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靠坐在自己床边的琅琊。原本抱着手盯着帐门的琅琊察觉到她醒了,转过头来,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我这是怎么了……”被他这么一说,朝槿才觉得头疼欲裂,她抬手揉了揉脑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昨天晚宴上喝多了,是阿莫图和我送你回来的。”琅琊还没有答话,却见门帘掀开,琪琪格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代替琅琊回答道。
“喝多了?”朝槿皱了皱眉,努力去回想,确实在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难得真的是喝酒喝多了?可是,在她的印象里,自己明明就没怎么喝酒啊。
“这是罗桑大娘熬的解酒汤,你喝了头疼会好些。”琪琪格将手中的汤递了过去,若不是大合萨交代了要她亲自过来,她才懒得过来看朝槿。不过,她有些不明白,明明连她都看得出来,朝槿是中了术法,可是为何昨晚大合萨来看过之后,却要他们告诉朝槿她是喝多了酒才变成这样的。
“放桌上吧,我等一下喝,现在还有些想睡。”朝槿摆了摆手,又躺下去缩回被子里,一副不想起床的模样。
琪琪格见了,倒是乐得赶紧离开,将手里的托盘递给了一直守在一旁的琅琊,便匆匆离去,她还要赶着去阿莫图那里传话呢,才不想在这里耽搁。
等门帘合上,朝槿才坐了起来,她抿着唇,看着合上的门帘,也不说话。脑海里思绪回转,却怎么都想不起昨晚的情景。她觉得有几分蹊跷,别说是北陆的酒了,即便是曾经烨火在落霞雪山上酿了三百年的仙痕,也不曾把她喝醉过。
让琅琊将桌上那碗醒酒汤端过来,朝槿捧在手里,却迟疑着没有去喝,虽然感觉不出这碗汤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朝槿就是觉得,肯定有哪里被人动了手脚。
“别喝了。”就在朝槿端着汤寻思的时候,一旁的琅琊却是走上前来,一把将她手里的汤夺了过来。他将碗往桌子上一放,不让她再喝汤。
“为何?”看到琅琊面上的异样,朝槿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琅琊的手腕,带了几分凌厉问道,她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昨晚发生的一切,琅琊都是看在眼里的,他看着世子将朝槿送回来,又看到琪琪格带着那个大合萨进来。他还看到那个大合萨将手附在朝槿的额头上,对她施法。他想开口将这一切都告诉朝槿,然而,他发现,只要是提及关于那件事的只言片语,他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朝槿看着琅琊的嘴一张一合,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也明白了定然是有人对他也下了咒,那么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必然是被那个人从她脑海中抹去了,还想要造成她喝醉的假象。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无法开口,也大概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了,只是,到底是为什么,他昨天晚上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朝槿叹了口气,猜也猜到了,能让他们闭嘴,还能让琪琪格来探看虚实的,苏和部便只有大合萨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呢?
虽然先前她一直避免与大合萨有交集,可是她也偷偷探查过,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那样的人,又为何要对付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