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壮观吧?”梅菲斯特面带微笑地说。“他们经历了太多战斗,意识似乎有点不堪重负了,但他们的肉体依然健康强壮。实力似乎能弥补一点决策上的失误。至少这样我们就有时间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想和你好好谈谈,这无关这场战斗。”
“没必要,我会直接解决你!”陈立刻朝他冲过去。
“很快!”梅菲斯特惊叹了一声。“但还不够。”
“嗯?”陈的余光瞟见了一个黑发的家伙正端着弩瞄准自己,于是赶忙做好了防御准备。
“当!”陈向前看去,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自己身前。“就这?”卓拉尔轻蔑的瞟了浮士德一眼,准备捏断了卡在装甲缝隙间的弩箭。“砰!”那根弩箭发生了猛烈的爆炸,但这还不够。“切,虾米无聊的把戏。”说着,卓拉尔又朝防线猛扑了过去。
“切,用弩箭干扰我们的行动,再用肉盾填上缺口吗……”陈看着固若金汤的防线。即使是整个近卫局,也未必能轻易突破。“也许你准备的确实很周全,只是,一个棋手规划了整个棋局,他就只能将对方当成异色的棋子而非奇兵。”陈看着梅菲斯特,说。
“等等,粉尘怎么会粘在她身上……”梅菲斯特忽然愣住了,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样啊……是这样啊……”
“我不会像你一样纸上谈兵,我是有备而来。”陈看了眼鏖战中的卓拉尔,说。“棋盘不适用于我,小子。我不是谁的棋子,我是龙门的利刃。”
“嗯……”梅菲斯特饶有兴趣地看着陈。“勇敢和莽撞虽然接近,但仍有一线之隔。或者,你是想用自己的底牌了?我似乎还没见过你在战斗中使用另一把剑。那不是一把装饰品,对吧。”
“呵,这把剑,不是用来对付你这种人的。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值得我拔出这把剑。只是,你们确实该付出代价了,为你们对龙门,对切尔诺伯格的所有无辜者所做的一切——”
“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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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
卓拉尔擦了擦脸上沾到的血,这种久违的血腥味挑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的大刀如同风暴一般落在敌人身上,在这畅爽之中,卓拉尔感到一丝不对劲。“那帮石头长身上滴虾米,是咋么站起来的?”卓拉尔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刀砍进他们的身体里,但很快,一种黑色的亮闪闪的玩意就会从伤口里长出来,然后那个虾米就跟没事一样继续挡在他面前。
“呼……呼”陈喘了几口气。“太远了。想再向前挪步又相当困难,消耗战对我不利。”
“真是强大的技巧。”梅菲斯特赞赏道。
“你的法术提前触爆了浮士德的攻击,甚至洞穿了我布设的阵型,划痕从第一护卫颈间一直蔓延到我面前。再让你上前几步,我一定会被你砍成两半。就连浮士德也没法阻止你。”
“下次就不一定了。”陈举起了刀。
“很可惜,你无能为力。你的秘密已经曝光了,长官。拙劣的戏法只能表演一次,因为表演完毕后,它们不会剩下什么秘密。我们之间的距离超出了你法术的距离,不是吗?”
“超出了我法术的距离嘛……”陈打了个手势,梅菲斯特还在愣神的时候,浮士德大喊了一句——
“趴下!”
“砰!”弹丸从卓拉尔的枪里喷射出来,撕裂了一个梅菲斯特护卫的胸口,但很快,那人便又恢复的和原来一样。
“切,”卓拉尔站在一堆人的尸体上,收起了自己的手枪,一下跳到了陈的旁边。“天台只有这点大小,你没几步可退。”
“可你又能前进几步呢?浮士德,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魔术。”梅菲斯特挥了挥手。
“你的位置我一清二楚,暴露了的狙击手是没有……”
“砰!”陈下意识的挥出了刀,但她并没有受伤。倒是卓拉尔,他的脑袋上多了一根箭矢。
“怎么搞的……他又不是那种术士……”陈绷紧了神经,思考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丫的混球!俺要把你丫的头发拽进你**里!”卓拉尔拔出了插在头上的箭,愤怒的朝前冲过去。
“再来!”随着梅菲斯特挥了下手,无数的箭矢朝卓拉尔射过来。
“砰!砰砰!崩!”陈看见,卓拉尔的面前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红光,箭矢刺穿血肉的声音清晰可见,即使是全副武装的卓拉尔,也有护甲挡不到地方。“哈,龙门的巨兽,我们见过一面。就在你与霜星的那一场战斗,我了解你的弱点。你纵使再怎么强,那又能怎么样呢?即使你能扛下弩箭,那你能扛出爆炸产生的碎片吗?你扛得住重型的弩矢吗?你扛得住蕴含在箭里的源石技艺吗?”卓拉尔没说什么,他的身边有一堆弹开的箭矢,护甲之间的缝隙插着的箭矢被铁片互相挤压成了两半。
“长官,你知道你只会成为他们的棋子,然后被他们随手丢弃吗?”梅菲斯特没管卓拉尔,对称说。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陈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卓拉尔为她挡住了大部分箭矢,但还是有一根又一根箭从前方射来。
“嘁,一旦我想移动,弩蛋就会从四面八方射来,敌人的狙击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陈只能躲在卓拉尔身后,以此来躲避无数的箭矢。“这样消耗下去,即使是他也撑不下去啊……”陈看了看半倒在地上的卓拉尔,她已经闻到了卓拉尔炽热的鲜血传来的奇怪味道。
“我必须在一瞬间决出胜负!”陈抽出了刀。“无论你还想说什么,我都没时间再听下去了。”红色的法术逐渐在陈的周围凝聚。
“赤霄,拔刀!”
