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的混乱局势对吉良家十分有力,尤其是古河公方足利藤政的一次次犯错给吉良家带来许多的便利,吉良义时随即召开评定会商议南下关东的相关事宜,在会议上不出意外的得到全体家臣的一直支持,许多武士整整一年镇守在春日山城附近没有打仗,鞘中的太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吉良义时很满意家臣们的态度,当即宣布南下关东的全面进军令,任命上杉辉虎为总大将统兵四万五千余众,并将越后大部分武士以及吉良家的许多大将编入阵中,他的任务是趁着大雪初降的当口立即出阵抢入关东,他的任务是经信浓街道走佐久郡进入上野国待机,在平井城渡过冬天只待明年春暖花开之日就发动进袭。
而吉良义时本人则暂时坐镇春日山城等待时机,只等春暖花开冰雪融化的时候,就携带两千赤备骑兵,两千马迴众及新编练的一千旗本武士南下关东亲自督战,这将是吉良家第一次动用五万人的大战,也是宣告吉良家称霸关东的第一战。
时值年末依然是例行的风雪降临世界,今年的雨雪尤显得格外丰沛,上杉辉虎率领四万五千军势才刚进入佐久郡就迎来一场鹅毛大雪,好在吉良军的准备十分充足每个士卒都带着厚厚的棉衣,还有这些年四处打猎搜集来的皮毛制作成披风遮挡风雪,军用手套和厚底皮靴可以保证士兵不会在寒冷的行进中冻烂手脚。
棉布是来自明国的走私贸易品之一,却是日本不生产也无力生产的重要商品,在大明朝这东西不先新鲜物什,但在日本相对苦逼的社会里棉布绝对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东西,这一批棉布和棉花顶得上越后贩卖一年麻布等纺织品的利润,由此可见这笔生意到底有多赚。
可就是因为这种急需的贸易品偏偏在大明帝国的禁海下无法贩运进来,进货的渠道太难购买每一样商品都需要几倍的价格才能买到手,海商们眼睁睁看着百分之三百纯利润的买卖却无法赚来,这也就难怪他们会铤而走险的选择做走私甚至走上倭寇的邪道。
……
风雪来临意味着一年即将结束,就在吉良义时松口气盘算着是不是带着家眷乘船去汤沢御所越冬的时候,一行来自远方的南蛮船队突然造访越后,高大的风帆和数倍于迴船的块头以及全然不同日本船只的造型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几个商人飞快的跑进港口内酒屋里高声嚷嚷道:“南蛮人来啦!一下来了好多南蛮人!有黄头发蓝眼睛的南蛮人,红头发绿眼睛的,还有棕头发褐眼睛的南蛮人,他们的人好多还装备好多铁炮和一些奇怪的东西,他们的长相好可怕看起来好凶!我们想靠过去仔细看看就被凶回来了!”
安静的直江津一下沸腾起来,无数商旅町民走出房屋聚集到港口前,好奇的打量着这群远道而来的商人,上年纪的老人家被挤到圈子外垫着脚尖左右张望着,一会儿就摇头叹息道:“听说南蛮人是群茹毛饮血穷凶极恶,生的青面獠牙四只手,传说中被高僧们用法力镇压在西国不得进入,我老汉还从没见过南蛮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呢!”
身在春日山城的吉良义时很快就得到这个消息,命令两千军势迅速驱散港口聚集的人群,亲自率领五百名旗本武士来到港口亲自迎接这行南蛮商人,才来到港口就看到几十艘大小不一的船只,以及其中最显眼的那艘三桅盖伦大帆船。
这艘盖伦大帆船看的吉良义时十分眼热,主桅杆上悬挂着一面熟悉而又陌生的圣乔治旗,吉良义时心中顿时轻松许多,自己盼望已久的商贸伙伴终于回来,圣乔治旗的出现也就意味着记忆中那个熟悉的金发少女也来了。
吉良义时是唯一会南蛮语的人,主动向守在甲板上不下来的船员表明自己的身份,无奈这船员个头堪比黑猩猩说话嗡里嗡气的听不清楚,带着一口不知什么地方的方言腔调让他完全不知道怎么交流,两人一个站在码头,一个站在甲板就这么干瞪着眼傻楞住。
“呵呵呵……你的英语比以前差多了!”清脆的笑声中就看到一个俊俏的男子走到甲板上,这男子大约一米七五带着一顶礼貌,脸上涂着不知明的粉霜距离稍远看的有些不尽不实,只是一双碧蓝的双眼十分醒目,吉良义时不能确定这个人是谁,仔细观察一会儿在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印象,无论是声音还是容貌都不太像克劳迪娅,迟疑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对那傻啦吧唧像头黑猩猩的船员交代几句就打开船舱登岸,不到半个时辰几十条大小船七八百名船员鱼贯而出,他们勾肩搭背的嬉笑着熟门熟路走进酒屋里放松,直到所有人都走光,吉良义时才回过神来看到那船舷上的青年男子冲他招手道:“上船来说话吧!我知道你这里可没见南蛮商馆呢!”
