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高照,晨曦逐渐拉开帷幕。
京城
庆帝此时身穿便服,与老太监两人走在大街上。
“老爷,今日早膳还没吃呢。”老太监苦笑了一声,看向庆帝有些担忧道。
“那边酒楼似要开了,就去那家。”庆帝随手指了指一家酒馆开口说到。
“也好。”老太监紧紧跟着庆帝的步子,走向酒馆,暗处护卫的厂卫也连忙跟了上去。
“嘿,有客人来啦,老爷里面请。”收拾桌子的小二瞅了一眼门外,看着锦衣华服的庆帝顿时喜笑颜开,张口吆喝道。
庆帝上了楼,找了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老太监看向一旁侯着的小二问到:“你们这儿的招牌都有什么?”
“京城有的小食与羹汤本店都有,不过早食好吃的还要推崇本店招牌,莲子酥!”小二在一旁嘿笑着接受道。
“那就给老爷上两碟,再来两碗八宝羹。”老太监丢给小二一块碎银,开口说到。
“诶,老爷这钱多了。”小二双眼瞪大,立刻说到。
“无妨,多的就当打赏给你了。”老太监摆了摆手,随后站在了庆帝身边侯着。
“那就多谢老爷了。”小二连忙弯着腰,下了楼走向伙房招呼道。
不一会小二就上足了菜品,庆帝招呼老太监坐下吃,毕竟这种事情老太监早已经习以为常,两人近乎是一起长大,再加上老太监自小就开始服侍庆帝,两人关系自然没有那么疏远。
“时隔多年,这还是朕第三次来民间用食。”庆帝舀了一勺米羹,压低声音着说到。
“吃腻了宫中大厨做的山珍海味,尝一尝这民间小食确实有一番风味。”老太监取了一块莲子酥尝了尝,笑着点头道。
说罢,两人也不再多言,所谓食不言寝不语,礼义廉耻,道德安邦,这些东西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庆帝的心中。
“小二,来一屉包子。”
两人正吃着,一道有些稚嫩的童声传来,吸引了庆帝的注意力。
“哎呦,我说小祖宗,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啊,咱这聚福楼也不是慈善坊,哪里经得起你连续三天的吃白食啊。”酒馆老板连忙冲了出来苦着个脸说到。
“你这聚福楼家大业大,供我吃顿包子怎么了?小气!”那童子一身棉布衣上多处有着补丁,怎么看也不似有钱人的样子,只是小脸却不是街边乞丐般粗糙脏乱,反而惊人的娇嫩白皙。
“嘿,你个小屁孩,前两日看你可怜才给你两顿包子吃,你可别蹬鼻子上脸!”老板一听皱起了眉头,显然有些不悦,口气也逐渐变差了起来。
“我又不是白吃,正准备今日来叫你一套剑法防身以抵我饭钱呢,看来也不必了。”那小孩赌气似的嘟着嘴,气冲冲的别过头,却也不愿出去。
“行了行了,你也甭教我,赶紧提着这袋包子有多远走多远,别耽误我做生意。”老板咬了咬牙,始终是没狠下心来,遂将手中用荷叶包包裹起来的包子递到了小孩手里,催促到。
二楼不是阁楼,而是一个由台阶连接起来的台子,所以庆帝将底下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不过却没有出声掺和进去。
“这里的掌柜倒是个善心人。”庆帝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面渣,看着楼下点了点头。
“乱世之中似这等善心人,确实不多了,不过这小孩长得着实有些喜人,也难免掌柜的发了善心。”老太监也擦了擦嘴,笑呵呵的说到。
“行了走吧,跟上这孩子,朕倒起了些兴趣。”庆帝看着底下哼哼了两声,提着包子走人的小孩指了指,随后站起了身子,向楼下走去。
老太监一瞅连忙起身跟上了庆帝的脚步,一齐出了酒楼。
庆帝与老太监一路跟随到一个胡同旁边,看着那小孩将手中荷包递给胡同里的几个小乞丐分食了,不禁心下点了点头,这小子心底倒是不错。
“你等吃完这顿,就换个地方乞讨吧,这地界有人占了的,也难免别人为难你们。”那小孩说着叹了口气,明明小小年纪说话却老成的很。
