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郑芝龙是连连的叹息,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潜龙搁滩,被锁在了皇上这里,算是软禁了,而且皇上对自己还相当的不放心,还要把自己带到身边,亲自的看管着。
辽东连番的战斗,他是越看越惊,李旦死后,自己开创了十八芝,势力范围不断的扩大。虽然自己跑的主要线路是日本朝鲜线,但辽东建奴线也是肥不可言,所以也是他的范围之内。对于建奴的力量,所知甚详。但就是这样一套实力强横的军队,被明皇摁着头皮打,而且打的是如此血头血脸,直接就是伤筋动骨。这是何等的战力?
如果说打建奴只是陆上之战的话,那水泥船给他的震惊就是绝对的冲击了。海盗或者海商的船,无论是沙船、福船等那都是木头的,船头都有冲角,那是撞击敌船用的,这种手段是海盗船的一大手段。但对付水泥船,估计是找死型的。
跳帮作战,也是海盗们的老手段,但水泥船比那些木船的船帮高出了半丈左右,如若打仗的话,跳帮这个战术肯定是用不上了,应该改为爬帮了。
速度水泥船舶不占什么优势,但明军船上有大炮,有阻击弩。那大炮的威力,远非那些佛朗机可比,打的是又远又狠又准。实心铁炮打中了船体,最大的损害之一就是打破了船舱进水,但这个大炮是带爆炸性的,一颗炮弹能把一首船直接的给撕碎。这太可怕了,还好这种大炮还不多,需要慢慢的发展。
而那些阻击弩,可就多了,那恐怖的精准率、射速,让二里之内所有的船只只能够战栗。
就这些足足的克制住了所有的海盗船,无论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但明皇就不满足,整天的要求,提高船速,加大火力。
郑芝龙真的怕了,自己那点小聪明被明皇看的透透的,什么假招安,真扩大郑氏的发展,这一套一点办法都不可能实现,自己的半生,就只能在京城里渡过。想出力可以,但想自己去发展郑氏海盗业,可能性极低。
郑芝龙是一个有大毅力的人,轻易从不服输,他想开创他的大时代,一个以他郑芝龙为首的海王时代。为此他做了许多、隐忍了许多,但刚刚在此就要走向辉煌的时候,明皇招安了他。在明皇堂堂正正的阳谋之下,在其峥嵘的实力面前,也只能收心了。
即生瑜何生亮?在这个时代,其他的人,只能是绿叶,为了衬托明皇,从星伴月。
朱由校接到光报的时候,正架着白闪,在甲板上玩,现在他的心情舒畅,兵强马壮,大清河一战开了一个大局面,下边的路将好走很多了。天气仿佛一天比一天温和起来,让朱由校不由的想到,我把棉裤一脱,春姑娘来了这句话。
白闪现在吃的好了,精气神都出来了,摘帽之后也比较老实,一天的时间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主人喂食的光阴了。它现在知道,别人不可能给它喂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才是最疼爱自己的。平时看管自己的都是坏人,不让自己自由。
而船舱里孙承宗,正在盯着大沙盘研究着。现在的孙承宗心里乐的跟个蜜似的。开疆拓土收复失地,这是何等的功勋?!北征蒙古、西拒鞑靼、东灭建奴,马上更要剑指斗直捣黄龙。老了老了,没想到还有如此天大的荣耀。不,不能服老,廉颇六十沙场杀敌,姜子牙八十拜相,佘太君百岁挂帅。自己刚刚花甲,还有二十年的活头,大明中兴的一天不远了。
盖州那边的情况一报过来,朱由校下了大鹰,回到了船舱。
“孙老师,这建奴又开始玩花花肠子了。”光报之上,有实际的情况,有秦、卢二帅的分析。朱由校看电视剧看的也多了,见怪不怪了。
“回皇上,依卢象升的分析,这建奴还是不死心,仍想以奇制胜,空城计被搬出来了。兵无常势,虚而示虚的疑兵之计,还是真的想来个反败为胜。”孙承宗起先没有什么感觉,对于现在的建奴,败的如此的干净,想着玩个空城计,无非就是发动一点奇术,比如火攻、毒攻之类的明堂,但只要防备了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吊丝的逆袭。”朱由校突然来了一句。
“皇上何解?”老头没听明白。
