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这大炮乃军中之王者,无论是陆战还是海战,老师可以想象,阻击弩都有如此的威力,朕制造了千架,已经可以横扫整个草原,战车所至,无不臣服。但大炮的威力远非阻击弩可比,无论是射程还是破坏性,别小看只有五座大炮,但却可以在这样的战争中,发挥着相当重要的角色,很多的时候可以决定着战争的胜负,可以说句谁掌握了大炮谁有掌握了胜利,没有任何的侥幸!比如着这次的郑屯谷之战。凭着五座大炮,完全可以将郑屯的建奴炸的失去冰墙,轰开一道缺口,给何可纲部带来胜利之机。随着孙元化不断的造炮,不断的改造,大明以后的战斗,将把冷兵器类的大刀长枪弓箭神弩等等全部淘汰,改成热武器的大炮、火枪,这是一个战争发展的趋势。西方国家已经开始了,正如他们的红夷大炮一样,大明因为长期的抵制奇阴巧技,其实有着神机营用用火枪,但明显的不重视。孙老师作为兵部尚书,一定要掌握这个大势。”
朱由校知道在目前的大明,没有人过多的重视火器,虽然有戚继光的伟大例子,但强大的大明很快就被诸多的因素,什么党争、腐化等等问题所淹没了。现在西方世界已经开始了炮、火枪一体的战争革命,这趟车若是晚了,真是太亏了。
“皇上,没有想到皇上以大炮如此的推崇,”孙承宗有所汗颜,他始终感觉,战争是将帅的世界,只要将或者帅是能人,那战争就将成为胜方,反之,则将熊熊一窝,推崇袁崇焕也是这种想法,就是如此,希望有一个好的帅才可以挽大厦于即倒。但炮的操作者只是一个炮手而已,他倒不是没有想过可以推着个大炮满世界的逛荡,但却是不能,因为野战干不过建奴,那就只能白白的便宜了人家。现在不一样的皇上的亲军完全有能力保证好自己的大炮,那又另当别论了,可以让大炮兵临城下,那对敌人无疑是个灾难。
听到了皇上的军事改革,孙大学士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个课题太大了,从净军第一批装备了燧发枪,让大家看到了燧发枪的妙用之后,整个亲军系统就看到了好处所在,二万四千名锦衣卫成为了装枪兵,但谁都知道,他们就将是火枪手,然后随着火枪产量的增多,最终全部将亲军系统换成火枪手。这一点已经是必然了,只不过换装先后顺序由着亲疏之别而已。对于此孙承宗没有任何的意见,说到底是燧发枪征服了他,但是火炮一座就是五千斤,这得多少的铁啊?再听听皇上说的话都是千字为单位的,又把大炮推到了如此高位,恐怕也不会少了。
“皇上,老臣听着都不知道如何作答了,大炮的威力被皇上说的如此之大,老臣还真是期待。”
“孙老师,明日待毛文龙部准备好之后,订于卯时三刻(05:45)发动攻击,朕这两天感觉黄台吉肯定还有后手,之所以这个后手虽然朕猜不透是什么,这几天也没有迹象,但朕估计肯定会在山谷之前何可纲部那里,虽然吩咐了何可纲不断的加强防务,但总还是有不安的感觉,所以明日抓紧时间开始行动吧。”这种感觉很奇妙,就象是在喜峰口时一样,感觉有着危险的靠近,但这种危险到底在何处,真的不好说。
“皇上,以前皇上反复分析过建奴袭营之战,但都被一一的否定,皇上是不是这几日过于劳累了?又是在船上这许多的时候,才有了这等念头,子不语,怪力乱神,”孙承宗这次倒是按着皇上所说念的论语。
“朕亦不知,但朕知道什么是防御,那就是抵御进攻。而防御的特征又恰恰是等待进攻。现在何可纲部所处的位置、职责正是如此,若是抵御不住进攻,那就更谈不上等待明日的进攻了。孙老师,传旨给何可纲,这九九八十一拜都拜完了,不差这一哆嗦,无论如何今夜是最后一夜,多加岗哨,明岗暗岗的多加一些,朕倒是宁可是自己精神恍惚,多做一些无用功,也不想听到什么坏消息。传旨给毛文龙那种也准备好,大炮一响,随时接应。”朱由校越说越没低气起来,更加的烦燥不安,手里的核桃都揉的直响。
“是皇上,臣传旨给何可纲与毛文龙,让他们站好这最后一班岗。”孙承宗看着皇上神神叨叨的,连心爱之物都如此的虐待,不由的重视起来,最起码表面上要重视。而皇上说那句绕口令,倒是满新鲜的,‘什么是防御,那就是抵御进攻。而防御的特征又恰恰是等待进攻。’越品还越觉得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大金皇帐。
