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卫生间,周书灿又画出来卧室的床板床。现在不能做架子床,太麻烦了,那样精雕细琢都到什么时候了。尽管闵父是不急着做新郎,可也不能让般用几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来做架子床。直接来后世简单的四根木头制成的床板床,多好,省时省力。
客厅这边,周书灿想想古代的家具,又画出来罗汉床,当然,那种雕花什么的又简化了,也是四根床腿几块床板,也就是比卧室的床多了三面的围栏。
其他的厨房灶具忽略不计,他不认为般会围着围裙做饭,那样太浪费般的时间,给她配备两个做事奴隶就可以了。剩下的桌椅板凳这些更不必提了,现在木工场已经开始敞开了在做,直接搬进房即可。
周书灿扔了手中的木棍,两只手相互搓下手里的泥土,看向般问:“般,我画的这些你可都记住了?”
般果然是巨人,不辜负周书灿的期望。她点点头,十分的自信说:“小公,我都记下了。”
般现在已经不再害怕这位小公,小公对她明显的比对其他人和颜悦色,跟她说话每每都是先笑再说,亲切的不能再亲切。据云打听回来的消息,她跟主公一起生活的提议,也是小公的主意。
周书灿微笑的说:“般,这是我闵家给你盖的新房。这房子里的一切,都是闵家的聘礼,全部属于你,是你的私产。虽说是还需要你领着做,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有本事,这一切非你不可呢。”
“啊……”
云大声的叫起来,把在场的人都吓一跳。
邱忍不住呵斥云:“闭嘴。”
又意识到周书灿还在,他有越过小公发布命令的嫌疑,怕周书灿误会,赶紧补救说:“小公,我是担心云吓到您,才呵斥他,您不要见怪。”
邱其实也是被周书灿的话吓到了,才做出来这样不谨慎的事。他原以为这些是为了闵家人自己住盖的房子,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给般的聘礼。小公这是多重视般,才给她盖一座这样的新房,闵家人自己可还是住的旧房子。
随着周书灿的解释,邱也明白了,这座房屋和他见过的任何房屋都不一样。哪怕是他跟着父亲去周天子的王畿(洛阳),都不曾见过这样冬天还能洗澡的房屋,还有那些没有见过的家具。
别的不说,单单刚才小公画出来的木桶,都是他没见过的稀罕物。虽然他也习惯了小公层出不穷的新物件,但显然这个木桶的作用,要比其他的新物件作用大的多,不然,小公不会再单独画出来一个图。
有了这个木桶,才能在冬天洗澡,这是关键。冬天洗澡对曾经的他,也是一件奢望的事。如今,现在木桶出来了,轻易的解决冬天洗澡的问题。
做木桶的人是般,他不奇怪般为什么会做木桶,因为小公如果不告诉般,般是做不出来木桶的。他奇怪的是,小公怎么会知道般一定会做木桶呢?小公画出来这么多的图,好像提前知道般肯定会做一样。
云大声喊叫,是震惊小公竟然说这么多的东西是闵家给他姊的聘礼,这是他和他姊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之前他姊说过,“主公让她跟他过,等到忙过春耕这段,在闵家主屋的后院,给她盖一间房再安排。”
云是真的没想到,主公说的盖房子是真的,还是这么大的新房,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跟着一起住进去了?
他和姐姐原以为,姐能跟着主公已经是难得的好事了,光他们再不是奴隶了这一点,就很开心了。
父母死后,姐姐原来定亲的人家,因为他姊非要带着他一起过,选择了退婚。如果不是为了养活他,他姊也不会带着他出去跟人做工,他们姐弟俩也不会被掳来做奴隶。现在遇到了小公,一切都改变了。
姐姐已经二十岁了,不出嫁便会被有司安排出嫁,有司给他姊安排的结婚对象,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呢?而姐跟着主公就不同了,虽然不是做妻妾,但好歹也是主公的人。自从主公传下来命令,邑里的男人再不敢骚扰姐,包括邱总管。他们姐弟俩以后算是在邑站住脚,吃喝不愁了。
现在,小公竟然说闵家给他姊这么多的聘礼,还说房屋里的一切是他姊的私产,那就是说连主公的妻妾都不可以霸占这房子。他姊的就是他的,哈哈……哈哈……做梦了。
般目瞪口呆的看着周书灿,云的一声喊叫把她拉回现实。这位小公在见她第一面的时候,便认命她为重工,让她受宠若惊。木工场现在可是连大工都没有的,她跨越大工直接成了重工,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竟然也有砸她头上的一天,太幸运了。
太醒目呢自然不是好事,麻烦接踵而来。首先是她的工棚没人帮她搭建,只能她和弟弟姐弟俩自己动手。弟弟人小个头低,她使劲全身气力还是扛不动木桩。舔着脸求其他木工,他们以自己还有活为借口,拒绝帮忙。
其次,自从运煤工山说要娶她之后,木工组长叔也说要娶她,连带邱总管都说要娶她。她不知道邱总管是不是说的真话?可是,她不喜欢邱总管。她明白这几位,都是冲着小公给她的重工待遇来的。
她也不傻,如果真的能拿到小公给的重工待遇,她干嘛不挑选一位如意郎君,而非要嫁给邱总管这些人?听说,邱总管也是和他们姐弟俩一样是奴隶。
云耿耿于怀他们现在是奴隶,一直想逃跑去有司告发主公,让有司恢复他们平民的身份。如果不是闵家邑这三面环山的位置,她是可以带着云逃跑,可闵家邑的地理位置太偏了,她不能保证带着云一定能跑出去。如果逃跑失败,那样面临的处罚会更严重,打断腿、剁手脚还是轻的,有可能会被处死,这种事她之前在做工的人家看到过。
在这重要的关头,主公找到她,说“要她”。她明白这是野合,既不是主公的妻,也不是主公的妾,她是奴隶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做主公的妻妾。可是,她愿意,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做奴隶了,再也不必冒着生命的危险带着云逃跑了。
现在,更大的惊喜摆在她面前,主公竟然给她一份聘礼,有聘礼意味着是娶她,她要成为是主公的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