“嗯,谢谢哥哥。”其中的一个小女孩连忙点了点头,随后立刻狼吞虎咽了起来。
那小孩还要说话,突然眉角一皱,猛的回过头看向身后,并住手指隔空一划,一道剑意甩出,接过却空无一物,他有些好奇的摸了摸头,从胡同外走了出去。
一个左转,正好迎面碰见了两人,两个看着年过半百的老头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好剑术,真是好剑术。”庆帝抚掌大笑,有些喜爱的看着眼前的小人。
“你们两个老头,跟了我一路到底意欲何为啊?”小孩冷着脸,攥紧拳头很是不客气的说到。
庆帝一双眼睛对着小孩左看看右看看,直到把其看的有些不自然的才笑呵呵的说到:“我见小友生的可人,品性善良,不知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
“小爷乃是商州人氏,李谪是也。”小孩高昂着头,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庆帝面色一泻,很少有敢顶撞他的人了,遂开口道:“小小年纪嘴巴倒如此刁钻,我且问你,你剑法如此精妙,是师从何人呐?”
一旁的老太监也是眼皮一抖,刚刚这小孩仅仅只是信手一挥,那道剑气竟如此精纯,剑意之深远,剑法之精粹,属实是世间少有,而且在他的印象中,竟然无一人能有这等精纯剑意的,足以见得这小孩的不凡。
“管你这糟老头何事?”李谪翻了翻白眼,有些不爽的说到。
“阁下师尊定是隐世高人,不然决然传不了如此精妙的剑道。”老太监此时也开口道。
老太监所修的乃是武道,武道境界大体分为:易骨-易筋-丹劲-罡劲-见神不坏,这五大境界,老太监就属于罡劲大后期高手,一身实力堪比有小神通加上八十年灵力的修士。
见他都如此说,庆帝也不得不再衡量一下这小孩的神秘性了。
“修行中人没有师傅,如果硬说那就是以天地为师。”李谪满面傲然的说到。
“如此说来,你是无师自通,自行领悟喽?”庆帝面色不变,但眼神却充斥着怀疑和审视。
“咱家所见各门各派,确实没有一人有你这般精粹的剑意,若是再给你个十年八年,武道剑界你当为第一!”老太监眯了眯眼睛,不吝赞叹道。
李谪言闻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一副收到吹捧志得意满的样子:“你这老头到时有些眼光。”
“商州困苦严寒,地广人稀无人教导你,你走错路了。”庆帝摇了摇头,有些叹惋的说到。
“你这老头子不会说话就少说些话!”李谪呲了呲牙,面漏凶象,使劲瞪了庆帝一眼。
“如何说我走错了路?”
“你有如此天赋,却生活困苦,连一把木剑都没有,还旷费资质用来习武,就算你修到武道至尊见神不坏,百年后仍是一捧黄土,不如转修仙道,求一长生之法。”庆帝面带惋惜之色,苦口婆心的劝阻道。
李谪冷哼一声,不予理会,只是自顾自的扯了扯袖子擦了擦手心。
“唉,越看你小子老夫越是欢喜,不若老夫屈尊降贵,许你认我做个干孙子算了。”庆帝见他不为所动,索性不在劝谏,伸手拨了拨李谪白净粉嫩的小脸,笑着说到。
“你这老头好不知羞,似你这等文不成武不就,厚颜无耻之人也配占小爷的便宜,我看不如你认我做个干亲如何?”李谪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骂了回去。
“你!你这混账小子!”庆帝顿时感到一阵辛辣味呛得他直翻白眼,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直想揍眼前这小人一顿。
“小子放肆!”老太监的脸色也勃然大变,双手内里汇聚,下意识就要出手将其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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