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唐朝好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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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救人(祝书友们新年好,票票召来!!)

这次要回长安,泾州是定然不会再来的,所以大车小辆装了不少,还有一些下人和他们的家眷,刚刚过了中秋节不久,天气也不甚凉,有些地方的庄稼还没有收,因为小婉怀孕,一路上走得并不快,几乎是逢站便歇,倒是弄得小婉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未免太娇贵了些,张陵因为怕一路上小婉烦闷,就在车里陪着她说话,倒把紫鹃挤到别的车上。

“阿陵,还在想着这次会去哪里吗?”小婉问道。

“是啊,我现在还糊涂着呢,如果是留京就好了。”张陵说道。虽然说在外面也可以尽展才华,但张陵更想多留在京城孝敬母亲,在他看来,反正自己年轻,可母亲刚刚过上安稳日子,自己这个长子却不能在跟前尽孝,总是觉得有几分遗憾。

“不可能了。”

小婉摇摇头。

“怎么见得?”张陵讶然问道。

“如果皇上真的会让你留在长安,那就不会让你匆匆忙忙的交接进京,估计不是年前就是年后,你的新职位就会有结果了,估计离长安可能还不近,否则不会让你在长安歇这么多天。”小婉揣测道。

“真是……”张陵发起愁来。

“还好,皇上总算是体恤,如果是年后走,总算你还能看到孩子出生。”小婉笑道。现在上路还凑合,可再过几个月上路,她是肯定不行的,估计春节左右就要生产,如果张陵是过年后赴任,那还来得及看着孩子出生。

“婉姐,你不准备回去看看?”张陵又问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夏家一直是小婉心中的一个结,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又怎么能不管不顾?小婉虽然是附身夺舍之人,但多年来也已经习惯了这个身份,而且也融合了前主人的一些感情,虽然对娘家有些怨言,但彻底忘记是做不到的,尤其是她的大娘和长兄对她还是不错的,说到底,当年做主的还是她的父亲和那个尖酸刻薄的三娘。

“等生下孩子我准备回去一趟,到时候看看情景再说吧。”小婉答道,在临行前,小婉单独将夏世德请来府中,叮嘱他不要将自己的情况泄漏给娘家那边知道,只是说在山阳找到她……嗯,就这些足够了。夏世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为了儿子的前程,也是满口应承了。

“你还不能原谅他们吗?”

张陵温柔地看着妻子:“当年他们也是迫于无奈,也是希望你能够生活得好一些。”

“无奈?”

小婉的目光忽然变得有几分凌厉:“无奈就可以抛弃亲生骨肉?”

“婉姐!”张陵有些后悔,不应该说这些事情,惹得小婉动气,若是伤了胎气,那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没那么娇贵,我也不过是小有气愤而已,血浓于水,毕竟他们这番举动还是成全了我。”小婉怕张陵忧虑,倒了一盏茶递到他手里,反来安慰他。

因为有小婉这个孕妇,一路上尽管水陆并驾,到了扶风之后,已经是乏的不行,一行人正要落店,便见几骑马驶来,在车队前翻身下马。

“二少爷!”走在前面的张所吃了一惊,赶忙招呼。

来的人正是张麒,照着张所的肩膀捶了一拳道:“这几年不见,你倒是愈发结实了,有时间比划两手?”

张所笑道:“二少爷可是读书种子,若要跟小的动手,那可真要斯文扫地了。”

“谁说的?有文事必有武备,这可是圣人教导。我大哥和大嫂还好吧?”

张麒笑问道。

这时车队也已经停下,张陵掀起了车帘,听到是张麒过来,心里也是激动,探身出来喊了一声:“二弟!”

“大哥!”

张麟连忙过来给张陵行礼,又跟小婉打招呼,张陵也下车上马,兄弟俩在车旁并骑而行,小婉打开车窗的窗帘,听那哥俩说话。

“二弟,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到扶风?”张陵讶然问道。

“我哪里会知道,”

张麒笑道:“是娘知道你们要回京的消失后,就在几个路口派人守候,估计你们要到了,我就来这扶风等着了,本来老三要来,嘿嘿,比喝酒我把他灌趴下了,所以我就来了。”

“你能喝过他?”张陵疑惑道。说起喝酒,三兄弟当中还就属老三张麟善饮,什么时候老二也如此生猛了。

“呃……我喝的是兑了水的酒,老三不知道。”张麒嘿嘿一笑。

“你……”张陵用手点了点张麒,又好气又好笑,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三弟,你功课怎么样?开春就要下场了,可不能耽搁。”小婉在车里问道。