“哦……我这就来!”吉良义时懵懵懂懂的等上船,身后的武士急忙跟上却被那个大猩猩给挡住去路,几个旗本武士急的哇哇大叫,想硬冲过去却被高出自己两个脑袋还多的壮汉轻易的按住,像提小鸡似的扔回岸边。
看到旗本武士有些红眼的抽出太刀,那黑猩猩冷哼一声拽出两把加大号的阿拉伯弯刀,瞪着一双牛眼守在船舷上冲他们嘶吼,仿佛在说有种你就上来试试看,吉良义时一看这情况连忙对旗本武士。
他基本可以确定这支船队与克劳迪娅有直接关系,否则不可能来到偏远的直江津港,考虑到手下都是纯粹的日本武士根本不可能登船,就迫使他必须亲自登船和这些人交谈,吉良义时做了短暂的利弊衡量就说道:“你们就在这等着吧!这些人是朋友不是敌人,他们不会害我!”
跟着这名青年走进船舱才发现是精致的一间绘图室,室内的四壁燃着明亮的灯火,几幅略显奇葩的世界地图和各种岛屿之间的航海图晃花他的眼睛,几个航海士正坐在角落里悠闲的喝着咖啡,其中一个年轻人看到吉良义时还冲他友善的行礼。
吉良义时记得这个人是阿歌特船队的航海士,叫什么名字已经完全忘记掉,只能尴尬的冲他点头致意便揣着满脑子疑问跟着那青年走进绘图室内的房间,这个房间似乎是船长的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白人男子。
这个白人男子看到吉良义时微微皱起眉头,随即说道:“公爵殿下,这就是您提到自亚洲的尊贵客人约瑟夫先生吗?约瑟夫先生下午好,我是来自普利茅斯的约翰,我的父亲是受到亨利八世嘉奖的伟大航海家威廉霍金斯。”
“噢!你好!尊敬的霍金斯阁下,我就是约瑟夫,东方的约瑟夫。”吉良义时有些惊讶的望着这个白人男子,竟然是大名鼎鼎且又臭名昭著的约翰霍金斯,浑然不觉站在他一旁的那个青年男子在偷笑着。
这名青年对约翰霍金斯说道:“约翰不选择上岸放松一下吗?从进入东亚不是一直抱怨着压力太大需要放松吗?我就给你放半天假去放松一下,明天上午八点准时回来就行。”
“好吧!两位慢慢聊,我先告辞了。”约翰霍金斯似乎毫不在意这种调笑,耸耸肩站起来行下一个绅士礼说道:“祝两位能渡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这青年忽然脸颊一红似无意的瞥向吉良义时,吓的他急忙缩起脑袋装没看见,心里凉飕飕的暗道:“这个什么公爵不会是个基佬吧?我可真不好这一口啊!话说那小萝莉跑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人呢?”
待约翰霍金斯离开,吉良义时就忙不迭对这个怪异的青年说道:“请问这艘穿上有没有一个叫克劳迪娅的女孩?”
这名青年似乎很惊讶的回过头来,仔细的在他身上打量几遍,饶有兴致的说道:“嗯?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和她比较熟悉,所以……”吉良义时突然张口结舌,心中暗骂自己真是够蠢,竟然蠢到当着陌生人的面前就把自己那点破事抖落出来,这水平也就是毫无社会经验的毛头小子才干的出来。
再想想从得知南蛮船队的消息,到自己站在这艘船的船舱里犯下许多严重的错误,自己竟然蠢到看见圣乔治旗就乖乖的跟着人家跑进船舱里,一面国旗一个熟人可是完全做不得数的,鬼才知道那个航海士会不会改换东家引来一个不知名的贵族来此贸易,如果真是这样的打算,那他刚才的举动岂不是授人以柄,把自己的主动权甚至生命安危交给完全不认识的人手中?
