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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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毕业始话题

话要从书名说起,因为当初本想起名为“一千零一夜”的,但考虑到隐晦之意,以及国外已经有了“一千零一夜”,所以便决定改名为“一千零一页”。但没想到,“一千零一页”竟然也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情急之下,我本想随意起个名子算了,可无意当中,我看到了一张灰姑娘的图片。那淳朴的笑容,黑曜石般闪烁的眼睛,看着图片中的灰姑娘,我的内心感慨万千,因为她与我人生中所要守护的第一人长得有几分相像。脑袋灵光一闪,“绿姑娘”三个字便出现在了我的脑海当中。以上,便是本书书名的来源。至于写书的目的,无非有几下几点:一来,真怕那些曾经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人被自己忘记。二来,一旦那些人真的被自己忘记,至少还有这个可以令我想起她们。三来,自己的爱情始终无果,若是注定孤独终老,那起码有她们可以令我回忆,以解老来孤苦。

都说人生聚聚散散,而唯一能陪你走到最后的,只有那个深爱着你,且真的陪你走到了最后的人。对于大部分人而言,那个深爱着你,且真的陪你走到最后的人,会是唯一一个在你就要升入天堂,并向上帝打卡前,含着眼泪,拉着你的手的人。她们之中,有的会大哭大闹,性格坚强一些的,大概会一言不发,但眼睛却也已经红得不能再红,湿得不能再湿。对于她们而言,内心的痛苦可能要更深沉一些。

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聚会之事在所难免。因为本专业的几个班级的关系都还不错,再加上当初开学时订下的约定,所以这次的聚会干脆就几个班级一起来了。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内心除了感慨之外,还是感慨。感慨不觉的时光,感慨岁月看似流长,但实则却丝毫经不起渡人的划桨。想当初,他们立下约定时,我也在场。当时的我,心中满怀激动,恨不得那一天早点到来。但一转眼,这一天就真的来了,而我却想逃避了。

说到这里,可能会有人产生疑问,疑问为何是两年的大学生活。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因为我们这一群家伙们,是从专科上来的。“专升本”三个字是我们需要面对的事实,就像毕业一样,你其实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但却无法避免。可也正是如此,当你在经历过一次分别后,才会更难舍如今的彼此。就像我的好友“叶子”所言:“你来时,无论风吹雨打,我一定会去接你。但当你要离开时,请安静地离去。”

聚会如期而至,我抱着大西瓜,殿在队伍之后,随着队伍迤逦前行。聚会的地点是别墅,这估计也是唯一能容得下我们所有人的地方了。

行程并不算远,可到了地方后,我发现别墅也不能说算大。无奈之下,班级只得再度分开。但好在互相之间挨着,走动起来也颇为方便。

聚会一开始,自然是寒暄一番,随后吃吃喝喝,不亦乐乎。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便也都各自玩耍去了。我这个人无甚优点,不会琴棋书画,亦不懂麻将扑克。所以唯一能做的,便是待在桌旁,将酒一壶,拼了几盘小菜,边饮边欣赏那来自舞台的天籁之音。

不知不觉,午夜已过,我怀着醉意,走上楼去,欲寻一安静之地,休息一番。却不曾想,竟与几名女生相遇。大家寻思着,自此一别,恐难再相见,便席地而坐,一番相叙。

由于保密的原因,这几人的姓名不方便透露,今日就且用别称吧!先是“媛儿”,一名来自朝鲜族的姑娘,生着一副瓜子脸,平日里打扮十分亮丽,颇有韩风,像极了日本某大学的知名女礼仪老师。然后是“塬儿”,这位“塬儿”今日里的装束却有几分惊艳,勒着黑绸护额,披着杂色纱袍,倒着实有几分“西凉公主”的野风。“西凉公主”是我平日里与其聊天时,对她的称呼,因为她生得小,且家住甘肃宁夏。还有就是“田儿”,也是当初开学之际,令我产生三分情愫的女生。只是,她已经有了依靠,所以当时也便放弃了。“田儿”长得十分大气,长发垂髫,着装朴素,以蓝白为主。平日里说话十分轻缓,且一动一静都透露着几分知书达理的模样。最后便是“跃儿”了,为人勤勤恳恳,爱客气的“跃儿”。“跃儿”是“三儿”的老婆,而“三儿”则亦是我的大学好友,他与先前提到“叶子”是室友。“跃儿”模样并不出众,可若细致整理一番,那也有大家闺秀之风范。

