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章 法国大革命
如果说英国当年的光荣革命是新世纪黎明的曙光的话，那么，与此相隔一个多世纪的法国资
阶级革命，则足可宣告一个焕然一新的世界已在欧洲大陆形成。
风雨飘摇 山雨欲来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从路易十四到革命爆发，法国的政体是专制而横暴的；国王、大封
建贵族和天主教会是大土地所有者。国王将土地层层分封，自己高居于权力金字塔的顶峰，
广大的农民被压在社会的最底层。
整个社会被分为三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再分成许多阶层，人民备受专制压迫与社会不平等之
。在第三等级中，农民占有绝大多数，其次是城市平民和资产阶级者。
封建专制制度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各阶级、阶层之间的摩擦日趋激烈。
1788～1789年，法国发生了严重的自然
灾害，粮食和生活必需品价格飞涨；与此同时，政府1786年同英国签订通商条约，允许大
量英国产品流入法国市场，其后果是法国本国工业被排挤倒台，造成大批工人失业。
人民再也不堪忍受贫困的折磨了。各地的农民、工人和城市平民的反抗斗争风起云涌。国王
为了继续自己的统治，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决定召开三级会议来解决财政危机。
1789年5月5日，在凡尔赛宫举行了三级会议。
第三等级代表宣布自己是代表全体国民的国民议会，
并下令废除一切捐税。这一果敢的行动是走向废除君主政体的第一步。同时这些措施也得到
了全国国民的热烈拥护。
国王下令封闭国民议会会场，禁止开会。国民议会则庄严宣誓：非待产生法兰西宪法，决不
解散。7
月9日，国民议会改名为制宪议会，代表们上书国王，制定宪法。7月11日，国王撤换了各部
大臣，一些主张改革的人都被免职。
革命初胜 维护人权
7月12日，巴黎市民获悉宫廷欲以军队相威胁，并将财政总监内克罢免的消息时，群情激愤
，举行了游行示威。到7月13日，巴黎响起了警钟，起义走上了正轨。当天在市政厅里，
组织了国民自卫军，这是一个资产阶级的民兵组织，它的主要成员是城市平民。7月14日，
斗志高昂的群众涌向巴士底狱，向这所象征着封建统治的堡垒发动了进攻。经过激烈战斗，
起义者冲进了大狱，处死了里面的守军司令罗奈。面对巴黎人民声势浩大的起义，国王被迫
下令军队撤离巴黎和凡尔赛，并承认了革命。
7月14日的起义影响到整个法兰西。各省纷纷组织市政府实行自治，成立了国民军以自卫。
权利和武器从专制者之手转移到人民之手。
8月4日晚，诺阿耶子爵发出了信号：他提议对封建特权进行赎买并废除人身劳役
。这个提议是使一切特权等级作出牺牲的开端。在当晚的国民会议上，讨价还价的嘈杂声响
成一片，要求让步的呼声席卷了大厅，淹没了全场。贵族和主教们在将自己的非法所得捐献
给整个民族后，不由得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声：别了，财务方面的特权和赋税方面的不平等
!别了，对狩猎的垄断权!别了，领主裁判权!别了，圈地权!别了，塔式鸽笼!……
8月4日之夜是扫除封建残余的一夜，人民在一夜间夺回了久违的平等权利。
这一夜改变了法兰西的面貌，国家制度由以前一切属于个人变为了一切属于
国民。同时为新宪法的制定提供了可能。
制宪议会决定成立一个五人委员会，负责起草文件，五人
委员会由米拉波负责。经过近两个星期的工作，8月26日《人权和公民权利宣言》
终于投票通过。宣言公布了为后人称颂的“不朽的原则”：自由、平等、安全和反
抗压迫，信仰、思考和表达信念的权力是人们与生俱来的、不可剥夺的权力；私有财产是神
圣不可侵犯的；任何人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三权分立，等等。
人权宣言的宣布使法国在世界各地树立了威望，从长远意义上来说，它的影响甚至超过了拿
破仑一世时期的历次战役，在今天的法国人看来，“人权和公民权利”宣言仍是法国大革命
的最好象征。