“回皇上,工程已经齐备,提前一天完工,幸好明军还在谷前没动。”范文程赶来报捷说。
“好,按计划,明日四更行事!”黄台吉很兴奋的说,胜败在此一举,不是在意明皇的亲军,最重要的是要他们的武器。四更也就是一点到三点之间,那时候是人睡的最香的时候。
郑屯谷之前。
何可纲看着皇上这光报圣旨,让自己在最后一个晚上多加明哨、暗哨,这让他感到莫明其妙,看看周围的铁丝网、冰墙、拒马、气死风灯等等的部署,全部的严实全缝,让谁看都是行军大家的手笔。皇上如此圣旨根本就是污辱自己的智慧。但污辱就污辱了吧,谁让人家是皇上,谁让人家战力超群,谁让人家对自已慧眼识英雄,让自己从本来表现平平的关宁军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名将之一。
立刻用严肃的语气把百户以上的人全部召集起来,把皇上的圣旨传达了下去:“诸位皇上明日卯时三刻将用炮火,击打堵住我军去处的郑屯高地,以此使我军可以从这创险地之上,脱困而出,进而越过郑屯,直逼大清河,这一路之上,均有皇上用重炮将建奴部署的冰墙打出缺口,能阻击弩提供火力支援。守住大清河,将盖州一分为二,切断南部建奴的粮草供应,如此可以从容对应伴仙山及其以南的众军。故这一战几乎是此次东征之战最为关键之战,请诸位同共努力,以报君恩!”
“奋勇杀死,以报君恩。”人群之中除了净军就是锦衣卫,都是铁杆的亲军,当然一个个的对着皇上表示忠诚,倒是让刘兴祚兄弟几有些外人的感觉了,急忙的一个个跟着喊着。
“好,明日四更造饭,五更起床,炮响出发!”因为郑屯就在眼前,不足二里之地,所以行军这一项基本就省了,而且那大炮长不长眼,谁也不知道,反正不急这一时。
“是末将听令。”
“皇上关心吾等,怕吾等在这最后一夜有失,要求吾等站好这谷前的最后一岗,平安无事的发起明日之战,所以今夜要求加派岗哨。所以原定岗哨次序不变,刘将军,明日之战,你手下的夜不收并无多少差事,今夜就辛苦一下,全部充当暗哨,如何?”明天打仗的时候,夜不收就纯是摆设了,他们能做什么?拿着大刀片子砍?还是拿着弓箭射击?一千五百名持竖盾锦衣卫,推进过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这个时候又不要战俘,更不要近身搏斗,所以根本用不到夜不收。
“末将遵令!”刘兴祚没有什么伤感,自己的兵就是干夜不收的料,冲锋陷战,反倒不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干个暗哨挺好。
“刘将军,皇上对此相当的重视,希望贵手下切勿大意。”何可纲顺带着安排了一句。
“何将军放心,末将会着重安排手下,必定尽责尽职!”刘兴祚保证道。
到了夜里,郑屯前的夜色还是不错的,到处白色一片,围绕着营地,二里之处,有很多的气死风灯,照着白雪更加的洁白,还有着海浪的拍打之声,动静之间显得好此的和谐。
“兄弟,冷吧,”两位暗哨的夜不收,坐在一棵大树之上。他们都是盖州城时由刘兴祚带着的,被袁可立攻陷盖州之时跟着刘兴祚反正的,因为以前就是刘兴祚的手下,刘兴祚当了大明的忠义伯,直接的正了刘兴祚的亲兵。
“怎么不冷,这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看人家亲军穿的,可是皇上亲自设计的羽绒服,老暖和了。可我们穿着这战袄,冰凉冰凉的,都是为大明国打仗,可差距怎么能这么大呢?”一位叫狗子的夜不收也小声的说着,夜里很静,所以两个夜不收是咬着耳朵说的。狗子的身世也是比较人间惨剧。他们家祖是被发套到辽东的,也是个‘宦官之后’,但日子过的是一代比一代差,到了他们这代,直接就是赤贫了,建奴打来的时候,全家人没什么骨气可言,投降的时候比较干脆,跟着众人就投降了。成为了亡国奴之后,没被建奴怎么大欺负,当了顺民,结果被一个汉军给欺负的不成样子,一家被快被逼的快上吊了,让刘兴祚给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