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费鸣的房间给你当衣帽间。”
费扬神色认真,丝毫不见开玩笑的神色。
费鸣和费扬的房间本就挨着,如果平日里也就没什么,就算费鸣真的做了什么,费扬也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
“不要了吧,这样不太好。”
说话间,贝思恬低着头,除了坐在轮椅上的费扬,没有人看见她眼中的黯淡。
这个名字,光是提起,就已经让她感觉到一身伤痛了吗?
“张叔,去把二少爷的东西放到楼下的客房去。”
语气不容置缓,管家应了声,转身从外面就叫来了两个彪形大汉,动作利落的开始搬了起来。
贝思恬,“……”
费天祥却对于费扬这个安排十分满意,反而语重心长的对着贝思恬说道。
“没事儿,你让他折腾吧,反正那个臭小子一年到头也没有多长时间在家,滚出去自生自灭吧!”
贝思恬,“……”,这好像不是他在不在家的问题吧?!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被他们二人认为不会回家的人,居然在下午出现在了费家。
彼时,费天祥回来拿了一份文件,就又回到了公司,而费扬也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被单秋桐接了出去。
看着镜子中,贝思恬到现在为止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能这样……
啪——
房门被大力地关上,贝思恬受惊似的,望了过去,站在门口的人,眼神不羁而烦躁,眉心处紧紧蹙着。
可是下一秒,费鸣原本燥乱不堪的视线,就放在了贝思恬的身上,毫不掩饰的惊艳。
身前人一袭白色长裙,除了裙摆处的刺绣,在没有其他的纷杂佩饰。
收腰的设计,更将眼前人的身材明显的凸出,腰身盈盈一握,更衬得胸前的饱满。
费鸣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晦涩难明,这样的贝思恬让他想到了昨天订婚典礼上,带给他惊艳展现的人。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自己丢掉了玩具熊,却得到了别人的珍视,而那玩具熊却被那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
“看不出来,过的还不错啊。”费鸣声音带着嘲讽,眼神邪肆。
贝思恬不明白,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但他为什么能够如此理直气壮?
不欲与他做过多纠缠,费鸣倚着楼梯,贝思恬从旁边想要绕过他。
却被费鸣抓住了胳膊,“怎么?我说错了?还是我那废物哥哥也能满足你?”
贝思恬瞳孔猛地紧缩,似乎没有想到这么恶毒的话,会从他的嘴中吐出来。
“他是你哥哥!”没什么声势的反驳。
却引来了费鸣的一声嗤笑,“哥哥?不过就是个不良于行……”
啪——
一声突兀的声响在这空旷的别墅响起,费鸣被打的偏过一侧的头,眼神还带着不可置信,一向顺着他,软软的叫着他的人,居然也会跟他动手。
暴躁的开口,“你敢打我?”
贝思恬无畏的与他对视,“费鸣,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够看到这样的你,还有,他是我的丈夫,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只是提起,贝思恬就觉得自己被赋予了无限的力量。
费鸣的箍着贝思恬的胳膊的手一紧。
疼,很疼,他好像恨不得把她的手臂拽下来一样,可是贝思恬依旧无畏的瞪着他,不肯低头。
慢慢地,费鸣阴狠的笑了,松了握着她的手,调笑着开口,“你真以为我哥那个人,就像你看到的那么矢志不渝,早八百年前,人家就有了白月光,就连宋汐云那么个玩意儿,也不过是跟那女人长着相似都脸才入了他的眼罢了。”
贝思恬诧异地抬眸看着他,脱口而出,“不可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这么斩钉截铁的说出不可能这几个字,可是费鸣的神色却在告诉他,他并没有说谎。
“不可能?有几个不偷腥的男人?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孩子罢了,你连让我碰一下都不肯,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毛病!”
费鸣眼神上下在贝思恬身上扫视,那眼神就像是再衡量一件物品的价值,让她不舒服极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恶心到如此地步。
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怎么好像面目全非了呢?小时候,她哭一下,他都能变着花样的做好几十个鬼脸逗自己笑,如今却陌生的让她害怕。
“你放开我。”贝思恬有些语气疲累,不想再跟他做过多的纠缠,十多年的心意,原是都喂了狗啊!
费鸣也死死地地盯着她,木已成舟,他以后可能看见她,都要叫她一声嫂子,光是想想,费鸣就觉得自己的肺快要炸了。
无声地对峙,贝思恬终于像是受不了的大力挣扎,“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明明是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现在却一副兴师动众的模样,费鸣,你真让人恶心。”
“你再说一遍!!”
费鸣眼睛猩红一片,完全失了理智的模样,贝思恬心内害怕,却依旧哽着脖子大喊,“我说,你——真——让——人——恶——心!”
一字一顿,极为缓慢,瞳孔皱缩间,她看见费鸣抬起了手,闭上了眼镜,等着预想中的疼痛来临。
她怎么会喜欢他这样的人呢?还是他把真正的费鸣弄丢了……眼前的人,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一觉醒来,或许他还是自己的费鸣呢………
良久,耳畔除了男人急促的呼吸声,在没有其他,贝思恬睁开了眼睛,看着费鸣竭力克制,悬在空中的手,死死握紧!
费鸣只觉得胸腔的火,几乎快要烧到他的天灵盖了,可是看着女女孩儿无畏的模样,脑海中不知不觉就蹦出来小时候,即使只是手指划破了口,还没见血,就眼泪汪汪的要他给吹吹的模样。
太阳穴处,一跳一跳的疼,那些被自己可以遗忘的东西,在这一刻,好像全部都要迸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