好在经过他的观察可以看出这人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否则只需要几个壮汉一捆麻绳就能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的吉良义时给捉住,被绑架住再讹诈一笔高额的赎金那可真的没处去哭,这约翰霍金斯不就是干这行的专家能手吗?想到这真是冷汗都冒出来了。
“咯咯咯……看看你担惊受怕的样子,真的很呆很傻呀!”这青年忽然露出女性的声音,摘掉头上的帽子散开一头金色的披肩长发,略显英气的精致五官依稀可以看见多年前在堺町最后一次见面的模样。
吉良义时被吓的有些不敢相认,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克劳迪娅?”
这妙龄女子又是一阵咯咯轻笑,点头说道:“我就是第一代约克公爵,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的宫廷顾问,现任海军总督克劳迪娅.金雀花。”
“呃……好长的头衔啊!”悄悄挠挠脑袋有些尴尬地说道:“你的个子怎么这么高了,都快能和我齐平了,我记得当初你走的时候才这么高……”
吉良义时不知道怎么面对多年不见的女孩,有些笨拙的比划着当年两人初见时的个头,引的克劳迪娅又是一阵娇笑,过了会儿她好像想起什么就说一声抱歉便匆匆的离开房间,留下吉良义时尴尬的等待近两刻钟。
直到再次出现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一身宫廷贵族的女性服装,明媚的笑容在美艳的姿容衬托下仿佛让房间变的更加明亮,克劳迪娅到是大方的请他坐下,端来一壶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饮料来请他品尝。
“咦?这是咖啡?”
“约瑟夫也知道这种饮料吗?它的名字从奥斯曼语里直译过来确实是咖啡,这种饮料十分名贵而且被奥斯曼帝国垄断着,我也只是从特殊渠道里购买到一些,平时舍不得喝只有遇到你才拿出来给你品尝。”克劳迪娅的眼神怪怪的,盯的吉良义时浑身发毛。
“咖啡是一种非常好的东西,你们应该已经探索到新大陆了吧!在新大陆种植咖啡将会给你们带来丰厚的财富,强烈建议你花重金采购一些生咖啡豆,移植到美洲的岛屿上试着耕种。”吉良义时没话找话的说着,脑袋里空荡荡的甚至完全不清楚在说什么,克劳迪娅只是笑着点头,又闲聊一会儿就慢慢讲述起这几年的生活经历。
自从六年前返回英国以来,她就返回伦敦成为被软禁在伦敦塔里的伊丽莎白公主随从,因为其良好的教育和非同一般的家世,很快就得到伦敦塔中限制自由的伊丽莎白公主所青睐,或者说一个身世犯忌讳又慕名追随她进入伦敦塔的小女孩是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在伦敦塔的这几年里,她一直跟在伊丽莎白工作的身旁接受英国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的人文主义者罗杰阿斯坎的教育,学习宗教、古典、历史、诗歌和语言的教育,这几年对她的影响十分巨大,在此之前她只是个同情新教的小女孩,但从那以后她就追随伊丽莎白公主成为一名虔诚的新教徒。
直到两年前血腥玛丽去世,伊丽莎白公主被贵族议会任命为女王,她也凭借着家世和女王的信任一跃成为约克女公爵,只不过这位女王正忙着和情夫罗伯特达德利谈恋爱,不断的想办法促成自己和有妇之夫的婚姻大事,竟然完全没心思管理这个国家。
这立刻遭致许多期待新教信仰的女王能带来好运的贵族集团强烈反对,罗伯特达德利的政敌也随之对他发起一连串的栽赃陷害以及暗杀,作为女王的两位宠臣之一的女公爵克劳迪娅自然也也成为众多贵族所反感的人物,她一看情势不妙就就趁机自请前往远东探查新的航海路线。
伊丽莎白一世是很清楚她的航海才能,同样也知道这个在监狱里同甘共苦几年的小姐妹也十分为难,女王正忙着给自己的情夫带上一顶亲王的冠冕,暂时没功夫照顾这个小姐妹,衡量再三便同意克劳迪娅的要求,给予她几十艘船和一批优秀的海员让她去执行看起来注定要没有任何意义的海洋探索行动。
吉良义时有些得意的说道:“真是一段复杂的经历啊!还有惊心动魄的宫廷斗争,相比之下我的经历就乏善可陈,只是打了几场战争抢下许多领地罢了,对了如果论爵位和领地的话,我可算的上正牌子公爵。”
英格兰本就不大,约克郡撑死也就一万平方公里,差不多就和越后国的大小相当,吉良家好歹也是拥有五国领地,再加上近江和三河的领地说不定还能凑个六国领地,怎么着也得有三万平方公里以上,这领地当个公爵是绰绰有余的。
克劳迪娅不信的追问着他的具体经历,才让他把这些年怎么从京都来到越后的大致经历说清楚,期间不经意的提到自己已经娶了几个夫人并剩下一堆孩子,克劳迪娅就显得很不高兴:“为什么你的国家还在坚持这种落后的不文明的风俗呢!
