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父虽生气,但是不想责备儿子。儿子也是一片好心,怎么能不知道好歹伤儿子的心呢?
看着周书灿期待的眼神,敷衍说:“行,子骞,房子的事情先放一放,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思做这些,以后再说。地里的粮食马上要收割了,现在准备的镰刀还是差很多。
另外,收割粮食需要全部邑民上阵,我想借着收割粮食的空档,让制衡他们回来住一段时间。他们从冬天起进山,好几个月不回邑了,虽然也轮换回来过几天,毕竟时间太短。这次收割粮食需要大量的人手,他们回来帮忙正好休息下,你认为如何?”
周书灿敏感的察觉到闵父的情绪变化,他不明白为什么闵父对做新郎官不热心?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难道还有男人对做新郎官不感兴趣的吗?呵呵,真的是奇葩事。可不管闵父对做新郎官有没有兴趣,这房子都要交付给般,他已经跟般说过让她搬进住。
周书灿不管闵父扯开的话题,依然说房子的事。“父,您要说个具体时间啊,我已经跟般许诺过,房子盖好了你们就住这里。您想不想过来住怎么都可以,但是般要住在这里的,您不定个时间,我怎么通知般呢?
还有,我想给般配备一名做家务的奴隶,这奴隶的工资开销要由般负责。般的重工待遇不低,她用的人当然由她负责了,不能再有公中开销。”
“什么?你还要给般重工待遇?”
闵父没想到儿子还要给般重工待遇,震惊的脱口而出质疑声。
周书灿答应给般重工的待遇,这事闵父也是知道的,他不认为他有什么错,奇怪的问:“父,有什么不对吗?您不是知道这事嘛。”
闵父重重的呼吸下,走到庭院凉亭里的八仙桌前坐下。
缓和下神态,尽量平缓的口吻说:“子骞,你为什么要坚持给般重工待遇呢?我已经要了她,她现在就是我们闵家的人,不用再给她重工的待遇了。”
周书灿不明白闵父到底执拗在哪里?古人的思维方式他实在不懂,亲兄弟明算账,就算是闵家人也要有私产才行,不可能什么都掌握在一个人手里,那他辛苦图什么?
槐有眼色的给二人端上来茶碗,一人到一碗水,又识趣的走的稍微远点。
周书灿端起来碗喝一口水,慢慢说:“父,现在除了蒙,我们家人都负责有项目。就像邑民一样,我们也是为了过好日子,才努力干活的。过几天粮食收割了,就开始发放邑民的工资,父,您想过没有,我们一家五口也应该发工资呢?”
周书灿不想听到闵父的回答,不等闵父说话,他继续说:“父,您一定认为我们是一家人,除了分给邑民和交税的,剩下的都是我们一家的。父,您这样认为是没有错的,但是,父,您忽略了您是一家之主,这些归我们家的成果,其实只有您一人才能自由支配,而我和继母,以及两个弟弟是没有绝对的支配权的。”
周书灿也不看闵父的脸色,他这会只想尽快把所有话说完,不然闵父会误会他的话。
“父,我知道您很难理解我说的,您很奇怪我为什么这样说?我不是不尊敬您,而是想告诉您,每人都是一个个体,都有自己的需求,您不能替代我们做决定。
比如继母,您会拿着属于我们家的钱,给她买漂亮的素。但是,你忽略了,如果继母自己有钱,她自己给她自己买的,肯定和您给她买的是不一样感觉的。
再比如我和需,我们俩需要的物品是不同的。在您的心目中,认为我们一样是您的孩子。这就是说我们自己手里有钱,会买自己需要的东西,而您给我们买的就会是一样的,可能这件物品我并不需要。
还有般,她虽然要跟您成亲过日子,可这并不代表她重工的待遇就要抹掉。我们不能把她个人所得,变成大家族所有。那样时间久了,般肯定会心中不忿离开闵家的。她创造的价值和她所得不符,任谁都不甘心。
父,这只是一个支配权的问题,钱在谁手里谁说了算。因此,我们家为了避免这些矛盾,应该建立大家族管理模式,实行股份制。比如,家族公中的比例占50%,个人从管理的项目收获中,提取50%作为工资。
公中负责家庭的一切日常必须开销,超过规定的开销由每个人自己负责。就像般,她如果用奴隶,奴隶的开销就从她重工的待遇里扣除。但是,为了区别家庭内部等级,您和继母,可以由公中出钱配备几名奴隶。
父,我们要防患于未然,家大业大问题大矛盾大,不能等矛盾发生了再去解决,那样虽然是亡羊补牢犹未迟也,可总没有事先考虑周全强。父,我的建议你考虑下吧。”
周书灿的话说完很久,闵父还没有回神。儿子的长篇大论话说实在话,他没有听懂,不过,明白了一点点的意思,但是,他不确定他理解的是不是正确?他已经发现了,很多时候他想的,和儿子说的完全不一样。
反正是儿子历来说的话都是有理的,闵父尽管心中不悦,还是压制住自己的脾气,低声说:“子骞,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说具体怎么办?说来我听听。”
“我倒,半天又白说了。”周书灿汗颜,心中抓狂,浪费了几碗水,说的口干舌燥,闵父一句听不懂,全给推翻了。可又能怎么办呢?一家之主是闵父。
只得继续说:“父,我想领工资,不仅仅是我,还有继母和两位弟弟,我们也要有私产。”
闵父这回听明白了,也确定他的想法是对的,儿子刚才的长篇大论是为了分钱。不由得火冒三丈,什么道理也不再讲了,伸手从脚上拽掉鞋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鞋子站起来,照着周书灿身上就抡过去。
边打还边骂:“你个兔崽子(跟周书灿学的),我让你跟我要钱!我让你跟我要钱!你的翅膀硬了是吧?现在全邑人还在饿肚子,粮食还没有收割呢,你就给我要钱分家,看我打不死你!我打不死你!你敢跑?你站住……你给我站住!你个王八羔子(跟周书灿学的),几天不打你,真的是匪了你(跟周书灿学的),你跟我要权力,你跟我要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