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仲尼弟子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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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理想

闵父没有消化吸收周书灿的话,但是还是机械的遵从儿子说的做,这两天的变故太多,他已经不能自行思考了。儿子告诉他的都是他没有接触过的,再加上现在他手里的珠宝,这么大一笔财富,全是儿子带来的,不听儿子的还听谁的?

“子骞,你说现在怎么做?”

周书灿沉思下,他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看看闵父急迫的眼神,强迫自己镇定,面对财富闵父已经忘乎所以了,他不能也跟着飘飘然,这点珍珠和将要做的事情,那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他缓缓道:“父,首先,我们是需要派人看住那一片河滩,如果能拦起来当然好,可是我们现在一是人力不够,二也没有拦起来的工具,竹竿和木桩都没有,上山砍伐也没有斧头和锯,总之,是什么条件都不具备。

现在,唯一的好处是那边没有人烟,我们只需要派两名庄户,轮流看护就可以了。

其次,我们现在要去养珍珠,这个依靠一个人不行,那么多的河蚌,一个人累死也干不完。要让全邑的老老少少,都去捡河蚌,把河蚌搞个分类。然后,开采一些年龄大的河蚌,有珍珠的留下珍珠,没有珍珠的吃肉。

父,您拿着珍珠尽快去买奴隶,能买多少买多少。让奴隶住在邑里磨豆腐,把做豆腐的人解放出来,我们去挖煤炼铁。等我们有了铁农具,有了更多的奴隶,让他们开始种地。父,您认为我说的可行不?”

闵父不住的点头,儿子的规划太好了,他仿佛看到闵家的辉煌在向他招手。看来儿子在山里是真是遇到大造化了,一切不信任全都化成乌有,他现在是彻彻底底相信儿子说的了。

想想当初,儿子说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穿着永远穿不完的衣服,吃着永远吃不完的饭菜,他还以为儿子是胡言乱语,是孩子遇到大虫吓成那个样子的。真是不应该啊,儿子看到的就是天堂的世界,所以现在儿子才这样能干。

他该庆幸才对,祖宗保佑,让儿子有了大造化。他怎么还能怀疑儿子说的话呢?太不应该了,这是对神的亵渎。

闵父默默的在心中祷告:“老天爷啊,宽恕我吧,我以后什么都听子骞的。闵家的列祖列宗不要见怪,是我无能,没有明白祖宗对子骞的爱戴,对他寄予的厚望,我一定遵从祖宗的意思,好好的护着子骞,家族兴旺发达指日可待。”

见闵父没有回答,只是点头,周书灿观察闵父脸色,没有看出来不妥,心中才算是稍稍踏实一点。他说的太多了,管的也太多了,闵父精明着呢,这么多的破绽,肯定会让闵父起疑心。哎,不管了,怀疑就怀疑吧,现在他已经停不下来脚步了,不赶紧的翻身,他只有挂在这里的命了。

孔老二是从鲁定公十四年(公元前496年)开始周游列国,那时候孔子55岁,闵子骞已经40岁。难道让他从现在起白白的熬28年?关键是还有一点,孔老二周游列国用了13年的时间,而闵子骞只活到49岁,也就是说孔老二还没有走完列国,他就挂了。

呵呵,那是肯定不行的,绝对不行的。他来这里是当前无古人后面都是来者的大师的,他要做圣人,怎么可以没有等孔老二回来就挂了?这不是开玩笑吗?要想不挂在这里,就要好好的翻身,吃饱穿暖才行。不然,别的不说,光饥寒交迫这一点,他都吃不了这个苦,受不了那个罪。

孔子周游列国是从鲁国出发,大致走了卫国、曹国、宋国、齐国、郑国、晋国、陈国、蔡国、楚国等地。大致路线是曲阜——菏泽——长垣——商丘——夏邑——淮阳——周口——上蔡——罗山,然后原路返回。

后世看来这距离没有多远,孔老二竟然用时13年,肯定不可思议。可是以春秋时期的生产力水平,步行走这么远的距离,真是真的。孔老二和他的弟子能用13年的时间,吃亏受累做这一件事,可他不行,这非要他的老命不可,绝对不可以了。他吃不了这个苦,他要锦衣玉帛的出行,必须的!

闵父看周书灿眉头紧皱,沉默不语,还以为儿子遇到苦难了,安慰道:“子骞,你放心,这些不需要你来做,你人太小,还在病中,父怎么能让你劳累?你告诉为父怎么开珍珠,为父去做。不过,这个只能我们爷俩知道,不能告诉外人的,连你继母都不可以知道,你不能再告诉任何人,知道了吗?”

周书灿明白闵父误会了,可是不用干活了,他喜欢,强忍住喜悦道:“父,我知道不能让外人知道。我现在教你开珍珠。只是我家只有一把刀,要再找一把刀才好,这样以后我们俩干。”

他捡起一个河蚌,拿起青铜刀插进去,划拉两下,河蚌壳打开,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流畅。闵父看的目瞪口呆,片刻,赶紧去厨房外面看看,有没有人注意他们爷俩。

转回身,低声说:“子骞,你也不说一声,这如果让外人看到了怎么办?”

周书灿好笑闵父的行为,“呵呵”笑起来,闵父太紧张了,这点珍珠还值当的让人觊觎吗?不过想想也是,这是春秋时代,后世的玻璃片都可能成稀罕物。

“父,我知道,您现在来试试。就是把刀插进去,河蚌有两块肉,把这两块肉切断就可以了。你看看,我打开的这个,就是这两片肉。珍珠就在河蚌的任何位置,随便拔了河蚌就能找到。咦,父,您看,这个珍珠大。”

周书灿的手,在珍珠肉里摸到一颗大珍珠,和后世养殖珍珠的个头差不多,如他的小拇指大小,且又圆又大,散发出牙白色的光泽。他轻轻感叹,如果这是一颗紫色或者粉色的珍珠,就更好了更值钱了。

闵父睁大双眼,两眼冒光如同牛眼一般,小眼珠恨不得从眼眶里蹦出来,一动不动盯紧周书灿手中的大珍珠……少许,吞咽下口水,用食指和大拇指轻轻的捏住珍珠,又吞咽下口水……

“父,兄,又有珍珠了吗?”

大弟弟的问话声,把厨房内二人同时吓一跳,闵父回神,想都没想,冲大弟弟抬起腿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