“朕想说,他黄台吉又想玩个什么计中计,偏偏的搞这一套,朕实在是厌恶之极。”空城计这样的计策有什么用?诸葛亮玩过,看着无比的弱智,吓得司马懿转头就跑,晕死,这得是两位智商低到什么样的人啊,不会派一千兵进城看看?人家李广将军用的,一百骑兵对付一千匈奴,那才真实无比,虚中有实。没有人是吓大的,都是从尸山血海出来的人,谁还没点激情。
“皇上,虽然厌恶,但建奴如今不比前几年之时,堂而皇之的野战不敌,守阵战不敌,守阵城更是无望,不搞这些魑魅魍魉,牛鬼蛇神的,他们还能搞什么?还得耐心应对。”孙承宗笑着说,建奴用计,本身就是一种软弱的表现,现在大清河大捷的消息正在向京城传去,粉碎阴谋,让大明的百姓官员看看,建奴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朕也是气话,朕观黄台吉每一计均是以第一个粗陋之计为引,然后计中套计,此次相信也是换汤不换药。正常来说我军大明进城,看在盖州城看看,有没有引火之物、井里有无毒药,等等,相信这些卢象升会很仔细。城里城外的布置不会有什么差池。而后重点的就是找到这只部队,他们的中式踪迹,应该在盖州半径二十到三十里之内,若无地道,秦帅判断的西凤山估计是明显的方位。然后我军出兵去歼灭,这一切应当是黄台吉所希望见到的。”
按着正常的分析,遇到了这种情况,明军理所当然的会做出一番反应。但这种正常却有着不正常,建奴是牲口不错,但不是猪。他们摆着一个大阵地,让明军去攻,是何意?一是为了拖延时间,二是为了给明军痛击。
“皇上分析的是,按理说,建奴大清河之败,如若还留着后手的话,那就是盖州一地了。现在建奴的地雷已暴,大炮、地道都呈现在了我军的面前,再想玩什么花招,无非是来个焚城之城的诡计了。但这样的计谋所需要的条件性相当的强,所以老臣倒是感觉也有可能我们太高看黄台吉了,极有可能建奴是在赌一下,赌我军的骄兵必败,对于他们根本不屑一顾,其实就是在城里埋了东西而已,如果去搜了,拿出来了也就无事了。”孙承宗大胆的来了一个假设。
“会那么简单?”朱由校有些不信的说。
“回皇上,现在白杆军与天雄军就在路上,只须派人进城一观,所有的事情不就明了了吗?而且不误皇上再行采取其他计划。”孙承宗淡淡的说。空人任人攻占,而后反击围困这样的战例,自古有不少。那些成功都在于一个赌字,就是赌敌人不备而已。现在大清河大捷刚刚过去,明军手中又有千余门的大炮,死守盖州已经不再现实,所以着急遁走,这相当的合情合理。
“也罢,先按照孙老师的话去做,再将盖州城的当地汉民叫过来问话。对于这只消失的建奴军,还得抓出来才是。” 凭着预感,朱由校感觉不是如此的简单,否则那黄台吉真叫个弱智了。但孙承宗说的也是在里,反正这兵也是要进城的。
夜不收们接旨之后,立刻的奔马进城,在城里,果然不出所料的发现了许多的燃料之物,那意思果然是想玩个烈火焚城了。
此时的白杆兵、天雄军已经赶到了城外。
“不对,建奴不会如此的简单,派去的夜不收还没有回信吗?”秦良玉根本不相信建奴会如此的大意,虽然知道孙尚书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秦良玉现在也不相信建奴会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了大清河,主动的放弃盖州城。
“玩一个这样简单的计策,只能显得奇蠢无比,没有任何意义。”卢象升不由的思考着,“意义?不,建奴这样还是有意义的,最起码可以让我军轻敌。”
“卢大人说这是建奴在示敌以弱?”秦良玉问。
“先给皇上去信吧,再加派夜不收去巡查吧,也请光报系统那方加大力度。”大清河之站,就是光报的人白日监视,最终找到了建奴的藏身之地,这个藏身之地太重要了。而光报这种东西太过逆天,但因为此系统在大明已经开始普及,所以建奴一方不可能不知道,不防着点的。
船上的朱由校同时接到了消息,城中的引火之物,甚至是地雷已经被发觉。
“老臣已经命人去询部西凤山的地型了,那里首先不是一块适合大炮前进之地。” 孙承宗这时也进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