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查无此人？”
“是啊老张，查不到啊。我在这儿工作快十年了，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还有......”
刘帅刚放下手机，就看见领导接着电话从身旁走过。
总觉得领导好像在做和自己一样的事情？
“魔怔了，小说看多了。”刘帅晃了晃头，继续整理文件。
而在离这宿城政务中心八公里外的恒大贵府十栋的楼顶，张莫正满脸惆怅的对着手机沉默。
“可是老徐，这查不到户籍归属的人，有可能买到车票吗？”
“其实，也不是不行。如果他是通过合理手段转移了原户籍，就算系统没有更新，也还是可以买的。”
张莫皱了皱眉头：“就算系统没有更新，也不至于什么都查不到吧。”
电话那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老张。还有一种可能。我刚刚想起来。”
“？？？”
“权限不够！”
就在这个时刻，就是这段话语，让张默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某场复杂的，凌乱的纠纷之中。
电话那头的声音并没有停止：“以前，如果我们权限不够，系统会有提示。但上头可能有些考虑，取消了这些提示，我想应该是为了保护某些人。所以你要查的这个人，有可能，，来头不小啊。”
话语在耳边徘徊，除了那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在天台的阳光，没人知道一名叫张尔莫斯的侦探露出了“耐克”一般的笑容。
“有意思，我喜欢。”
“啊？喜欢？老张，你可别瞎掺和啊。”徐维柯显得有些担心。
倒不是因为担心张莫陷到什么纠纷里去，主要是担心这个老学弟牵连到自己。
“放心老徐，我有分寸。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咱俩不会联系到一起的。”
“诶，行吧。那先这样，我挂了啊。”
滴，滴，滴。
张莫的手机仍旧停放在耳边，但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管手机的位置，只是抬头望着天空，若有所思。
..........
九月五日，小雨。
李承德已经战战兢兢三天了。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脸色是一天比一天差。
终于在这个下小雨的日子，李承德决定请假休息。至于休息多少天，那也只能看看杨绪什么时候会下手了。
外面的雨水飘到窗户上，又缓缓滑落，留下数道水痕，这让一直盯着八栋2204的李承德多了很多心理暗示。
“要不就玉石俱焚？要不就金蝉脱壳？”等等等等。
每一次水滴滑落，都让李承德改变一次主意。
终于在临近傍晚七点钟的时候，他下了决定。
“拼一把！在这人生可能走到尽头的时候，疯狂一把！最起码不愧对自己！”
半个小时后，八栋的电梯间，多了一名头戴鸭舌帽的男人。
他的帽子压的很低，身上还穿了一件厚重的外套，两只手拽着外套的拉链边抱在胸前。
“叮，一层，到了。”
李承德进入电梯，毫无犹豫的按下22层。
就在电梯门将要关闭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进来！
李承德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角落里挤了挤。
门开之后，一名穿着红色裹臀长裙的女孩接着电话站了进来。
“诶呦，人家今天是真的有事情，去不了嘛！”
娇嗔的声音让李承德有些想哭。
不知道为啥，就是想。
透过帽檐下面，李承德瞟了这女孩一眼。
这特么不就是上次那个穿粉色包臀裙的女人吗！！
李承德无意识的又紧了紧外套，往电梯的角落挤的更深了一点。
电梯缓缓上升，可能是里面太热了吧。
那穿着红色裹臀长裙的女孩，向李承德所在的对角处站了站。
“叮，二十二层，到了。”
李承德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电梯，最后还不忘回头望一眼。
“呵，女人。”
只不过那女孩听不见了，因为电梯早早就关上了门。
片刻后，李承德来到了2204。
他紧张的把楼道盯了个遍，确认没人之后。敲响了门。
咚咚咚。
“有人嘛！快递到了！！”
无人回应。
咚咚咚。
“有人嘛！！！快递！！！”
仍旧无人回应。
这一次，李承德不会再被表象欺骗。
因为上一次，也没人回应！
所以他谨慎的掏出两根铁丝，熟练的插入锁芯，顺平卡齿，转动锁芯。
锁，开了。
李承德面露狠色，悄悄的从外套的内胸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水果刀。
“呼。”
深呼一口气，李承德握紧门把手，嘭的一声，力大势沉！！
“杨绪！！今天老子跟你拼了！！”
夜色呼啸，楼道里来回的荡漾着李承德的呐喊。
这个男人，今日势要拯救自己！！
原本他是这么想的。
可面前的景象，一次又一次的冲刷他的信念。
就好比大海中的礁石，纵使如何屹立，却最终仍旧不敌那广阔凶猛的海浪！
现在，这海浪，无疑就是这8栋的2204！！
楼道内的黄色灯光冲破李承德的身躯轮廓，肆无忌惮的向着屋内的黑暗发起冲刺。
而那黑暗的最尽头，居然是侧躺在地上的杨绪！！
他满身皮衣，单手撑着脑袋，面部望着天花板，不！应该说是望着他另一只手中的那尊巨大的黄金高脚杯！！
明明只是楼道内的照明灯光，却将那黄金高脚杯照的无比耀眼。
李承德猛咽了口唾沫，他恨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想不出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应该说是想到了，可脚底板却像涂了胶水一样，黏在地上拔不起来！
他内心不断的呐喊：“快动起来！”
但是没用。
与之相对的，杨绪，动了。
他缓缓弯下举着黄金杯的手臂，放在嘴巴旁边，如同胜利者一样，品尝着那即将涌出来的杯中之物。
噗！
巨量的血红色液体倾涌而出，滩了杨绪一脸。
但是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的鼓动了一下那如同雕塑般的喉咙。
“魔鬼嗒！！”
李承德内心终于到了一个极限，怒吼出来。
因为他想起了邱警官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肢解，心脏绞伤！！”
而这个穿着皮衣的男人，却若无其事的品尝着那猩红的液体！
不是血，又是什么！！
“杨绪！今天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也要宰了你这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