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人是黑鳞门内的五大高手,都是元婴境界的好手,在黑鳞门中是仅次于长老的存在。
他们心狠手辣,法术高超,在这一方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四个人选了四个方向,老大飞鱼则在第一时间赶到了黑鳞门总坛。
“一刀破天,最起码也是化神后期了,还有可能是大乘,不可大意,传羽书,命所有在外弟子留心上报。”门主徐百川当机立断,“找到此人务必以礼相待,回告门中,万不可让他离开我们的地盘,更不能让别人知晓。”
如今世界五大门派鼎足而立,实力只在伯仲间,谁也没办法轻松吃掉另外一个,但是如果有一个化神甚至是大乘境界的高手就有可能逆转形势。
五大门派成立时间差不多,每一派的杀手锏其实差不多,只要有足够的高手牵制住对方的绝顶高手,那么多出来的那一人就能够以碾压的实力去对付其他人。
这是境界和实力的绝对碾压。
“如果他不愿意加入我们,那就做掉他。”
无数雪鸽从黑鳞门飞出,白花花的一片,就像是海中的大鱼翻起的浪花,又像是东方鸿在南州城里游荡时行经某处看到的那啥,尤其是夜晚更加耀眼。
黑鳞五使之三,追云。
轻功卓绝,可追星云。
他紧紧追了三天,千里之遥。依然没有发现对方的行踪。
能够逃过他的追踪的人可不多。尤其是在对方毫无准备的时候。
或许他追的方向不对吧。
前方是飞云港了,过了这座城就是青林宗的地盘了。
如果对方是走的这条线路,那么这里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追云刚刚进城,堂口的人就上前接应了。
这里是黑鳞门的外堂堂口所在地,现任堂主尤忠心是从黑鳞门四代弟子中选拔出来的,经过了文试和武试双重考核之后,击败了好几个三代弟子之后胜出的。
尤忠心第一时间就为追云安排好了食宿,后勤工作做得很扎实。
追云搂着两个鲜嫩的女子很满意。
一炷香的时间以后,追云酒足饭饱,很满意。
尤忠心赶紧上前禀告大小事务,说到了飞云港最近发生怪事。
事情发生在城南的五蕴书斋。
书斋的先生是个老学究,一生教书育人,致力于开民智的伟大事业,崇尚有教无类的至高信条。
只要交了学费,书斋的大门就不会关闭。
其中有几个学子,家境殷实,要么是富甲一方,要么是权倾一城,要么是拳头很硬。
这几个学子除了吃饭睡觉之外还喜欢三打,打人,打拳,“打”女人。
许多家境不如他们的学子都吃过他们的打,大部分人都老老实实的上交了钱粮以保平安。
没钱的就只好被他们打一打来度日。
老学究知道这些事,但是他管不了。
但是事情就在三天前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个黄昏,残阳如血,照在飞云港城中,把个港口染得一片金黄,宛如佛光普照。
但是这种神圣的场景对于梁京墨来说,只能让他后背发凉。
不是夕阳的错。
没有夕阳,他依然不好过。
他每天要面对的除了饥饿,还有恐吓,来自同学的恐吓。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看到了自己瘦长的影子,听到了肚子的哭喊和嘲笑。
嘲笑来自前方和后方。
他知道自己又被盯上了。
被揍一顿就揍一顿吧,反正也不会被打死。
“服不服?”领头的问。
“服了就跪下来给大爷们唱一个,尤公子开心了就赏你做他的狗,就没人敢欺负你了,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旁边的人一齐哈哈大笑。
梁京墨吐了一口血沫,血沫溅到了尤公子的鞋子上,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是威武不能屈的!
他换来的是第二轮胖揍和数道热流,尿水淋在伤口上,梁京墨有一种异样的痛。
月上柳梢头,梁京墨在尿水坑里躺着还没有起身,尤公子一行人早就去的远了,这个时候他们多半是在百花楼里跟花魁高兴的玩游戏了。
又过了一阵,梁京墨终于能够挣扎着站起来了,他拖着身躯慢慢的走到河边,开始清洗身上的血污、泥污。
“顺从他们吧,免得受这皮肉之苦。”一个声音从梁京墨身后响起。
这样的声音他听得多了。
梁京墨头也没抬,慢慢的擦拭着伤口,“人活一口气,他们越是折辱我,我越是不屈服。”
“假意屈从也无不可。”
“君子坦荡荡,不欺心,不韪天道。”梁京墨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我屈服了,他们就会欺负另一个人,我不屈服,其他人还是安全的。”
“如果你死了,你老母怎么办?”