先贤曾经说过,婚姻是一夫一妻的终身结合,神事和人事的共同关系,上帝创造亚当和夏娃才繁衍出无数人类,一夫一妻是神赐予我们的最神圣的契约,而你却践踏了这个神圣的契约,你的表现真的很让我失望!”
克劳迪娅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气呼呼的半天不理他,过了会儿就看到她冷着脸对他说道:“请约瑟夫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再谈正事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吉良义时有些郁闷的起身告辞,走到船舷上的时候看到那个大猩猩似乎很惊讶他这么快出来,打量着他的身板好像在说“你这个家伙的身体可真够差的,才这么会儿就走出来”的样子,搞的吉良义时一脸的莫名其妙。
回去的路上仔细回忆登上甲板的一言一行,让他觉得约翰霍金斯的那句话似乎有更深的含义,只是一时半会摸不清到底蕴藏着什么含义,克劳迪娅的表现也十分不正常,这都六年不见突然一见面已经是个身材高挑的俏女郎,一言一行里总是带着怪怪的感觉。
吉良义时的习惯是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又想起克伦伯格和约翰还在越后,就着人把这两位给请过来让他们做好准备返回自己的故乡,约翰得知自己的同胞来到越后别提有多开心,本以为这辈子没机会踏上家乡的土地,或许要沦落到客死他乡的结局,这个消息无异于一剂强心剂让他高兴的不得了。
克伦伯格却显得不甚在意,他告诉吉良义时其实家乡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他自己的夫人和两个孩子都死在几十年前的瘟疫中,他也在那场瘟疫中在脸上留下几道疤痕,从那以后就再也没结过婚始终鳏居到现在,自己这几年在日本过的挺舒适根本不想回家。
吉良义时这才发现克伦伯格始终独身,原以为他都快六十岁的人一定有妻子儿女等着他,可实际上妻子儿女没有一堆远亲到是不少,克伦伯格不喜欢那些吸血鬼似的远亲,不打算把这些年积攒的财富无偿赠予他们,因为这帮远亲脑袋里只想着继承他的遗产,才不会安心侍奉他到死后再继承遗产,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亲戚弄死抢走遗产,到不如老死在他乡异地。
吉良义时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就不顾克伦伯格的严词拒绝,为他张罗着找一个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为他传宗接代,不管他的心死掉也好还是其他原因而鳏居,都必须留下一个正式的后代以证明他确实存在过并留下痕迹。
第二天起个大早,吉良义时就带着五十名武士赶往港口,却碰到一个年轻人挡住他的去路,这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岁左右,高大魁梧比吉良义时还要高出一些,穿着一身皮制袍子腰胯一把片手剑,十分无礼的盯着吉良义时上下打量着。
吉良义时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干什么的,想绕过去又被他挡住于是就有些不快的说道:“请你让开道路,不要挡住别人的行进,谢谢!”
而这个高大的青年却抽掉手上的白手套,朝吉良义时猛地丢过去,带着傲慢与不屑语气说道:“我是弗朗西斯德雷克,为美丽的克劳迪娅而向你发起挑战!失败的一方将永远放弃追求克劳迪娅的资格。”
“挑战?为了爱情?这是怎么回事?”吉良义时有些荒诞的盯着他说道:“你叫弗朗西斯是吧?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我在说一次请让开。”
“哼!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吗?昨天克劳迪娅为了和你幽会,特意支开我的堂兄还有船上的船员,没想到你竟然没有在穿上过夜,才两个小时就灰溜溜的跑出来,你一定是因为**困难努力两个小时失败最后羞愤的逃出来的蠢蛋!
