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纳心中一惊,走上前去试了试阿猫的鼻息,已经没有了。
若纳退出去,走到院子里给黎岸打电话。
“是,阿猫死了,你到第三进院子里来,在池子后面就能看到我,我现在在这里呢,对,没有人,从我进来到现在没有看到任何人,我没有碰任何东西,房间是虚掩着的,我知道了。”
若纳挂上电话,四处转了转,黎岸和玄莫很快就赶了过来。
“有没有别人看到?”黎岸问道。
“没有,一直没有人过来。”
“走,我们进去看看。”
进了房间,黎岸检查了一下阿猫的尸体。
“她被扭断了脖子,死亡不超过二十分钟,干净利索,没有任何痕迹。”黎岸说道。
“会是谁?”若纳问道。
“这个院子里的人都有这个能力,以他们的身份和手段,我们看到的都不一定就是真实的。”黎岸四处看了看却什么也没动。
“我们现在怎么办?”玄莫问道。
“见见所有的人。”黎岸说道。
几分钟之后,所有人都在前面的房间里集合,福叔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阿彪不满地说道“妈的,老子忙得很,又不能出去,还得负责找人,让我扔下弟兄们来这里干什么,他们还等着我派活呢。”
“如果让对头那边先找到那小妞,方先生可不会让我们好过。”阿城说道。
香姐环顾了一圈“阿猫怎么没来?”
所有的人这才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不是说让所有人都过来吗?”福叔问袁子龙。
没等袁子龙说话,黎岸说道“阿猫死了,在二十分钟之前被人扭断了脖子。”
“什么?”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吃惊的模样,黎岸不禁叹道真是好心机。
“就像汤君凡一样。”若纳补充了一句。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在说谎,阿猫人呢?她在哪里?”古乐似乎并不相信黎岸和若纳的话。
问完之后并没有人说话,他又一次打量了黎岸和若纳一眼,在他们的脸上只有郑重和探究,古乐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玩笑。
“这不可能,谁能在这里杀人?阿猫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杀?”古乐说道。
香姐面带疑色地看向古乐,古乐不由恼怒道“你看什么?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怀疑我?”
“当时确实是你跟在阿猫身后出去的。”香姐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好了,我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你们回去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好,让手下都上点心,我们要抓紧时间把雪儿找出来,其他的事你们不需要关心。”福叔并没有给大家太多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现在事情已经发展的太快了。
所有人都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自觉地离开了房间,福叔似乎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你认为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一个人成为一个叛徒,尤其是对于这些在你们社团里已经颇有地位的这几个人来说。”黎岸坐在福叔旁边问道。
“如果我能想明白,你也就不需要在这里出现了,要知道以他们现在这个年龄能坐到这个位置,这样的事情若放在20年轻时绝对不可能的,在他们这个年龄我还不过是个小小的马仔,跟在不怎么成器的小头目身边替人家卖命,不知道哪天就成为一具被警察收去的尸体,你再看看他们,真是没法比。”福叔感慨地说道。
“我看了你的资料,里面记录的显示你应该是一个比较乐观也比较中庸的人,所以在许多组织的大规模洗牌中你都安然无恙,直到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在这群人中,你显然是一个比较有威望而且算得上是个领导者。”黎岸说道。
“方先生看得起我罢了,而且方先生是很念旧的,他小的时候就经常看到我是如何跟着他父亲的,自然也比较相信我。”福叔说道。
“可是你的生活并不是很如意?你让我感觉你有较重的心理压力,你奋斗这一生是不是只是为了获得你父亲的认同,而不是因为自己喜欢?”黎岸说道。
“没想到我的资料那么完整。”福叔不由笑道。
“可能是你的位置比较重要,或者说因为你在这个组织里待得时间足够长了,长得你的很多事情都已经不用专门调查便足以写到档案里。”黎岸说道。
“你分析的不错,我是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这种想法跟了我大半辈子。”福叔并没有否认黎岸的说法。
“你父亲是一个很正派的人?”黎岸问道。
“应该是说是很保守的人,他从小对我的教育都是一板一眼,而且绝对不允许家里的孩子叛逆,可惜我不是那种安分的孩子,年少轻狂,我年轻的时候从来都是自以为是,说什么也要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证明给他看,不是只有他想的那种样子才能风光,当然现在也算得上是小有所成,不过这样的想法让我吃了不少苦头,而且年龄越大,我了解的越深刻,所以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福叔说道。
“这个我很赞同,从你儿子身上可以看出来,他恐怕不太清楚你是干什么的吧。”
“是的,我给他自由选择的余地,既不去影响他,也不让他抱有什么幻想,就像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做自己喜欢的事。”
“你虽然不是个合格的儿子,但却是个称职的父亲。”
“希望如此,家庭现在对我来说是比较远的事情了,我很少能顾及到,而且目前我面前是一个烂摊子,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样的看法?”
“你问我吗?我身在其中,能说些什么呢?不过阿龙能请你来是个不错的决定,你很优秀。”
“我想你现在感觉一定不好,你们的社团里失去了两个优秀的人,其中一个还是你比较倚重的手下。”
“怎么说呢?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这样的损失我已经经历过太多了,这样的事情真他妈的不让人高兴,不好意思,自从上了年纪,我很少说脏话了,不过有一点不会变,做这件事情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黎岸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的目光转向窗外,若纳正和香姐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