梁京墨一呆,他跟母亲相依为命,母亲身体并不好,没有了他,母亲注定也活不下去。
“母亲时常教导我生死有命,但求无愧于心,意志不坚如何改变世道!天行有道,吾有浩然之气,邪气不会一直猖獗的。”
“好,说的好。”身后那人拍了拍手。
梁京墨突然眼前一黑,脑袋一阵晕眩,等到他重新站定,他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房子的房顶上,自己的对面,灯火通明,灯火下,风流才子,盛装佳人,欢歌浪语,酒池肉林。正是百花楼。
最大的雅间里,尤公子和同伴们正跟四大花魁玩得高兴。
“过去把那个领头的揍一顿。”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为什么?”
“你不敢?”
“君子成人之美。”
“不敢就不敢,别拿圣人名言当挡箭牌。你没练过武功,学过道法,打不过他们是正常的,变怂包了也正常……”
梁京墨毕竟还是个孩子。
受不得激。
他大步跃开,冲向了那座楼,那个人。
一步迈出,身子陡然下沉,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房顶上。
可惜,没被人打死,却要把自己摔死了。
一阵轻风托住梁京墨,将雅间的门吹开,把梁京墨送进了雅间。
“哟,这不是梁家的穷小子么,怎么了?感受到了尤公子的良苦用心了,准备来投靠了?”
“滚蛋吧,一身臭味,别误了我们吃酒的兴致。”
几个花魁满是胭脂粉的脸上浮现出厌恶、鄙视的神情。
尤公子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
“要投靠我,明天再说。小七给他一壶酒让他到外面喝去。”尤公子作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
小七不耐烦的扔过来一只酒壶,他是用了几分力气的。在梁京墨之前,他也是受害者。世事变易,他对梁京墨很不客气,这一下非要将酒壶砸碎在他头上,让他知道当狗也是有代价的。
酒壶在空中转了一个弯,从梁京墨面前折返回去,重重的砸在了小七的头上,酒水淋在伤口上,小七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梁京墨莫名其妙。
尤公子勃然大怒。
一群人叫喊着冲了过来。
对付这种找死的憨憨他们从来不会留手。这一群人中有好几个练气境界的修士,一起上就算是面对筑基境界的,也有一战之力。
更何况梁京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
“打死他,顺便烧了他的茅屋,烧死他那病怏怏的老娘。”尤公子定了调子,淡定的搂着花魁喝酒。
有了明确的指示,他们更不会留手了。
只可惜梁京墨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拳头砸在他身上,手臂却折了,脚踢在他屁股上,腿却断了。
别人说是妖法,尤公子却知道梁京墨背后有高人指点,那个人自己惹不起。
惹不起就躲。
尤公子将花魁往梁京墨身上一推,叫道:“梁兄好身手,花魁归你了,只管享受,我买单。明儿个我再请你喝酒。”
他已经是筑基后期,一推一带,四个花魁同时扑向了梁京墨,把梁京墨围在了中间,自己脚下一点,朝着窗户撞了过去。
窗户是梨花木的,雕了许多精美的图案、图形,有芙蓉、玉莲、鸳鸯、龙凤。
一两百斤的汉子都吃不住尤公子这一撞。
但是窗户却好似变作了铁铸的一般,尤公子差点把自己的骨头撞断了,窗户连纸都没破。
“梁兄,小弟知错了,小弟一定痛改前非,做一个有爱心的好青年,只要你放过我,我明儿、我今晚上就去庙里布施,明儿、今晚上就让我爹开仓放粮,赈济穷人。我发誓,我一定做。”
梁京墨心软了,背后的声音又响起来。
“发誓有用的话要律法做什么?要正义做什么?”
梁京墨手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尤公子惊恐的发现一身的修为荡然无存,他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
追云看着躺在床上的尤公子,脸肿的他妈都不认识了,撕开他的衣服,白皙的皮肤上满是乌黑的手印。
尤公子看着追云和尤忠心,流下了痛苦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