这种软蛋男人不配做克劳迪娅的男人,我弗朗西斯德雷克要用事实证明,克劳迪娅选择你是个错误!你应该滚回你的小城堡当领主,而不应该踏上约克号的甲板。”弗朗西斯德雷克的污言秽语层出不穷,让身旁不懂南蛮与的旗本武士也发觉有些不对劲。
几个机灵的武士迅速抽出太刀比划着阵形要对这个高大的南蛮人动手,却看到吉良义时一挥手制止他们的行动,那弗朗西斯德雷克抱着膀子冷笑道:“算你识相没有让这些矮矬子动手,否则我会让他们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
“大话不必说的太满!说吧,该怎么比试,我接下了!”吉良义时冷冷的注视着这个年轻人,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那个德雷克,你说过的话必须要付出代价,你的价码不够和我赌博,所以我要加码!”
“噢!你要加什么码?”弗朗西斯德雷克歪着脑袋说道:“不会是跪下来磕头之类的赌注吧?那真是太滑稽了!”
“放心!我是个绅士,不会像你那么粗俗无礼。”吉良义时活动者脖颈,露出阴鸷的眼神道:“如果我输了,将给你五千磅白银,并承诺永远不会追求克劳迪娅更不会再碰她一下,如果你输了,必须要永远效忠于克劳迪娅做她的忠诚骑士,并承诺永远不会追求克劳迪娅更不会再碰她一下。”
“这个筹码太重!五千磅不行……”弗朗西斯德雷克浑身一震,惊讶的盯着一脸郑重其事的吉良义时,有些迟疑地说道:“最少要一万磅白银!”
“哼!你觉得你这条命值得一万磅白银吗?”吉良义时抛下一句话就不理他,附近的英格兰水手也悄然的聚集过来,听到这句话纷纷跟着哄笑起来,一万磅白银是笔了不得的惊人财富,可以买几艘大船装备火炮以及精英水手,有这笔钱说不定几年的功夫就能成为一方霸主。
弗朗西斯德雷克这才发觉这个提议很蠢,但仍然不服气的强调:“我拥有出色的航海天赋,未来将成为伟大的船长,在我堂兄的帮助下我会变的更伟大!只要你敢赌一万磅白银,我就敢压上一辈子!”
吉良义时见自己的目的达到,立刻接上一句:“好!这是你说的就这么定了!有在场的旁听者作证!有上帝作证!起誓吧!”
所谓话赶话就是激将法的一种表现方式,硬赶着你把原本没打算说的话说出来,弗朗西斯德雷克原本只是一句拿捏吉良义时的戏言,却不想被三两句给逼迫到墙角里,不得不硬着头皮以上帝的名义起誓,就连吉良义时这个临济宗信众也以上帝的名义起誓,具体哪个更有效力似乎不用多说。
经过一番商量最终决定用拳脚比试伸手,弗朗西斯德雷克知道接下来他要和克劳迪娅谈正事,用刀剑比试捅出大篓子那可是自找麻烦,用拳脚给吉良义时来个深刻的教训,让这个家伙知道盎格鲁撒克逊的男儿不是他能比拟的。
待会儿的商业谈判里让这他顶着鼻青脸肿的造型去见克劳迪娅,不但可以在心上人的面前狠狠打击自己的情敌,让克劳迪娅对这个东东方的约瑟夫的评价降低,顺便还能从赌约里捞来一笔巨额财富,这一举多得的好事简直美如画。
吉良义时从他的奸诈表情里猜出几分缘由,暗道这个家伙才二十出头就有这么多小心思,难怪将来会成为叱咤风云的海上霸主,只可惜他碰到的却是吉良义时这个怪胎,就凭他那手打野外架练出来的西洋拳,根本不是吉良义时这个经过系统技击训练者的对手。
交手没几个回合就被轻松放倒,只是仗着身强力壮以及坚韧的脾性又顽强的站起来继续战斗,但是双方的力量并不具备压倒性的差距,技巧上又是吉良义时取得绝对优势,连续放翻七八次终于让他意识到不是对手,只能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就想走人。
“等等!”
“那个誓言我会遵守的!哼!”弗朗西斯德雷克恨恨的抛下一句话就要挤出人群,围观的水手吹着怪异的口哨起哄惹的他大为不快,挥舞着拳头发泄几句就急匆匆的消失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