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清王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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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虎门销烟

虎门销烟,是禁烟运动中最为辉煌的壮举,震惊了世界。

林则徐铁腕禁烟

道光十九年(公元1839年)正月十九,被道光皇帝任命为钦差大臣的林则徐过梅岭入广东,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禁烟运动。当晚从南雄州城外登舟,连日昼夜兼行,经韶关、英德、清远、三水、黄鼎、佛山、花地,于正月二十五抵达目的地广州。在观睹民众的寂静肃穆气氛中从容登岸。在接官亭与邓廷桢、怡良、关天培、豫堑等文武官员见面。

林则徐虎门销烟第二天,林则徐的禁烟工作正式启动。首先在越华书院门前贴出两张布告,一书“所有随从人等,不许擅离左右,其派在行辕之书吏,即于公馆内给予伙食,不准借端出入;凡文武官员因公禀谒者,无不立时接见”。另一书“所有民间词讼,除实系事关海口应收阅核批外,其与海口事件无关者,一概不应准理,毋得混行投递。至应收之呈,亦应俟到省数日后,择期牌示放告”。这两则公告,头一则是为防止越华书院内的官员同烟贩有瓜葛,走漏消息;第二则是要把所有精力放在禁烟上,防止其他事情干扰。

他和邓廷桢、怡良、关天培、豫堑在寓所里商议禁烟部署,并检阅图志,互相交流各处形势。准备旬日之间,与关天培一起乘舟观览虎门、澳门等处海口形势;驱逐趸船应手之后,再往东路察看机宜。

对于鸦片吸食者,林则徐力主严办。他在到达广州一周后,在奏报抵粤体察情形的奏折中,请求道光皇帝尽早颁布对吸食鸦片者严办的法令,并提出办法:“如果定之例,而宽一年之期,即吸食莫多于广东,而以臣察看情形,亦可保限外无人罹法。若宽而生玩,则不惟未戒者不戒,即已戒者亦必复食,稍纵即逝,恐不可挽”。当林则徐出任钦差大臣的消息传布后,广州的禁烟活动就逐渐进入高潮。林则徐在赴广东途中就指示广东方面要严密查拿烟贩,逮捕内奸。

邓廷桢等人密切配合,采取了一系列禁烟措施,在林则徐抵达广州之前,即先后破获私开窑口案件141起,捉拿人犯345人,收缴烟枪10157杆。林则徐抵达广州后的两个月内,又捕获烟犯1600人,缴获鸦片461500两,烟枪2700多杆,烟锅300多口。

林则徐还十分注意调查研究。他接见文武官员、友人、旧属、同乡,了解鸦片流毒情况。通过各种渠道的调查,林则徐认识到广东鸦片兴贩、吸食现象之所以严重,关键在于外国鸦片商人为卖烟而来。

如果外商不带鸦片来,内地百姓就不可能吸食鸦片。于是林则徐把禁烟方针从“重治吸食”转变为“先以断绝鸦片为首务”,必须将其趸船鸦片销除净尽。因为鸦片趸船驶离零丁洋,鸦片商既不可能把鸦片扔进大海,更不可能带回本国。

即使将他们驱逐到万山之外,他们也只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不久后还会再回来,终究不是彻底解决的办法,但派遣师船去外洋追捕也没有把握。林则徐与邓廷桢、怡良密商后认为,装运鸦片的趸船虽闻风驶出外洋,但鸦片贩子大都还在广州,可以用恩威并施的办法,逼令他们交出囤积在趸船上的鸦片。

和洋商针锋相对

二月初四,林则徐召集十三行洋商,要他们立即转告外商:必须限期交出鸦片,并保证今后来华贸易,永不夹带鸦片,如再夹带,则货物没收,人即正法。林则徐大义凛然地宣布:“鸦片一日未绝,本大臣一日不回,誓与此事相始终,断无中止之理!”洋商们接到缴烟的命令,观望了3天,最后不得不交出鸦片1037箱,企图以此搪塞过关。

林则徐见洋商根本没有诚意,便准备采取进一步的行动:逮捕英国大鸦片贩子颠地。颠地长期在广州从事走私鸦片的勾当,存有鸦片最多,不仅自己拒不缴烟,还阻拦别人缴烟。所以,林则徐准备拿颠地开刀。

英国商务盐督义律得到这个消息后,感到事态严重,马上由澳门赶到广州商馆,企图掩护颠地外逃。早有准备的林则徐等义律刚一进入商馆,立即发布命令:因外商违抗命令,拒不缴烟,所有停泊在黄埔港的外国商船全部封舱,不准装卸货物;所有在外国商馆做工的中国仆役和买办一律撤遇封锁商馆,安设巡船,稽查出入。就这样,义律就和320多名鸦片贩子一道,被困在商馆中。

