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诺贝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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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祸不单行

硝化甘油制成以后要反复清洗,除去残存的酸质才能确保使用和运输的安全。不过当时受技术条件的限制,只能用试纸粗略地检验,难以确保产品的纯度,包装方法也很落后。人们对新炸药不太了解,对阿尔弗雷德告诫他们的种种注意事项也不够重视,因而硝化甘油上市以来,除了他家工厂里发生的那场爆炸以外,凡是把硝化甘油用于施工的国家和地区,都不断传来硝化甘油爆炸的消息。

在德国北部运输硝化甘油,最初是将它装在锡罐中,然后放在两辆运输车上。经过远距离的运输,硝化甘油侵蚀锡罐,漏出来滴在车轮上,成了减少摩擦的润滑油,幸好是在冬天,硝化甘油结成冰柱,才避免了一场事故。

1865年陆军上尉温纳尔斯特罗姆携带几瓶硝化甘油作为样品去挪威,把这个新发明介绍给这个国家。他把这些样品放在旅行箱中到处行走,准备做爆破试验,由于硝化甘油并未完全提纯,内含杂质,一边走一边分解,结果产生气体把瓶塞冲开,硝化甘油洒得到处都是。

有一位瑞典工兵官员阿德尔斯科德在1864年夏天从报纸上读到诺贝尔发明炸药的消息,就此结识诺贝尔,约定在科平到乌特斯贝格铁路线上进行爆破试验。于是,罗伯特带了十二瓶硝化甘油到科平。经过一星期的试验,十二瓶中已用去十瓶。阿德尔斯科德说:“这真是一件特别的事,我越想越不理解,就在那六天内,我们有五十次可能被炸死。这就是我们用去十二瓶中的十瓶的情况。分手时诺贝尔留下剩余的两瓶,供我自己试验。我把这两瓶放在一个盒子里,带着动身去克里斯蒂安斯塔德(瑞典南部)。那时从乔科林到阿尔瓦斯塔还不通火车,我只能随邮车出发。同车有一位可爱而风趣的妇女,姓名已记不清了。我把装有两瓶炸药的盒子放在箱子上。那一天一夜,我们在欢笑的旅途中度过,谁也没有想到死神就在我们头上。到达阿尔瓦斯塔时,我发觉有一只瓶子因车身颠簸而震破了,里面的液体流到车旁和车轮上,另一只竟奇怪地原封未动。车夫从车顶搬下箱子,把它放在硬地上,我带着它乘火车到克里斯蒂安斯塔德去了。几天后,铁路局的几位工程师集合在一起,我正想进行试验,但找不到那瓶硝化甘油了,原本被放进厨房里了。我的木工,也是我的杂役霍姆奎斯特以为里面装的是油,就用来擦他的皮鞋和我的缰绳,剩下的就放在木棚的一个角落里。当我发现那十二瓶中最后一瓶时,我叫人在埋在地下的一块几立方米岩石上钻一个洞,将剩余的硝化甘油倒进洞中,插入导火线,然后用以铁棍敲碎的碎砖填实,没有用沙。我们将炸药装好后,发现导火线未能使炸药爆炸,我们正在重新打开小洞口再装入炸药时,硝化甘油爆炸了。一位工人在将硝化甘油倒入小洞里时还笑着说这是‘酸牛乳’,这时他被炸到半天空,幸而掉下来平躺在地上,没有受伤。”

就连负责推销或演示这种炸药的人有时也不知道操作的危险,结果酿成可怕的事故。

每次装运,货箱上都标着“小心轻放”字样,可是这样的炸药看起来好像毫无危险,因此人们对这种说法都不大注意。1865年12月4日,汉堡一家报纸刊出纽约发生爆炸的事情。一位德籍推销员把一瓶十磅的硝化甘油小心地放在一个箱子里推销。他住进伦敦格林尼治地区一家小旅馆——怀阿明旅馆。他付清账目离开旅馆时,把放甘油的木箱交给搬行李的工人照管,等他来取。这位工人有时把它当做一个坐凳,擦皮鞋时就用做脚垫。一个晴朗的星期天早晨,一位旅馆服务员看到从箱子里冒出红色气体。这位搬行李的工人就把箱子放到外面街道上,回旅馆去了,瞬息后发生了可怕的爆炸,邻居的门前受到严重损害,门窗粉碎,街道路面破裂,深达四尺。

1866年3月4日,在澳大利亚的悉尼,放有两箱硝化甘油的货站,完全被毁,邻近的几座房子被震坍,有人员伤亡。这一爆炸消息传到欧美,犹如连锁反应,世界各地爆炸事件接连发生。1866年4月3日,巴拿马大西洋沿岸阿斯吕瓦尔发生一次猛烈爆炸,欧洲号轮船完全被毁。这船上装有硝化甘油和其他军火,预备经过巴拿马海峡到太平洋,这次事件造成74人死亡和大量物资毁坏。据《每日论坛报》4月21日报道:

那艘轮船确实炸得七零八落,码头也几乎全毁。铁路公司的货站坐落在商船两百英尺开外,在气浪冲击下完全震坍,财产损失固然巨大,但比之生命损失则微不足道。船长、大副、二副、随船医生以及船上另外五人几乎立时丧生,码头上有二十一人遭到同样的命运,岸上和船上另有二十五人受重伤。在轮船附近工作的工人无一幸免……皇家邮船“索仑特号”用铁链将燃烧着的破船扣牢,拖离码头进入大海。

“索仑特号”刚刚摆脱“欧洲号”,突然发生第二次爆炸——比第一次爆炸更可怕——破船立即迅速下沉,三十分钟以后这艘遭厄运的轮船已不见踪影,只剩烟囱露出水面……据调查,有大宗硝化甘油曾以普通货物形式在利物浦装上船。这和不久以前在纽约格林尼治街引起爆炸的是同一种油。

1866年4月16日,另一艘载运一批硝化甘油的船经过同样的路程到旧金山,在卸货后堆存在威尔斯-法戈公司的仓库里,后发生爆炸。

爆炸像地震一样震撼着四分之一英里的范围。七人死亡,十余人受伤。有几个死者已无法辨认,断肢残骸和脑浆飞溅到将近两个街区之遥。数百英尺之内看不到一扇完整的窗子,威尔斯-法戈公司的建筑,以及附近的一切,不论是有生命的还是无生命的,一律炸成碎片。据估计损失至少达二十万美元。

后来的报道证实,爆炸是由于一只漏油的硝化甘油箱子搬运时引起的震动所造成的,当时收货人因那只箱子损坏严重而拒绝接受。

连阿尔弗雷德在汉堡附近的克鲁梅尔工厂也于1866年5月被炸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