我们聊了许久,说到了工作,说到了未来,谈及了以后的生活。最终,话题停留在了“渣男”一词上。我在男人与女人的关系处理,以及男人成功论的话题中,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讲道:“一个男人,尤其是想获得巨大成功的男人,需要拥有三个女人。一个是要任劳任怨,使男人无家庭上的后顾之忧。另外一个要懂得音律诗文,与男人风花雪月,让他能抒怀自己。至于最后一个,则要有远见,能在关键时刻,替男人做出决断。”

我从未想过自己的这番话有什么不妥,但确实随即引起了她们的高度不满,她们一致认为,我的思想与渣男无疑。“田儿”道:“若是事情都让女人做了,那这男的又有何用?”未等我反驳,“媛儿”又问起我现在是否有女友,或是有无喜欢的女生。我自然是实话实说,的确,因为最近这两个月一直在公司实习,也结识不少新的女生。其中一人,令我很是欣赏。说到性情,其实倒与“田儿”有几分相似,或许我所心爱的,就是“田儿”这种类型的吧。“媛儿”双拳鼓励我道:“既然有喜欢的,那就勇敢去追,放手去爱!”听到此话,我缓缓摇头。

“媛儿”很是不解,急忙追问原因。我告诉她道:“男人还是应该先有事业,再有家庭。爱一个人,却无法给她想要的,这不算爱。”

“田儿”很赞成我的观点,马上便开口道:“没错!”

“跃儿”与“塬儿”亦是认可,并不断点头。这时,“媛儿”突然来了一句:“你是曾经被什么人伤过吧?”

“媛儿”的话犹如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只是被劈中的却是我,因为她的确说中了。至于“跃儿”、“塬儿”、“田儿”等人,则是被这道闪电给吸引了。我本不想将有些事情告诉她们,但短暂的沉默却已经将我暴露。虽然我极力解释,但却无用。在她们的逼问下,我只得实话实说。

我告诉她们,我也曾经在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而且是过程性的喜欢,也就是从不喜欢到喜欢,是那种天长日久,渐渐生出的爱慕之意,这里就叫她“晴儿”吧!

“晴儿”学习不是很好,当我得知她要单招离开时,我的内心很是伤心。经过一番挣扎后,我决定与她一起。于是,在高考前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二人以及其他几个也已经决定单招离开的同学,一起研究单招试题。而这段时光,更增加了我对她的情意。然而,爱情这东西强勉不来,你为了她放弃高考,放弃一切。但最终得到的,却是那一句:“你根本什么都给不了我!”不过,我随即也反驳了“媛儿”之前的那句话:“人生只有选择,没有什么被谁伤过,亦或是伤过谁。你需要承担的,只有在做完选择后,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我的话引起了“媛儿”的沉思,媛儿默默点头。正当“媛儿”思考之际,“塬儿”开口道:“所以说,拒绝你的后果又是什么呢?”面对“塬儿”的提问,我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从现在来看,貌似没有什么后果,或者说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后果。但“塬儿”的问题我又不得不回答,最后,我只得把自己的原则拿了出来。

我告诉“塬儿”道:“我的原则就是只给所有人一次机会,这大概就是后果吧!”

“塬儿”为我的回答感到很是气愤,她说我的这种想法,我的这种个性,几乎是所有女孩子都不喜欢的。我没有与“塬儿”争辩,因为我也认同她所说。

与“塬儿”的对话刚刚结束,“媛儿”便又来了。她询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一个女孩子的,我告诉她喜欢与爱不能混为一谈。喜欢绝大多数的起因是欣赏,欣赏那人的样貌,那人的才华,那人的闪光点。但绝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样貌占据首位。而爱,则是喜欢的升华,是由喜欢演变出的伴有性的渴望,归根到底,是体内荷尔蒙分泌所产生的作用。也就是说,一个人在青春期到来之前,是没有资格说爱的。

这次讲话我还认为没有什么错,但却又被她们集体反对了。她们认为我的话自相矛盾,完全扭曲了爱与喜欢的关系。她们认为,既然爱是喜欢的升华,那爱比起喜欢就要更加高尚。而一些人总是在青春期犯一些错误,难道这也叫爱?

