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合泽紧皱双眉,“有话你就说清楚!”
老道揉了下鼻子,“你是不是喜欢那臭小子?”
合泽冷冷盯着他。
“是不是看上他了?”老道说的更露骨。
合泽撇着嘴无奈地摇头,“你是脑子有病吧!”
老道也不顾及那么多了,“你多大了?”
“二十一。”
“二十一!二十一,你几个兄长的儿子都能骑马了!”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既然不爱,何苦误人一生!”
“那无影为何不娶?”
合泽不由觉得好笑,“你去问他啊!问我干嘛?”
老道不耐烦,“我不问他,就问你!谁都看的出来,他就是因你而不娶的!”
“你别什么都赖我!一是我哥没找到合适之人。”合泽说到此处既幸福无比又愧疚难当,“二嘛,确实是因我,不过他是想了无牵挂,为我劈荆斩棘,扫除障碍!”
老道方才缓了口气,“那你为什么对那小子那么好?昨夜还同床共枕!”
合泽暗暗吸了口气,“他的爹不是文韬武略吗?若能打动他,或许有朝一日他会归服于我呢。”
老道终于安下了心,他按了按心口,“吓死老道了!我就说嘛,你跟无影一直都堂堂正正的,不该有那些僻好才是。”
此时,合泽也松了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容能忍文锋,仿佛对亲人般无法生气动怒。
细想之下,可能是因为她吧。她那哀婉绝决的眼神,总是挥之不去,合泽觉得她就是独一无二的。
合泽房中,文锋已然醒来,大声嚷嚷着,“来人给小爷松绑!渴死小爷了!”
木托见合泽非但不对文锋动怒,还处处忍让他,便将文锋给松了绑。
等合泽回来,见文锋正到处晃悠,皱起了眉头,“谁把他放了的!”
木托一愣,“末将以为…”
“以为什么呀!你们一个个整天都想的什么呀!”合泽无奈的叹气
老道倒是起了小心思,那文家的女儿貌若天仙,胆智过人,若是跟了自己徒儿,嘿嘿,绝配!
那不得先跟这个大舅子打好关系?老道走过去,抓起文锋的手看,喝道:“哟,绑肿了!哪个浑球干的?咋不早些松绑!”
文锋这倒是有些怕了,赶紧抽回手来,这老道莫不是脑子有病!
但不管怎么说,一帮人似乎都挺怕得罪自己的。特别是那老道,可以说是处处巴结!而那合泽脾气也挺好的,任你怎样胡闹捣乱他都不生气。总之一句话:文锋是活生生地将俘虏当成了爷!
这日,文锋气乎乎的冲进合泽大帐中,双拳砸在案上。扯着嗓子冲合泽吼:“你什么意思?押我去蒙古!你脑子里有病吧!”
合泽看着军情军报以及一些政报,头也不抬,“不送去蒙古,你若跑了,我上哪儿伤心去!”
下面将领听到后无不偷揶。只有徐磊默不作声,他知道合泽留下文锋是要要挟他,幸好文锋在这里并受半点苦半点委屈。
文锋叽笑道:“我又不是你老婆!我上哪儿去关你屁事!腿长我身上,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不着!”
“嗯。”合泽看完一卷羊皮纸便放在一边,又拿起一卷,“你跑了不打紧,徐将军若是也跑了,那我就亏大了!”
众人窃笑:你才知道你像是少主的老婆啊!咱们早就发现了!
徐磊则是一怔,果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更觉对不住文锋。
文锋有些委屈,“徐大哥不是都答应你留下来了吗!”
“嗯,是答应了。不过正如你说:腿长在他身上我又管不了,我总不能把他的双腿砍了吧!还得谢谢你提醒了我。”
文锋顿时怒气冲天,“有病吧你!管不了他就来管我!”
“嗯,他是将军,你是俘虏!”
文锋竟然无语以对!自己是俘虏!不一直都是爷吗?唉,好吧,确实是俘虏。
远在千里之外,蒙古王帐中,大汗窝阔台看着从前线传回的捷报,甚是欢喜,不觉喜上眉梢。他本以为合泽就是在温室里养大的花,从未上过战场厮杀,纵有心袒护怕他也难堪大任。
却不曾想,与众兄长相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仅仅领着五千残部便重挫十万宋军!一路将宋军杀的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乃马真皇后见了捷报,不由想起托雷遗孀唆鲁禾贴尼对他说过的话。合泽此子不简单!
成吉思汗在世时,便心甚喜之,对他的宠溺无人能及!后来窝阔台汗又对他宠溺有加。若非血脉不纯受宗亲部族排挤,恐怕大汗早已立诏传汗位于他!
现在他还羽翼未丰,若是有一天他手握重兵位高权重,到时恐怕一些宗亲部族也会倾向于他!
这份捷报,看得她心惊肉跳!
她迫使自己强行镇定下来,为大汗斟满了酒,笑着问:“大汗笑容满面定是有喜事,可是前方捷报传来?”
“不错!我原本担心我那小奶羊不堪重任,没想到竟以五千人破宋军十万!我蒙古又添一员虎将,我心甚慰我心甚喜啊!”
乃马真巧笑嫣然:“恭喜大汗!合泽自小便天资过人,可谓天之骄子,如此傲人战绩想必也是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只是,”
乃马真皇后大加赞叹合泽,大汗听了也甚是高兴,那些整天说合泽不是的他听了就烦。
“只是,”她话锋一转:“大汗,合泽内心慈悲,而那战场乃是人间炼狱之地,处处充斥着杀伐屠戮,臣妾一来担心他的安全,二来怕他受不了这腥风血雨。”
大汗沉思,众子征战在外他最担心的就是合泽,最怕他出现任何意外!
“依你所见呢?”
“若换臣妾是大汗,就将合泽召到燕京。一来远离杀伐之地,二来可令他早日熟悉政务,日后大汗也好让他接手朝中政务。三来,合泽乃是在大汗膝盖上长大的孩子,大汗怎会不思念牵挂?这也便于大汗召他回来相聚,以了相思之苦。四来,合泽自幼习得汉人文化,由他执管中原岂不正好!”
皇后乃马真字字都说在他的心坎上,大汗哈哈大笑,“甚好!甚好!”
于是立即下诏,召合泽回燕京。