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难道你也是清道夫？”
海尔又灌了一口酒，虽然他长了一张笑脸，可林一明白他此时笑容背后的苦涩。
“我不是，但我是清道夫的儿子~”
他没有隐瞒这一层背景，如实解开了林一的疑惑。
“你父亲是清道夫？”林一正愁没人给自己解释问题呢，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身边就坐着一位清道夫的家属。
海尔重重点头，“这是真的~”
林一追问，“那他现在退休了？”
海尔再次苦笑，“退休？差不多吧，也可以这么说，只不过他养老的地方在监狱，我之所以考哈佛法学院，就是想替父亲辩护，结果。。。”
“抱歉~”能让林一说声抱歉，海尔也算是赚了。
这不，他一改郁闷和痛苦，举起双臂，“OMG，这是真的吗？林先生向我说抱歉？”
林一自觉脑壳生疼，按了按手，“不用这么激动，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海尔却无所谓，“有这一次就够了，天啊，今天是圣诞节吗？不对圣诞已经过了。”
这个逗比~
林一试图转移话题，不然一会儿非得闹得满城皆知，“如果我想要成为清道夫，需要做些什么？”
他只是问问，还没决定，可想法已然滋生，他觉得这是个跳出第八大道的好机会，不想错过，却又害怕这一选择会失败。
但海尔听起来却是认真的，瞪着眼睛，“你要成为清道夫？林先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这是个假设~”林一强忍着出拳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海尔吁了口气，“林先生，我劝你打消这个想法，难道我父亲的例子还不够作为警告吗？”
“你说不说？”林一懒得说废话，冷声冷语的问道。
海尔面色一囧，“我只知道这一行不好做，但怎么入门我不清楚。”
得，白浪费感情。
不过他紧接着又找补了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借着去探监的机会找我父亲聊聊，也许他会给你更好的帮助。”
林一琢磨了一下，这也许是个不错的建议，“我知道了，今天这顿饭我请，当作咨询费。”
没错，海尔混的再差也是律师，占用律师的时间可是要花钱的，不过看在两人‘老相识’的份上，就用一顿饭顶了吧。
海尔也没意见，但看他恨不得直接点上一本菜单的架势，还是让林一恨得牙根儿痒痒，刚挣了笔钱，自己还没来得及享受呢，倒是便宜了这个死胖子。
吃完饭，留下了监狱的地址，林一就把人打发走了，寻思着等有时间就去监狱转一圈，他需要更多的信息依据来决定要不要走上这一步。
下午，随便找了个盲人按摩店，做了个全身马杀鸡，才晃悠着往修车厂去。
那个盲人老大爷手法不错，按完之后痛快的睡了一觉，起来后太阳快要落下去了，也就没去陈乙家探望，直奔修车厂取车。
甭管老武脾气怎么暴躁恶劣，手艺那是没的说，效率更是快的惊人，原本需要2-3天的工程，硬是被他一天做完，质量还有保证，这1200花的值。
可林一不知道的是，为了赶他这单生意，他可是把手下所有能工巧匠都叫来，耽误了其它的单子，才勉强赶完林一这单，就是为了早点送走这个煞星。
绕着车子走了一圈，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林一痛快的留下1200刀，也不跟人废话，直接开车走人，当然他也有自知之明，就算他想说，老武也不见得愿意张口。
产自10年前的虎头奔，行驶在纽约街头，尤其是豪车保有量相对较低的皇后区，依然可以当一把大爷，一路上过足了飙车瘾，才把车开回了第八大道，先去了趟李德文家，结果门是锁着的，估摸着还没下班，林一干脆从旁边栏杆的洞里找到钥匙，自己开门进屋，四下打量了一圈，和昨天离开时没什么变化。
打开电视弄出点声音，借李德文的浴室冲了个澡，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叫点吃的，就听到有人砸门。
以为是李德文回来，也没多想，走过去打开门，却看到昨天水果摊里的小黄毛弯着腰大喘气，“一哥，总~总算找到你了~快~快跟我走，老大发彪了。”
这家伙喘得厉害，断断续续的林一勉强听了个大概，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东子是吧？别急，慢点说，出了什么事？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只是出于本能怀疑，小黄毛也没多想，“是公园趴活的司机说的，这时候你不在自己家就在文哥这里，我先去了家里没找到，就来这里碰碰运气。”
这个理由说的过去，林一也没再纠结，转而问道，“老大那边出什么事了？”
“我~我也不知道，有位大哥满脸是血的跑过来让我们帮忙叫你，说打手机给你没人接。”
林一从兜里找出手机，按了按，没反应，估计是没电了，“算了，走一趟吧。”
匆匆换了衣服出门，为了赶时间，还开上了刚修好的虎头奔。
车上，小黄毛满眼放光的左摸摸右看看，不停的吞咽口水，就跟偷看邻居家大姐姐洗澡似的，激动的要命。
“这才是车啊~”
听到小黄毛的感慨，林一回头瞅了他一眼，鸡汤送上，“努力干活，都会有的。”
别人这么说小黄毛百分之百嗤之以鼻，可偶像林一这么说，那就是圣经般的存在，扯着嗓子喊道，“是一哥，我一定努力，争取早日像一哥看齐。”
扯了扯嘴角，懒得理这个中二少年。
“对了，今天御池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林一试图搞清楚郑毅发飙的原因。
小黄毛停下手上的动作，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挠挠后脑勺，讪笑道，“没什么特别的，我一直呆在水果摊，也没听谁说起过。”
林一心中一沉，最怕这种没来由的怒火，找不到起火的原因，怎么能最快的速度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