那么他肯定不认识新媳妇。老吏对主审官员建议换一个妇女和他对证,小偷果然不认识,就证明了他是小偷。
83.两个争夺遗产的儿子
清朝雍正年间,广东普宁县县城西边的李家庄里,住着一位手艺高超的李木匠。十里八村几乎家家都有他做的活计,连城里的富豪们盖大宅也总要把他请去。
李木匠有两个儿子,他本想让他们继承自己的手艺,可谁知他们好吃懒做,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又过了一些年,李木匠年纪大了,两个儿子也都成了家。可是,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是一点儿本事不学,眼睛只盯着老父亲的那点遗产。李木匠看见儿子如此不争气,忧愁成病,而且病情越来越重。
一天,老大来到老木匠的床前说道:“爹,我是您的大儿子,您想好了没有,什么时候把那些银子交给我啊?”
老木匠听见大儿子连句问候的话也没有,张口就要钱,生气地说:“想好了,都给你,滚吧!”
老大听了这话,乐得直蹦高,忙叫过请来的老塾师说道:“快写上,我爹说了,银子都给我!”
于是,老塾师取出纸笔,代人写下了一张遗嘱。
第二天,老二也来到老木匠的床前说道:“爹,我是您的老儿子,您都是要死的人了,留那些银子也没有用,还是都给我吧!”
老木匠听了小儿子的混账话,更是气得不得了,赌气地说道:“都给你,都给你这个混蛋!快滚蛋!”
老二听了这话,乐得直拍手,也叫过请来的老塾师说道:“快,写清楚,我爹把银子都给我了!”
于是,老塾师又取出纸笔,代人又写下了一张遗嘱。
几天之后,老木匠去世了。老木匠尸骨未寒,他的两个儿子就为争那几十两银子打了起来。他们都说那些银子是老父亲留给自己的。没有办法,两个人一同来到县衙请县令公断。
县令问明缘由后,命差役把老塾师传来。老塾师证实,这两张遗嘱的确是他代老木匠写的。
县令思忖了一会儿,无可奈何地对他们说:“你们这案子可真怪,都怨你们的糊涂爹,哪有这样写遗嘱的呢?这叫我也没办法断哪!”
“老爷一定要替小民做主啊!”老大和老二同时哀求起来。
县令又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本应处罚你们的糊涂爹,无奈,他已经死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这样断了……”
“怎么断?”老大和老二都急不可待地打断了县令的话。
“都不要着急,听我说。”县令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都有儿子吗?”
“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几个呢?”
“两个。”两个人又是齐声回答。
“都是两个?”
“都是。”
“太好了,这回我就可以断得公平了。”
这遗产和他们的儿子有什么关系呢?老大和老二疑惑地望着县令,等待他说出结果。
县令知道他们的心情,反而故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们的这场官司本不应该发生,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是没有办法的。但为了不再发生这种不该发生的事情,本官现在提出一个条件,谁能办到,遗产就归谁所有。”
县令说明条件后,老大和老二都不再争遗产了。
后来,县令把老木匠留下的银子平分给了他们。他们兄弟两个也和好如初了。
这个县令提出了一个什么条件,才使他们不再争遗产了呢?
逻辑断案:县令说:“你们的父亲只因生了你们两个儿子,才产生这场关于遗产的纠纷。而你们每人也恰恰有两个儿子,这就不好办了。因为不管这些银子断给谁,到你们老了的时候,还会发生这种兄弟争夺财产的事情。因此,本官决定,只要你们谁肯杀死自己的一个儿子,这银子就断给谁。”
老大和老二哪里肯杀死自己的儿子,于是就都不敢再争了。县令就这样断清了这场兄弟争夺遗产的官司。
84.藏在黑柜里的布商
有一天,有个叫李小山的瓷器商贩到一家小店投宿。店主领他走进一个房间,只见炕上已经躺着两个布商,炕头堆放着五、六匹布。李小山脱鞋上炕,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过不多久,他被人拽起来,睁眼一看是一黑脸醉汉。
“快起来,老子要买碗!”
李小山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主顾,没好气地说:“深更半夜的,不卖!”
“不卖?”醉汉操起一根扁担就往瓷器担子上砸。李小山死命抱住了醉汉。
“尊兄,我这兄弟性子暴,望多包涵。”黑脸醉汉的同伴客气地劝道:“我看您还是换个房间为好。”
李小山想想也对,跟醉汉能争出个什么。店主人闻声赶来,把李小山安排在另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