随着法国革命的发展，各派反动势力也加紧进行颠覆和破坏活动。宫廷贵族、内阁、分郡以
后的自治地方教会以及部分军队的军官都反对革命。
御外平内 继续革命
法国革命如同地狱的烈火，眼见就要将统治这个国家近千年的专制制度吞噬，并且它的影
响势必蔓延到它四周的地方。法国革命必然要改变欧洲的政治布局：国王与国王之间的斗争
宣告结束，代之而起的是国王与人民之间的斗争。
因而，欧洲的政治纷争结束后，各专制王朝都把法国革命当作
自己共同的敌人了。
虽然各国有各国的图谋，但很快便在欧洲结成了反法同盟：瑞典与俄国联合起来，普鲁士与
奥地利联合起来。
1791年，各同盟国成员在曼图亚会晤，会后制定出了出兵法国的计划。8月27日，普鲁士等
国发表了宣言，对法国进行战争恐吓。但法国人民这次却表现了无畏的精神，议会马
上征集了10万人的国民自卫军，准备应付敌人的进攻。
战争于1792年正式开始。战争初期，由于军队缺乏作战经验和畏敌情绪，加之内部的叛乱，
法国遭到失败。面临大军压境的状况，法国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签订协议投降，要么继续战
斗，打退敌人的进攻。领导法国革命的吉伦特党选择了后者，9月21日，法军在瓦尔米打败
鲁士军队。此后，法军愈战愈勇，他们一鼓作气收复了失陷的凡尔登和隆维以及其他被敌人
占据过的地方。法国人将他们的敌人全部逐出了国境。因而这次战役以法国的全面胜利而告
终。
欧洲各国的君王们试图以武力来遏制法国革命的进程，殊不知这一举动反而成了加速革命进
程的催化剂。当反法同盟国家的骑兵越过国境线侵入法国的时候，人们意识到：要打退外来
之敌，首先应该肃清法国内暗藏的敌人，而宫廷此时已是人们注目的焦点。1792年8月10日
夜，
警钟声再次响彻了巴黎上空，起义者集合整队，准备进攻王宫。王宫当时有众多军队把守，
然而到早晨5点钟守军中已发生了分裂。当晚，起义者就占领了王宫。
8月10日后，全国各地进行了国民公会的选举，罗伯斯比尔、马拉等人在大选中当选。瓦尔
米大捷后，国民公会于9月21日在巴黎开幕，法国开始了第一共和国时期。
但是革命内部党派之争愈演愈烈。山岳派要求将革命继续深入
下去，彻底
消灭封建制度，这一派的领导人是丹东。吉伦特派则认为自己的政策更合乎道义，他们不希
望流血。最后较量的结果是山岳派取得了绝对优势。
国内的暴乱也使得刚建立起来的共和国又处于动荡之中。在路易十六被处决后不到半年的时
里，里昂、马赛和波尔多都出现了武装叛乱，并且有60多个郡响应了暴动。与此同时，边境
上列强环伺。
此时，雅各宾派作为最具实力的政党，在风雨飘摇中登上了权力的顶峰，也惟有它才能拯救
法国了。
雅各宾派上台后的第一件事也即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逮捕一切嫌疑分子，实行全国皆兵。
此时，法国几乎
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凡是满18至25岁的法国人都武装起来；法国人在一种不同寻常的境况
下被一种强大的力量聚集起来。在很短一段时期内，法国肃清了国内的反对势力，外国军队
也在国境线上撤退了。
形势暂缓，然而党派间的勾心斗角始终进行着。当镇压反革命的惊涛骇浪刚见平息时。以丹
东为首的温和派主张取消革命政府和各委员会的独裁统治，并且释放全部嫌疑犯。以埃贝尔
为首的极左革命派则要求将镇压行为继续下去。罗伯斯比尔对两派都采取了弹压的手段。但
他的这一着棋却决定了他日后的失败。
此后，热月党人执掌了政权。到1795年10月，法国督政府成立，法国重新面临危机。在此情
形下，拿破仑?波拿巴在法国政坛上崛起。他于1799年11月9日发动了政变，攫取了政权，
人称“雾月政变”。从此开始了他15年辉煌荣耀的时期。
法国革命以法律代替了个人专断独行，以平等代替了特权；革命使工业得以腾飞，农业摆脱
封建领属关系；革命把一切都复归于一个等级、一个法律、一个民族。革命虽然遇到了重重
阻力，但它终于达到了目的：摧毁旧社会，建立新社会。这就说明当社会需要改革而又具备
改革的条件时，任何事物都阻挡不住，一旦有人想阻挡它的时候，他必将被革命所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