我虽然没有料到她们会反驳,但她们的疑问却是我早就已经思考过的问题。我告她们道:“虽然爱是喜欢的升华,但爱未必就比喜欢更加纯甄。喜欢是美好的,可上升到爱情,却总有些让人不敢相信。当你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能那个人并未有太多的反应。但当你说你爱他,或是她的时候,其中意味便有所不同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常说,不要轻易地说爱一个人。因为那样,只会让你看起来很不成熟。”

她们不甘心被我辩倒,便顺着我最后那句话对我进行质问。她们的观点是,既然轻易说爱是不成熟的表现,那不恰恰就证明了爱是成熟的?既然爱是成熟的,那又怎会没有喜欢更纯甄呢?随后,她们又以水果为例,说水果向来都是成熟的好吃,而不成熟的却是又酸又涩。

我很高兴她们能有此问,因为这恰恰也是我早已经想过的问题。我仍旧以水果为例,向她们解释道:“成熟的水果固然好吃,但未必就是纯甄的。因为你无法保证其内部是否有虫子,而这便是我所强调的纯甄所在。”

我的这一席话令她们哑口无言,她们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因此总是欲言又止。我看着她们充满迷茫与疑惑的眼神,心中萌生了笑意。渐渐地,这种笑意终是涌上心头,在嘴角勾出了一弯月牙。

我清楚她们想问些什么,其实无非就是想搞清楚,在男女关系上,到底该如何去做出判断?到底要依据何种标准进行选择?

于是,我接着说道:“人终究不能停留在最初的喜欢,爱是必须迈出的一步。你所需要做的,便是摒弃体内荷尔蒙的影响,让大脑有独立的判断。”

她们表示这有些强人所难,如今的这个时代,人在刚上初中,或是还未上初中时,身体就已经开始发育。而荷尔蒙这种东西,何谈避开之说呢?

我当然知道,完全避开荷尔蒙的影响是不太现实的,这世界上无人能做到。先人们做不到,后来者也做不到。这可真应了那句话:“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但是,无法做到,并不代表没有方法。我的建议是,当你在心中默默地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当然,这里的喜欢其实就已经等同爱了。这个时候,你要对自己发问,究竟喜欢他或是她哪个地方,然后拿去令你喜欢的这一点,去寻找别的可以令你喜欢的点。若是再喜欢,那便继续拿去。当你将自己喜的点都拿去后,那剩下的,便你不喜欢的。之后便是进行比较。若是喜欢的点多,那便是喜欢。此时的喜欢,可以看成是最初的喜欢。若是不喜欢的点多,那既是不喜欢了。

我自认为自己的这个方法虽算不上完美无缺,但至少已经很理性。可“媛儿”的一句‘当你真的全身心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根本不会去思考那么多’瞬间将我推至谷底。

我清楚“媛儿”的意思,也了解“媛儿”所讲的情况。“媛儿”说的不错,但却也有强词夺理的成分。即便是真的爱一个人爱到废寝忘食,爱到眼中没了世界,但思考又怎会停止呢?之所以“媛儿”所说的情况会时常发生,多半是因为自身即便知道了,或是真的看到了他或她的缺点时,也会主动摒弃掉,认为那不是缺点。对于这种情况,请注意自己在回答时,是否有犹豫。如果有,哪怕是一分一毫的犹豫,那都是对自己接下来所说的一种绝对的否定。

我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了媛儿,媛儿却接连摇头,不知是不赞同我的看法,还是不认可我的方法。这个话题既然聊不通了,那就只能另找别的话题。找来找去,还是回到了“媛儿”的先前所问。只不过把爱改成了喜欢。

于是,我便将我与“绿姑娘”在那个最初的喜欢时期,发生时期说与了她们倾听。期间,提到的最多的两个字,无非就是“保护”。至于,究竟是何事,以后会再提到。

当我将事情讲完后,她们都感到很惊讶,纷纷“哇!”了一声,然后笑了起来。尤其是“媛儿”,直接鼓起掌,表示很羡慕“绿姑娘”。他还言,自己小时候经常受到男生欺负,根本不会有英雄出现。对此,我只能选择摇头苦笑。我心中不是没有答案,只是觉得已经没有回答的必要了。比起“媛儿”说的没有英雄出现,我更愿意相信其实已经有人在心里保护了“媛儿”无数次了,只是当时那人欠缺站出来的勇气罢了。归根到底,还是“媛儿”被欺负地不够惨。

聊完眼下的话题后,大家都觉得困意四起。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三个小时,于是大家便各自睡觉去了。

我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们的身影。这次聊天深埋我心,也为我本书的创作提供了灵感,因此也就成了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