这时,义律才知道自己处境不妙。但义律仍不断以“英吉利领事”的名义,要求退还船只,或通过美国、荷兰请求准许该国一船放行,对此林则徐均断然拒绝。

大鸦片贩子颠地企图出逃,但还是被早有防范的广东军民抓获。义律无奈于二月十四日通过行商向林则徐表示:愿意呈缴英商所有鸦片20283箱。为防止义律再施诡计,林则徐下令,在英国烟贩缴烟四分之一以后,允许商馆雇用的中国仆役返回商馆工佑缴烟一半以后,可酌量允许水上往来;缴烟四分之三以后,可以允许开舱贸易;缴烟完毕,一切照常。这一措施,保证了缴烟工作的顺利进行。同时,为了鼓励和奖励外商缴烟,林则徐还奏请道光皇帝批准,外商凡交出一箱鸦片,即赏给茶叶5斤,共需茶叶10万余斤,由林则徐、邓廷桢、怡良等人在广东捐办解决。

二月二十八日,缴烟工作开始。这天,22艘满载鸦片的趸船,从零丁洋驶向指定地点虎门外龙穴洋面。由于趸船高大,无法靠岸,只能停泊在水深之处,临时雇用的众多小船和数千民夫穿梭往来于趸船和海滩之间,岸上有12名文职官员负责组织接收、检验、入库、上账、看守等项工作。

另有10名武职官员率领数百名清兵轮班替位,昼夜巡查。经过1个月零8天,到四月初六日,鸦片全部缴清,总计19187箱又2119袋鸦片,比义律认报的数字多出1023箱(一袋相当于一箱),总重量超过230万斤。

销烟壮景

林则徐在广州禁烟,雷厉风行,成绩斐然。道光皇帝每当收到林则徐从广州发出的奏报,非常重视,详加批示。在阅到林则徐二月初四日召集十三行商人时所讲的“若鸦片一日未绝,本大臣一日不回,誓与此事相始终”时,不由得怦然心动,盛赞林则徐的忠君爱国之心。

鸦片收缴上来了,如何处置,林则徐不敢自做主张。他就上奏道光皇帝,请求将收缴的鸦片全部运京,呈请验明烧毁。道光皇帝接到林则徐的奏折后,当即批道:该项烟土,数量很大,待收缴完毕,立即查明箱数,派清明干练人员解送京师,以便复验。道光皇帝关于鸦片解京是一道明发谕旨,当浙江道监察御史邓瀛见到后,立即上奏指出:广州距京遥远,两万余箱鸦片,车运不便,所费民力更难以计算,估计从广州至江西一段水路,需雇民船百余号,水手一二千人;安徽以北的陆运,又需大车千余辆,民夫千余人,骡马五六千匹,不免赔累劳扰,而且容易偷换作弊,建议就地销毁。道光皇帝觉得很有道理遂改谕林则徐、邓廷桢就地督率文武官员,公同查核,目击销毁,还要组织沿海百姓和外商一同观看,以儆放尤。

林则徐于三月二十四日在虎门接到道光皇帝将收缴的鸦片原箱解京的批谕,第二天即与关天培研究起运办法。二十八日,林则徐将起运报告草成折稿,寄回广州,交邓廷桢过目后缮发。三十日,林则徐又接到道光皇帝关于无需解送来京的谕旨,遂追回折稿,与关天培等反复酌商,决定用挖池浸化的办法,于四月二十二日起,在广州东南的东莞县太平镇虎门海滩上销毁鸦片。

道光十九年四月二十二日,即公元1839年6月3日上午,林则徐在广东巡抚怡良、粤海关监督豫堑、广东市政使熊常锌的陪同下,一起到达虎门,监督首次销烟。虎门山丘,人山人海,山脚中央,搭起一座高台,山前山后,布满绿营哨卡,一幅写有“钦差大臣奉旨查办广东海口事务大臣节制水陆各营总督部堂林”的黄绫长幅,迎风飘扬。

下午2时,三声礼炮响过,震惊世界的虎门销烟开始了。500名健壮民夫一拥向前,奔向方形销烟池。销烟池共有两个,每个长宽各15丈,池底铺以石扳,用水泥弥缝,四周拦桩钉板,绕以竹篱栅栏,池前设一涵洞,供排泄池内鸦片渣沫之用,后面通一水沟,用来引水入池。壮汉们有的向销烟池中灌水,有的抛撒盐巴,有的劈箱搬出烟土过秤,有的将鸦片烟土切成四瓣,扔入池内。经过一段时间的浸泡,又把一担担石灰倒入池中,用铁锄、木耙反复翻搅。顿时,销烟池内沸滚如汤,浓烟腾空,渣滓下沉,臭味难闻。一池销毁完毕,即打开涵洞,冲刷人海,另一池的销毁工作又开始了。

整个销烟过程历时23天,全部鸦片销毁完毕,只留下公班、小公班、白皮、金花鸦片烟各两箱,作为样土,预备解送京师。五月十五日,林则徐、邓廷桢等满怀胜利的喜悦,登舟离开虎门,返回广州。

虎门销烟,是禁烟运动中最为辉煌的壮举,它以中国人民反对外来侵略者的坚强意志震惊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