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早上刚起床,就收到了于丰封发来的差事已经安排好的消息。
收到消息的过程很有趣……
本来安安静静放在桌子上的一堆名刺里,属于于丰封的那张突然漂浮了起来,接着就在半空中“嗡嗡”的转了起来。
“我去这什么玩意!名刺成精了!”苏御被吓了一跳,从床上一跃而起,本来朦朦胧胧的睡意此时完全消失。
接着就听到了于丰封的声音从漂浮的名刺里传出。
“小兄弟,你的差事找好了。等会就来徐府找我吧。”
“咦!”苏御瞪大眼睛,“老于你在哪里说话?名刺里?这玩意还可以传音?”
他下定了决心,这么炫酷的东西自己也得整几个!
洗漱完毕,苏御下楼不急不慌的吃了一大碗鸡蛋面。直到最后一口热乎乎漂浮着亮晶晶油星的面汤下肚,苏御这才擦了擦嘴,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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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
“哇更夫的差事这么快就都办好了吗!非常感谢啊!”苏御对着面前憨笑的于丰封说道。
“这些都是小事情。”徐重威拍着身边依旧憨笑的老于的肩膀说道,“他给你安排的是负责东城,正好也离你家近。灯笼之类的工具等会会带你去领。这是你的工作制服,不过你当然也可以选择不穿它。这么丑,还没有老于他们城卫军的一半好看!”
“对了!”苏御想起来,“那个名刺,是可以用来传音的吗?”
“嗯!你不知道?”徐重威诧异道,“名刺传音已经是现在最普遍最快捷的传音方式了。制作还很简单,随便找个高级木匠就能做。”
“我还真不知道。居然只要木匠就可以做吗?晚点我也要去弄几张来玩玩。”
“那咱们现在就先去勇卫衙门报到,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你就可以上任了。”
“好啊!对了,你吃早饭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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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邵城作为雍州的首府,治安自然是在整个大齐数一数二的。这一来是法律完备,二来又有于丰封带领的城卫军定时巡逻,所以,这类似派出所管理治安的勇卫衙门也就十分的清闲。
这天早晨。
勇卫衙门的值班桌上。
一个叫牛富永的普通小职员此时因为不想值班而在正在懒洋洋的趴着长吁短叹。
“唉,你说这都快过年了,又有城卫军把守,能有个锤子的事哦!非得压榨我们基层小官!唉,这大过年的,还值班!真不是滋味。”
正在他怨天尤人到处瞎抱怨的时候,一大一小两人远远走了过来。
“咦!”牛富永抬了抬眼皮,“这时候还有人来办事?估计是路过吧?”
待那两人真正走到了牛富永面前,他才确定这两人真的是来办事的。
“办事里边走。”牛富永这次连眼皮都懒得抬,不耐烦的皱眉。
“哎呦我这暴脾气!连个看大门的都敢这么嚣张?”年纪稍大的那个人一巴掌印在桌子上,给牛富永吓得瞬间跳起来。
“卧/槽,你特/么找死呐?活腻歪了!”牛富永恼羞成怒,暴跳如雷。跟蛤蟆似的从地上一跃而起。
“知道爷爷我是谁吗?敢殴打朝廷命官?你们俩死定了!”
本以为面前二人在听到“朝廷命官”四个大字之后,一定会哭着喊着求自己原谅他们,再不济也会低声下气的好好道个歉。
可万万没想到啊!
这两人居然在对视了一眼之后,笑了出来。
你好歹道个歉啊!朝廷命官没听到吗?很恐怖的!
还在笑。
不会惹上了什么大人物吧?
只是刚刚冒起了这个想法,牛富永就立即否决了它。
怎么可能会有亲自跑来勇卫衙门里办事的大人物?
于是他就继续威胁着面前的二人。
终于,那个小的发话了:“劝你不要太嚣张!你面前的这位名叫于丰封。”
“别管什么于风风,你于水水都不好使!”
于丰封捏紧了拳头。
仅仅过了不到一袋烟的功夫,那个刚刚还在放狠话的朝廷命官就趴在地上一个劲的道歉。
“哇!对不起啊于大人!我真不知道是您啊!谁想到您会来微服私访呢!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宏大量就放我一马吧!”
“哼!滚!”于丰封用衣角仔细的擦了擦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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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迟岩,负责东城的管理和治安。就由他来给你安排差事。”于丰封指着面前一个留着两搓八字胡的小老头对着苏御说道。
“嘿,嘿,您放心,苏大……苏小弟的差事我肯定给他安排好!”那小老头脸上的每一丝皱纹里都透露着笑意,看的苏御头皮发麻。
说着,又笑着看向苏御,道:“我就给你安排在每个月单号吧。亥时而出,丑时而归,每个月五天假。统一制服可以不穿,但腰牌一定得带。如果不怕鬼怪就可以单独行动。至于这工钱嘛……”迟岩有些犹豫的看了看于丰封,试探着说道:“就按照一个月三十两来算吧?”
“什么?”倒是于丰封喊了起来,“一个月三十两?你?打发要饭的呢!我家一个上等家丁都有四十两。”
这小老头都快要哭出来了,脸上的皱纹更加拧巴起来,正欲再说写什么,苏御却抢先发话了。
“于大哥,你就别难为他了嘛。我一个月不要那么多工钱的。”
“你有钱?”于丰封质疑道。
“呵呵。”苏御笑而不语。
开玩笑,他会没钱?他在苍蒙山白混了那么多天?那些丢了财务不敢回家的人白挨了老婆那顿揍?
不说虚的,他现在身上的钱财完全够全款买下整个徐府。
再捎一片小花园!
“那行吧,既然苏小弟已经发话了,那就按照你安排的来。明天上任没问题吧?”
“嘿嘿没问题没问题!”
此时若是有苍蝇飞过,准能被迟岩脸上的皱纹给隔空夹死。
两人领了腰牌后就离开了。
“我比较讨厌这个迟岩!”在离开的路上,苏御直白的跟于丰封说道。
“怎么?觉得他太恶心?”于丰封笑道。
“怎么说呢。就是有点……让人感觉不适!”
“呵呵。”于丰封望了望天,“你以为他对待下属也是这样?媚上欺下,这就是他们这种小人物的生存法则。尽管他不想这么做,却也不得不这么做。”
两人半路就分开了。于丰封回徐重威家继续喝酒,苏御去慈悯堂接公输抟明回家。
不对!“接公输抟明回家”?怎么听都有些怪怪的。
不过好在公输抟明已经不虚了,可以自己走路了,这才没有要苏御抱着。
那样更奇怪……
“不去参观下我家的大房子吗?”苏御得意的炫耀道。
“不去,没兴趣,我要休息。”
拒绝三连!
“那今天就先算了吧。不过,你得帮我做几套家具,我现在新房子里面可是家徒四壁!还有,你会做名刺吗?”
“会!”公输抟明打开了自己家已经封闭了好几天的大门。
“那到时候帮我做几套呗?钱不少你的。”
“不要钱”。
“不要钱?”苏御奇怪,“为什么?”
“还债。”
“搞了半天你还惦记着慈悯堂里住的几天啊?”苏御摇摇头,“那真的没关系的。对我来说只算是小钱而已。”
“我很好奇!”公输抟明忍不住回头问正在东戳戳西捣捣的苏御,“你刚来西邵城,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还有,那对木狮子不要碰!”
“因为我骗了几个人告诉他们我是前辈大能的弟子!他们就帮我忙了。可别外传哦!”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告诉我?”公输抟明差点把手里的墨线盒给扔出去。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