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在港口上集合了。
阿颂微微张着嘴,欲言又止。
我站在木筏看着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们必须马上出发。不说是去找葫芦他们,也得去找鲛珠吧。你们族长既然叫人带消息回来,一定是因为没追上那个人。”
“回去吧,好好睡一觉。说不定你明天一觉醒来,鲛珠就找回来了呢。”
“那你们会回来吗?”她的眼里有些泪花,好像我一说不,眼泪马上就会掉下来。
“我们,”我停下思考了一阵。虽然她会伤心,但是我也不好欺骗她。“或许是回来,或许是回去。你知道的,我们不属于这里。”
她听完我这话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我不禁想用我这个晚上最后的温柔去安慰她。“阿颂,别伤心。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况且我只是说了可能啊。我们还是有机会再见的,啊。”
她依然低着头,不过却点了点。
我正准备再安慰她一下呢。木筏突然动了起来。我没有留意,差点掉进了下去。还好阿颂弟弟拉了我一把。
另一个木筏上的文殊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阿颂弟弟拉着我的手。
我对他道了声谢谢。马上看向岸上的阿颂。扬声道:“快回去吧。”
阿颂弟弟毫不在意的道:“你不用担心我姐,她啊,健忘。要不了几天就会把这事给忘了。”
我:“......”那时间一长,她会不会连人都给忘了。貌似极有可能。
木筏渐渐远去。阿颂的身影一下子就模糊了。进入深水区之后,几个鲛人马上把木筏围了起来。推着木筏在水里快速的移动。
我和文殊一人坐在一个木筏上。至于为什么不是一个木筏,我也不知道。
夜晚的海风十分的刺骨。不过坐在木筏上比在水里被拖着走好的多了。四周一片漆黑。只能听见他们的尾巴划水时激起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那声音就像催眠曲一样,慢慢的脑袋都变得混沌了。哎呀,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困啊?
那边的文殊是什么情况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关注了。打了一阵瞌睡之后实在是支持不住,便倒在木筏上睡了过去。睡之前,心里想着,我就靠一小会儿,马上就起来。
文殊端正的坐在木筏上。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躺在木筏上的卿伊。她是不是睡过去了?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皱起了眉头。这海风吹的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冷,更何况是她呢。搞不好一觉醒来就感冒了。万一还得下水那不是更严重。
在心里斗争了一阵,他还是轻轻的开了口。“她睡着了吗?”
“谁?”不明所以的鲛人问道。
文殊有些不耐烦。“卿伊。”
那个鲛人轻笑了一声。“我怎么会知道?”
文殊正想开口说话。我问的又不是你。既然不知道,那你答什么话呢?
结果那边的阿颂弟弟开口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木筏上的卿伊,有些小激动的道:“她睡着了。”
文殊虽然有些不喜欢他,可也没表示出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扔到卿伊的木筏上,对阿颂弟弟道:“给她盖上。“
阿颂的弟弟嘿嘿的笑了起来。一边给卿伊盖上文殊扔过来的衣服,一边道:“看你们俩上了不同的木筏,还不跟对方说话,你们是吵架了呢?”
“我跟你说,这个生气啊,时间不宜过长,不然可就难哄了。我们族长夫人和族长就是个鲜明的例子。”他一脸过来人的样子说教着文殊。
文殊看着卿伊。是她先惹我生气的,她都还没哄我呢。她凭什么生气啊?
阿颂弟弟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文殊却不理会他。可是他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
直到木筏上的卿伊翻了个身,身边的鲛人指着卿伊示意他闭嘴,这才关上了话匣子。
随后,黑漆漆的海面上就只剩下尾巴拨水的声音,和风吹过的声音。
没有了他的声音之后,四周的气氛突然有些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