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大小姐,老爷请你们去趟书房。”面不合,心也不合的姐弟俩儿暗自较劲,正这时,管家来到大厅恭敬说道。
“知道了。”邵宁应声,率先大步奔书房走去。
邵璐扫眼管家,随后跟上。势利眼的狗奴才,明明她是年长的姐姐,却处处把那个小的排在前面,连称呼都是,生怕有人不知道邵宁在邵家地位至关重要,而他对其忠心耿耿。
邵家,书房。
邵璐刚要坐下,被邵伟博一嗓子给吓得规矩站好,“你没资格坐,给我站着。”
“爸……”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女儿啊,凭什么邵宁不仅可以坐,还有尚好的咖啡喝,而她什么都没有。就算犯了错,那也是拜他们所赐,因为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为达目的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不过,抱怨的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眼下正哀神当头,万一连老的也惹怒了,那她在邵家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别叫我,我没你这么又笨又蠢的女儿,都是一个妈生的,邵宁年纪轻轻就能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帮集团平稳度过危机。再看看你,眼瞅着快三人的女人,成天就知道惹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眼看着郭徐两家被连根拔起,自家的邵氏也摇摇欲坠,这些天一直忙着处理危机,没得空教训她。邵伟博一边训斥,一边气得直拍桌子。
“我只是争取自己喜欢的,有什么错?邵宁能干,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邵氏有他,你再也不用担心走下坡路了,不是吗?”反正集团已经攥在他手心儿里了,说到底,她跟邵刚都是邵宁的陪衬,起早贪黑,任劳任怨,像老牛一样干活,却永远也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满腔委屈积在心头,邵璐说话有些歇斯底里。
“你闭嘴!看看你什么态度,闯出那么大的祸还丝毫不知悔改。难道非要把邵家赔进去,像郭家、徐家那样你才甘心?就不明白了,华子昂到底好在哪儿,他没长三头六臂,也没有超能力,一个鼻子两只眼,还霸道嚣张的要命,这么折腾,你图他什么?”以前还觉得她是可塑之才,但现在看来,跟一般女人也没多大区别。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爱情是美好的感觉,如果喜欢一个人都需要充足的理由,还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一见种情、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
“既然如此,就应该从华子昂入手,跟长孙凝斗到死都不会是你想要的结果,只会离他越来越远。”邵伟博说话一针见血,但邵璐并不领情。
根本就是废话,道理谁都懂,她要是能接触到华子昂还何苦兜这么大的圈子。要是真关心她,想要她幸福,就不会让她孤军奋战,出了事一句安慰的话没有,有的只是劈头盖脸的责难,他们可是血亲的家人啊。如果当初不是他为邵刚的事和华家闹翻,她也不会落入这么艰难的境地,归根到底,是他们在她和华子昂之间炸出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她恨!
书房里一阵沉默,久久,邵伟博问邵宁,“这次事态严重,不罚不行,说说你的看法。”不做出个样子来,实在难堵悠悠之口,集团股东们非造反不可。
“您说的算。”邵宁看邵璐一眼,把皮球又丢回去。
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长叹,也罢,坏人就让他来当吧。“送她出国,若非必要,不许回来。你马上安排,明天一早就送走。”
“爸,我不去国外,以后不再冒失了还不行吗?”邵璐哀求眼神看向邵伟博,她不要被遣送出国,一旦出国就再也见不到华子昂了。
“知道了。”弃车保帅,再哀求有何用?邵宁退出书房勾起轻蔑一笑,高高拿起,轻轻落下,到底是亲生女儿,舍不得下重手。
然而,他实在没料到,这次自己的坚决会引发那样的悲剧。
“你说你父亲把邵璐遣送到国外去了?”初闻,长孙凝稍稍感觉有些吃惊,在她仅有的印象中,邵伟博对这个女儿很重视,在邵氏,一度呼声超过嫡长子邵刚。遣送到国外是什么概念?若是换在封建王朝统治时期,这就等同于充军发配,而且不经传召,永世不得私自入朝。
当然,现在是民主时期,邵伟博亦不是帝王,他把邵璐赶出国门算不得重罚,在某些方面相对而言比国内还要好许多,其实这算一种变相的保护。如果邵璐要回来,谁也没权力阻止,但会失去邵家赋予她的一切,因为利益面前情比纸薄,更何况是牺牲一个女儿。
“是我亲自安排的,这个时候人已经在M国,放心吧,她再不会兴风作浪了。”虽然邵宁并不满意这个结果,但勉强接受,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她在国内都不是长孙凝的对手,到那边人生地不熟更蹦跶不起来,不足为患。
长孙凝知道,这当中必有邵宁的功劳,“谢谢你”。简单三个字,包含许多深意,实在没想到邵宁那么冷漠的人,心胸那般豁达通透,徐航若是及他一半儿,也不会落到吃枪子的地步。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如果不是她性情大变,他根本不会注意她,生活还将一成不变的原轨迹滚动,绝对不会有如今的坦然心境。还有,若非她这次手下留情,他也不能这么早就掌握邵氏的实权。
邵宁是第一次来长孙凝家,但未多留,告诉她邵璐的事情之后,随便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他走没一会儿,文倩又带着一堆补品上门儿,唠叨一番,也很快离开。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她总是来去匆匆,长孙凝对她态度疏离许多,而莫浩东则没再出现在她面前。
天气越来越热,长孙凝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为了以后生产顺利,一早一晚两餐后散步和做孕妇操成了她每日的必休课。因为她心态平和,所以宝宝发育特别健康,一般孕妇遭的罪她都没受过。
这天,天气有些阴,闷闷的,很快就将有场大雨,不过,一点儿不影响长孙凝心情。屋里放着轻音乐,她正认认真真的做孕妇操,动作缓慢柔和,别有一番韵味。正这时,莫浩东从外头回来,风尘仆仆,一脸倦容。这些天,他经常如此,问他去干什么,又不肯透露,不由得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