张麒立即苦了脸道:“我已经很用功了,这几天也只是歇息一下而已。对了,嫂子,你不是说过嘛,一张一弛是文武之道,学习也要有松有紧。”

“胆子大了!连你嫂子的话也敢驳!”张陵总算找到喝斥的机会,照着他的脑门便是一记暴栗,兄弟两个嘻笑起来。

落店时就住在张麒住的那间客栈,张陵体恤媳妇,知道她几天有些乏了,便命在扶风休息一天再上路,小婉确实是乏了,虽然是练武的身子,可这一路颠簸下来,精力也消耗了不少。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小婉还在屋里歇着,大清早就把张陵赶出来跟兄弟说话——这两兄弟分别这么长的时间,那话不知道攒了多少,其中也有让张陵考较一下张麒功课的意思。

“大哥,我可知道这城外有个长生观是很灵验的。”张麒挤眉弄眼地道。

“长生观是道士吧?”张陵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道士,我们两个大男人还能去尼姑庵烧香不成?”张麒振振有词地道。

“那供的是什么?”张陵又问。

“当然是三清了。”张麒答道。

“三清跟求子嗣有什么关系?”张陵更觉奇怪。

“三清跟求子嗣是没有什么关系,可‘长生观’这个名字吉利啊……长生、长生,可以经常生。”张麒说道。

“这样解释也可以?”张陵愕然。

“走吧,看看去。”张麒鼓动道。

张陵正闲得很,兄弟二人便骑了马,带上几名护卫同行,向长生观而去……也是不赶巧,那长生观的主持道人出去了,只剩下个又聋又哑的火工道人在那里看门,几乎是一问三不知。

众人乘兴而来,怅然而归,偏偏天公不作美,回程的时候下起雨来,虽然雨势不大,可秋清沁凉,浇在身上也不是耍的,直让人遍体生寒。众人便勒了马来到一处房檐下避雨,想着雨势再小些才回客栈。

张麒闲得无聊,便四处张望,忽然惊咦一声,用马鞭指着刚前方的一片草丛道:“哥,那边怎么好像是个人?”

说着,他策马过去查看,张陵等人也跟着催马过去,只见那草丛旁边正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张麒疑惑道:“会不会是死了?”

张松跳下马,小心翼翼地凑到那人跟前,伸手在其鼻端探了探,道:“还没死,有口气。”

“大老爷,二少爷,这种路边的乞丐在路上多得很,也很麻烦,还是算了吧。”一名下人在旁边说道。说话的是张府一个老人,他常年在外边帮忙处理一些事情,也算得上见多识广,担心遇到别有图谋的家伙……很多时候,他们这些常在外跑的人,都会多留些心眼儿,都会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陵明白那个下人的顾虑,可若要他视而不见却是做不到,旁边的张陵更是一迭声地吩咐张松道:“快过去看看,约莫着是饿极了摔倒,再让这秋雨一浸,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张松却是苦了脸,有些踌躇。

“你这个家伙,磨磨蹭蹭的!”

张麒虽然是读书人,书读的甚好,却是有几分大条,而且还是个急性子,他不耐烦地跑下马背,先是伸手探了探那人的口鼻,然后又仔细地察看了那人的胳膊腿,看是否有什么不妥,最后才将那张乌黑八漆的脸转过来……虽然是脏兮兮的,却也看得出年龄不大,也就是十二、三岁,那身子轻得跟稻草似的。

他小心地双手将那孩子抱起来,放到马上,然后飞身上马,一手揽着那孩子,一手抖动马缰,泼剌剌地向城里跑去。

“二弟,小心一些。”张陵在后面看得胆战心惊的,生怕张麒一失手再将那孩子掉下来。

“我知道。”张麒答应着,手却护得更紧了一些。

进了城,张麒却踌躇起来,不知道医馆在哪里,正要寻路人打听,张陵赶上来察看了那孩子的情况,觉得无大碍,只是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见张麒恍若不觉的样子,便让他将人送回客栈,先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否请大夫。

张麒觉得哥哥说得有道理,便拨转马头向客栈而来,等回到客栈,雨刚好停了,管家张有正在客栈外面张望,见到张陵和张麒浑身湿淋淋的回来,马上还坐着一个焉头搭脑看不清模样的人,不由得唬了一跳,连忙上前牵住张陵的马缰,一边侍候他下马,一边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