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山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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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女儿和父亲

西安的一个郊区,在一座漂亮的复式小搂内陈娟满脸憔悴的躺在床上,回家已两天了可她的心却一直没有离开那片让她思念的地方,没有张浩的夜里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在这个看似温馨的屋内不知为何她一直被感冒缠绕着,无力全身,除了见到母亲的那份喜悦,她的心情一直低落着。躺在华丽的床上,陈娟细细的看着自己曾经的小屋,屋内的摆设一切都没变,刚进门一台钢琴静静的摆着,接连着是漂亮的梳妆台,就连她经常喜欢看的书也没变地方的放在不远的书桌上。望着屋内的摆设陈娟明白,她的父亲也和母亲一样深深的爱着自己,可想以前起父亲对母亲的背叛,她心底还是怨恨着父亲。躺在床上扭头看着窗外,不知何时外边下起的小雨,伴着细细的雨声陈娟不知不觉的闭上了双眼,进入梦里的她嘴角露出甜蜜的笑。

“张浩,你知道吗?我好想你”。在梦里,站在荆河岸上她看到了自己一直挂念的张浩,没有语言的表达她飞快的跑向张浩,紧紧地将张浩抱在怀里,无尽的思念化作泪水慢慢的从她的眼角落下。在梦里,她的张浩外表还是那么的帅气,可脸上却是那么的瞧醉。“我也好想你,你去哪里了”?梦里,陈娟梦到张浩面发狂的吻着着她,轻轻的对着自己诉说着他的思念,他们都感到短短的几天好像几个春秋一样漫长,可当她再看张浩时才发现此时的张浩已是满脸的鲜血,“钱凑够了,给你,我的血就买这么多钱”,梦中的陈娟听张浩对自己说道。

“不要,我不要你的血,我不要你的钱”,陈娟大声的哭喊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而现实中的她已是泪满枕巾,在她的叫喊声中,陈娟不但惊醒了自己,更惊到了门外的亲人。

听着哭喊声,陈再旺是第一个跑进房间的,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未征得到女儿同意而走进她房间的,以前他怕,怕陈娟看到自己后会生气,怕曾经自己不光彩的往事会勾起女儿伤心,可当听到女儿那撕心裂肺的喊声陈再旺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女儿怎么责骂自己他也认了,因为作为父亲的他知道欠女儿的已很多很多。打开门望着泪流满面的女儿,他有点后悔听自己儿子注意,但为了女儿以后的幸福他又不得那样做,毕竟自己的女儿要嫁的是一个来自农村的男人。

“娟娟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进门后的陈再旺第一反应的抱住了床上的陈娟,他顾不得女儿对自己的看法,这时的他只想知道女儿为什么会大哭。也许是梦中的情况惊住了床上的陈娟,也许是醒后的陈娟以为抱着自己的是她心爱的张浩,一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这一次她没推开抱着自己的父亲,但眼泪却慢慢的流着。

再看陈再旺,他怀抱着女儿脸上却不知何时也挂满了泪,他分不清自己的眼泪是看到了女儿伤心而落还是为能亲手抱着女儿而感动,因为能这样抱着自己的女儿是自己好多次梦里才能实现的。现实中的他今天终于实现了,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很长时间以来自己的心愿在今天终于满足,他多么希望这样温馨的感觉就停立在这一刻,为了这种久违的亲情他甚至愿意花光自己这些年所挣到的所有钱,可时间哪能如此廉价,在自己妻子李梅走进房间以后,他心中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走开,我不要你抱”,望着母亲陈娟又想起压在自己心中痛,对于刚刚躺在怀里的那种奇妙的感觉在瞬间变的烟消云散。恶狠狠望着面前的父亲,她在一次为当年父亲背叛家庭而生气,更为父亲拆散自己和张浩的感情而恼火。“出去,你给我出去,不知道没有我的同意你是不可以进来吗”?面对着母亲和弟弟,床上的陈娟起身光着脚将她的父亲向门外推着,可倒退着走的陈再旺却不停叮嘱着妻子地上太凉,生怕光脚的女儿感冒再次的严重。咚,随着不停的叮嘱,在这一刻倒退着的陈再旺向着门外倒了下去。

一切都停止了。责骂声停了,叮嘱声也停了,再看门口陈再旺捂着腰已是满头的大汗。

望着父亲痛苦的表情,依旧光着脚的陈娟立刻跑向躺在地上的父亲,她不知自己为何会那样着急,但她的心告诉自己她必须要掺起地上的亲人。瞧着满头大汗的父亲,陈娟知道此时的父亲会有多痛,因为她突然记起小时候父亲为了自己腰上受过大伤,更想起来小时候父亲对自己那深深的爱。“快躺下,我给你擦点药,这里痛是吗”?在母亲和弟弟的帮衬下,床边上的陈娟关心的对躺着的父亲问道,随后便是轻轻的揉着父亲腰间发紫的地方。就在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爬躺着的陈再旺哭了,直到床上的他翻身时大家才发现。

“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突然,听见陈娟亲热的叫着自己,翻过身的陈再旺说着话眼角依然挂有泪水。对于女儿和自己短暂的交流他在心里不知道等了多么久,为了让陈娟对自己开口他近年来想了好多办法,如给女儿买轿车、买新房、甚至有一次他将自己全部的生意都交给女儿,但就是如此也为获得女儿的一小句亲切的问候。往日的他总在心里盼望着老天爷给予他小小的奇迹,可使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心中的奇迹会突然降临。“你要什么,爸给你买,无论花多钱我都给你买”,能使女儿和自己说上话这件事对于此时的陈再旺已感觉十分的满足,为了这件事他愿意为女儿做任何事情。

静,在陈再旺说完话后屋内突然静的是那么的出奇,仿佛所有人都在此刻闭住了呼吸一样,而床边上的陈娟在听完父亲的话后深情的望着她的父亲,摸了摸父亲腰间发紫的伤,她迎上去紧紧的将坐在床上的父亲抱在了怀里。看着腰间的伤,回想小时候父亲背着自己上学的情景,“爸,都是女儿不对,你的腰伤都怪女儿”面对着父亲陈娟失声喊道,陈娟以往所有对父亲的怨恨都在这一声关心的叫声中变的烟消云散。

“再旺,你就讲给女儿听吧?看这几天把她愁成什么样了”看着关系和好的父女俩,李梅轻声的对陈再旺说道。她知道这样是为了测试女儿心中那个“他”,可做为母亲,她不愿意让电话里的那十万元使女儿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