“所有护卫,并行!揽住她!”梅菲斯特赶忙命令道。
随着一道,红光闪过,护卫发出了尖啸。可是,一秒不到,陈跪倒在了地上。
“法术凝滞了,她没能成功施术。”浮士德说道。“快,现在!”梅菲斯特命令道。
“命令,射击。”
“嘁!”陈勉强站起来,挥了一刀。但只挡下了大部分箭矢,一根重型箭矢直直地朝她冲过来。
“呃啊!”一瞬间,陈感觉自己的身上的疼痛全部消失。但下一瞬间,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传达到了陈的每一根神经。她尝试着移动手脚,但没成功,重型箭矢把她狠狠地钉在了墙上,鲜红的血液流到了躺在地上的卓拉尔的身旁。
“果然,为了对付那个家伙,提前准备那么多弩炮都是值得的……”梅菲斯特松了口气,戏谑的看着陈。“我们要摧毁这片大地现在的样子。若放任腐败继续滋长,整片大地都会陷落。只有摧毁这一切,无数锈蚀的城市才能打破枷锁,甚至是重生。”陈没有说什么,事实上她也什么都做不了,鲜血从嘴角流出,陈感到生命正在消逝。“来吧,陈长官,你对龙门也很失望吧?而我们的领袖在等着你,况且你并没有为龙门服务的立场吧?你知道他们是如何对待我们的同胞的。只要你给我一点点示意,我就会立刻停手,治好你的伤。来,加入我们,让我们为更伟大的目标服务。”
“呵……”陈冷笑了一声。“卓拉尔和我谈过他的种族……你知道你们和他哪里一样,哪里不一样么?”
“什么……意思?”
“咳咳……你们和他都干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不同的是,他没有为自己的罪行找什么堂而皇之的理由。有你这种人渣,整合运动实践的是什么高尚理念?鬼才相信!”
“这样啊,如果你不相信,那就算了吧。你孤身一,而我们团结又强大,你死得其所。或者,你可以强行催化那把剑上凝聚着的源石技艺。那会发生很可怕的事吧?你的命运由你自己决定。”
“咳咳,烂掉的……话可以留到你死后再说。”陈用仅剩的一点力气竖起了中指。
“我们之间的谈话结束了。再见,陈长官。浮士德,杀了她。
“命令,射……”
“呼哧呼哧呼哧……”突然,陈被浓烈的黑烟盖住了,准确的说,整个天台都被黑烟盖住了。
“怎,怎么回事!”梅菲斯特冒出了冷汗。
“哼,虾米就是虾米,被打一下就那吊样了。”粗旷的声音从黑烟里传来,紧接着,随着黑烟的散去,绿色的电弧逐渐显现出来。“怎么搞的!浮士德,射击!”
“咻——卡砰!”几十根不同的大号箭矢在空中被电弧击的粉碎。天空瞬间黑了下来。伴随而来的,一股风暴一样的云朵在大楼上方聚了起来,在风暴的中心,绿色电弧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即使几百米开外都能听到。狂风卷击着天台,风暴形成的漩涡将近卫局大楼方圆几百米都包裹了起来。而梅菲斯特,却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个错误。如果你有幸遇到过一个打过绿皮的人类士兵的话,他有可能告诉你一句话:
“千万,千万不要与绿皮打消耗战,以及在打到绿皮后,千万,千万要焚烧他的尸体!”绿皮会因为不断的战斗而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壮,越来越狡猾。很明显,梅菲斯特不知道,他可能这辈子也没机会知道了。卓拉尔一般,从嗓子里发出极度
“WAAAAAAAAAAAAAAAAGH!!!”卓拉尔发出了一声响天动地的吼叫,附近建筑的玻璃因此爆裂开来,梅菲斯特则紧张着看着这个双眼冒着绿光的野兽。“护……护卫……拦住他!”奇怪的是,有几个护卫却没有任何动作。
“陈,收到了吗!随着忽然出现的风暴和吼叫,有的感染者停止了攻击……等等,他们身上的源石,在发光?”陈的通讯器里传来了声音。钉住陈的箭矢被狂风吹飞,而陈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拦住他!”梅菲斯特愤怒的喊道。突然,那几个不懂的护卫仿佛回应卓拉尔一般,从嗓子里发出了极度不符合人类声带所能发出来的声音。这样的吼叫响彻了云霄,紧接着,他们转过了头,狠狠的盯着梅菲斯特,他们的眼中,无论是被操控的无神,亦或悲伤,或愤怒,都消逝了……现在,他们的眼中——
只?有?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